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蓮卿和曇花手上都抱滿了盒子。
不光是她們倆,就連那姑娘也意思意思幫着提了兩個。
這種情況下,找家酒樓休息休息就是人之常情了。
至於這酒樓裏恰好有誰,又恰好還來了誰,她們可不知道呢!
東西太多擋住了視線,三人冷不丁就和打開門的杭凝香撞了個正着。
杭凝香原本是打算低調行事的。
她曉得顧亭江每天固定會在這間酒樓的某個包廂裏喝茶——彷彿若是不折騰個特別的“癖好”出來,就算不得真正的文人雅士似的。
方纔和驚訝於她到來的顧亭江一訴衷情,並被安撫好之後,杭凝香已經打算回家去了。
誰曾想一開門就讓人給撞了!
好在她還牢記着不能讓人認出她來,於是遮着臉就打算繞開。
樓裏的姑娘,在沒客人的情況下,那戰鬥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尤其是面對杭凝香這樣柔柔弱弱的主兒。
手腕一翻,杭凝香就被那姑娘推倒在地。
她滿臉蒼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冷汗連連。
孩子,孩子不會有事吧?
花樓的姑娘已經罵開。
“你走路不長眼啊!沒看見老孃懷裏抱着東西嗎?”
“老孃可告訴你,剛剛摔在地上的可是玉器!打壞了你賠啊!”
她聲音高亢尖細,極具特色,酒樓的客人三三兩兩被吸引了視線,一看到她是誰,頓時更熱鬧了。
小翠姑娘呸了一聲直白道“你有銀子沒?給銀子老孃就想你,沒錢一邊兒玩兒去!”
這特別的回答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
杭凝香死死咬着牙,一遍遍深呼吸。
肚子沒事,肚子沒事。
她剛剛摔得不疼,肚子肯定沒事。
只是轉念又有些埋怨顧亭江。
她懷着他的孩兒呢,怎麼見她摔倒都不來扶一下的?
顧亭江哪裏敢來,包廂門一開,他就縮到了角落裏去,深怕被人發現自己和杭凝香獨處。
蓮卿朝門內瞄了一眼,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大。
她用腳尖踢開了那盒子。
其實店家在裝玉鐲的盒子裏墊了不少軟布,按理來說,這種程度的磕碰,應該不會有什麼損傷。
可當小翠將視線投去,她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呼。
“天吶,怎麼碎成了這樣!”
那玉鐲此刻已經摔成了七八塊,顯然是廢了。
想到它的價格,小翠就眼前發黑。
早知道她選個便宜的抱着就好了!
怎麼就因爲想過把癮挑了最貴的玉鐲捧着呢!
摸又摸不着,看又看不見,癮沒過着還惹了一身騷!
把她賣了也不夠賠的!
不行,這鍋不能接!
她立刻轉頭對蓮卿說“小姐你可看見了,這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就是被她撞到之後手一抖!是她!這個得讓她賠!”
蓮卿嚴肅的點頭當然不關你的事兒,我剛剛戳了你麻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