她原本是想好好說話的,奈何這姑娘不配合。
王豔華哀嚎一聲“怎麼又拆它!”
昨天好不容易纔裝回去的!
蓮卿十分痞賴的將這椅子腿在手上敲了敲“用着順手,有感情了。”
張春桃立刻回憶起了被疼痛支配的恐懼,抱着腦袋就蹲下了“被府裏的小姐搶走了!”
蓮卿的椅子腿懸在半空,聞言還似乎很遺憾的嘖了嘖嘴“你要是再晚點回答,我這一棍子就敲下去了呢。”
她瞥了眼王豔華“哪個府?”
後者還沒來得及開口,張秀才已經答了“縣城裏的蘇府,春桃在給那府上嫡出的大小姐當丫鬟。”
喲,這都學會搶答了呢!
蓮卿滿意的放下椅子腿“明天我替她去。”
王豔華第一反應是“那府裏的賞銀……”
蓮卿轉頭淡淡瞥了她一眼,她連忙道“自然是你的!”
賞銀不賞銀的無所謂,蓮卿就是喜歡看他們喫癟的樣子。
而張秀才,他直愣愣盯着蓮卿手上的棍子,腦子裏想的話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你不會在蘇府也動手打人吧?”
那府裏可都是貴人啊!
這要是得罪了,張家就徹底完蛋了!
蓮卿低頭看了眼,誠實回答“看情況吧。”
張秀才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他真心想勸說幾句,奈何不敢。
於是第二天,蓮卿頂着這一家子或是嫉妒或是恐懼或是緊張的眼神,上了村裏唯一的牛車。
張秀才同樣也愁眉不展“早知道,就把她的賣身契一併還給她了。”
省的她再回來禍害他們張家。
張英才咬着手指頭吸了口口水“爹你說的是鎖在紅木盒子裏那張紙嗎?”
張秀才轉頭,正好看見兒子本該放在衣服裏頭的那枚鑰匙正明晃晃掛在胸前。
他覺得眼前有點發黑“你幹了什麼?”
張英才眨巴眨巴眼“玉珠那臭丫頭說我找不到孃的嫁妝盒子!”
他十分得意的吸了吸鼻涕“我半刻時間都不需要就找到給她看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王豔華一聲尖叫衝進了屋裏“賣身契不見了!還有我的銀子!!”
在牛車上打着哈欠的蓮卿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張家的人追上來,暫時她也猜不出這家人是被打服了還是另外有招。
總之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給自己換了身行頭。
張家在小山村裏也許算富戶,可那點積蓄拿到城裏,滿打滿算也就換了幾身衣裳,並幾串銅子兒。
蓮卿對裏衣要求高,貼身小衣的用料講究,一件就抵得上外衣五六倍,偏偏她一口氣就買了四件。
付了賬離開時,店裏女小二不解的歪了頭“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買衣服的,裏頭的衣裳又沒人看見,偏生買的又多又貴,外頭撐場面的,反而只買了兩件灰突突的。”
正扒拉着算盤珠子的掌櫃聞言擡起頭來“傻丫頭,這纔是正經會過日子的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