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月光閃一閃 >第066章 兩雙淚眼山頂相見
        

        兩個小時後,何星月關掉電腦,下樓也沒見婆婆和任開心,她想着只能走到別墅以外才有可能有車了。

        打開大門,外面就停着一輛出租車,她沒多謝,可能就是巧合。

        上車直奔小林場。

        山腳下,何星月下車,從人行階梯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雖是中午,豔陽高照,初秋的樹蔭下,總是絲絲清涼。

        她想不起來,上次這麼安靜的在樹蔭下散步是何時,也記不起那時她跟誰一起。

        唯一清晰的,是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就像浴灑一樣,能洗去一的疲憊。

        越走心越好,步伐也越輕快。

        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一路上的鳥叫清脆悅耳,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接觸大自然了,有種不知從哪裏來的感動,想哭,想放肆的哭,想抱着一顆樹,放肆大哭……

        終究,她沒有,一路上,突然有了一個新的腦洞……

        不知不覺,一個半小時後,她到了山頂,從山頂看向連城,城市盡在她腳下。

        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看着她,盯得她後背有些發麻……

        突然想起今天來這兒的真正目的。

        心裏,漸漸淡定了些,呼吸也放慢了些,她覺得那雙眼睛,也許正是任飛揚。

        回頭嗎?回頭可就是遇上了,答應婆婆要跟他聊一聊的。

        聊什麼呢?能聊什麼呢?

        她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回頭……

        “星月,你也,來了。”

        沒錯,那是任飛揚的聲音。

        猶豫片刻,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那副蒼老的模樣,不,更蒼老了,爲何她似乎看到他的寸頭上,有了些白頭髮?

        點點頭,繼續看向她腳下的遠方。眼皮被眉頭重重的壓着。

        多想回頭確認一下,他的頭髮……

        “你,這兩年都好嗎?”

        任飛揚站在和她平齊的位置,看着她看向的遠方,聲音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何星月點點頭,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腳尖,掃過他一眼,繼續看向遠方。

        沒錯,他的兩鬢確實有了些白髮。

        他,還不到四十歲,怎麼會有了白髮?

        想起婆婆的話,她的內心一抽,眼睛一擠,連下巴都抽了一下。

        假如他真是有心理疾病,被她誤會而拋棄,導致了他現在的頹廢,她該是怎樣的罪人?

        任飛揚擡頭看看天空,深深嘆了口氣:

        “星月,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可以嗎?”

        問完,他把腦袋收回來,看着何星月。

        何星月四處看了看,不遠處有一張大理石方桌,四周各圍着一條長凳。

        她做任何回覆,向那石桌子走去。

        任飛揚也跟了過去。

        她們對面而坐,何星月始終低着頭,摳着自己的手指甲。

        “星月,我……我可能生病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很焦慮,最近總是在想,我要是死了,開心怎麼辦……我,我希望趁活着,能得到你的原諒……”

        何星月依然沒擡頭,甚至把頭埋的更低了。

        任飛揚突然看到,有什麼東西落向桌面,看向桌面,他發現那是液體,晶瑩透亮的液體……

        任飛揚右手突然抓住何星月的左手,本以爲她會掙脫,她卻沒有任何反抗,只是把頭埋在了桌子底下,後背抽搐着。

        任飛揚拉着她的手,起坐在了她左側的長凳上,他們相鄰而坐。

        任飛揚換成左手拉着她的左手,這才感覺到,她的手是冰涼。

        任飛揚放開拉着她的手,脫掉自己的薄外,給何星月披上,再抓着她的左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他也一樣溼了眼眶。

        二十分鐘後,何星月掙脫他的手,紅着眼睛,看着他開口:

        “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任飛揚像是後腦勺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有些錯愕。

        這是什麼話?只要她點頭,他恨不得馬上跟她復婚,她偏偏問他“還能是朋友嗎”。

        如何回答?

        可以?這意思是同樣跟她做朋友;不可以?這意思是連朋友都做不了。

        “星月,我希望……”

        “先回答我,是否可以?”

        何星月打斷了他。

        “不僅僅是朋友!”

        他還是繞開何星月的選擇題,自己改成了問答題。

        何星月苦笑了一下:

        “如果還希望我們以後能做朋友,就對陳欣好一點兒,我現在一切都好,我也希望你能一切都好,只有我們都能健康的陪伴開心成長,開心才能一切都好。”

        任飛揚也哭笑了一下,又突然真變成了哭泣,無法控制的哭泣。

        何星月四周看看,還好今天不是週末,也是剛剛下午,上山並沒多少人,僅有的幾個人也沒有誰注意到他們。

        “我也希望我能好好的,可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哽咽的一陣抽泣後,他繼續說:“我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本記改變了我們的一切,我查都不知道從何查起……”

        任飛揚爲了控制自己的緒,輕輕噓了口氣。

        “呋~~”

        “我甚至懷疑那是另一個我,我也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也一直在觀察着我,始終也沒有一個結果。

        後來我在家到處翻東西,我想知道,除了這本記,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真有另一個我。

        到處找遍了,也沒有,只有這本記。

        我還在想,會不會是這本記之後,另一個我就消失了……

        也許你覺得我在給自己找藉口,我在天方夜譚,但我就是這麼想的。

        心理醫生我也換了幾個,都沒結果,我能怎麼辦?

        沒法正常工作,沒法正常喫飯,現在也沒法正常睡覺……

        我覺得,也許我得了癌症,心理癌症,我害怕,我要是死了,開心怎麼辦,爸媽怎麼辦,你,怎麼辦……”

        “什麼也不用解釋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們不可能回去了。

        我們最多隻能是朋友,條件是你要對陳欣好一些,更要惜自己,好好活着。”

        任飛揚看着何星月,點了點頭。

        只要有機會讓她還願意跟他溝通,其他是不是可以慢慢來?

        拒絕她,他連話都跟她講不上,此時同意她,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何星月心裏,她曾向陳欣承諾過,對他已經沒了絲毫分,她不能給他希望。

        反而,也許一段新的戀,一段新的婚姻,還能讓他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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