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俞愔口中就開始誦讀契約的法訣,她從身體裏逼出一滴心頭血,操控着它慢慢接近小梅花鹿。在觸碰到小梅花鹿額頭時,心頭血驟然消失,小梅花鹿的身體猛地一顫,表情從剛纔的悠然轉變成了痛苦。
俞愔努力用自己的神識和靈氣向小梅花鹿傳遞不要害怕的信息,又蹲下神來輕輕撫摸它的脊背,試圖讓它放鬆下來。
小梅花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逐漸放棄反抗,最終在俞愔的鼓勵下完成了契約。
契約完成後,俞愔發現自己和小梅花鹿建立起了一種奇妙的聯繫,雖然一人一獸不能夠直接對話,但是她可以隱約感知小梅花鹿的想法了。
就像現在小梅花鹿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是在說“我要喫獸元丹!”
俞愔見狀不禁失笑,又給它餵了兩顆獸元丹。
“現在我還養得起你,你這食量如果再翻一翻,我怕是要去砸鍋賣鐵養你了。”俞愔揉了揉小梅花鹿的腦袋說道。
小梅花鹿纔不管這些呢,仍舊埋頭在喫它的獸元丹。35xs
“呃既然我們現在是夥伴了,那我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
俞愔苦思冥想了一會道“叫糯米糕怎麼樣?”
小梅花鹿不明所以,就算它能模糊地瞭解到俞愔的想法,但是糯米糕是什麼它從來都不曾見過。
俞愔感受到了小梅花鹿的疑惑,拍手道“糯米糕是我喜歡的一種食物。”
小梅花鹿聞言抖了抖我是食物嗎?
見它害怕的模樣俞愔不禁啞然失笑“不是把你當食物,叫你糯米糕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小梅花鹿這才安下心來,又親暱地蹭了蹭俞愔,一人一鹿玩耍了一會,俞愔就將它收回了靈獸袋裏,開始了調息和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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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的甲板上,流姝負手站在船頭仰望星空,一身黑紗隨着夜風擺動,好似整個人隨時都要與黑夜融爲一體一般。
“閣主,那兩人已在東側廂房住下了。”老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流姝並沒有轉身,而是用着冷淡地應了一聲“嗯。”
“他二人看起來似乎關係匪淺,恐怕”
“恐怕什麼?”流姝轉過身來,“是我救了他們,讓他們做點事情報答於我有什麼不行的?”
“他二人關係匪淺就更好了,就算出了意外,只要那鍾齡搬出千葉山鍾家的名號,量芳華城裏的那個老東西也不敢多加爲難。35xs”
老盛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準備退下。
“把範柳給我看牢了,他要是想自殘的話,那就把他捆起來。”流姝說到此處時情緒才略微有些波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是。”老盛恭敬答道,但轉過身時還是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這範柳和閣主當真是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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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鍾齡敲響了俞愔的房門。
俞愔此時正在修煉,被打斷後不禁有些惱火,她面帶怒容地打開房門,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什麼事?”
鍾齡豎起食指放至脣邊“噓。”
然後推着俞愔進房間,把房門一關,又設了一個防監聽的陣法,這纔開口說道“這船有些不對勁。”
俞愔聞言也不禁正色道“怎麼回事?”
“我晚上想出去透透氣,就在船上轉了兩圈,然後就和這船上的工人聊了幾句,那個流姝只是暫時租了這艘船,並不是這艘船的主人,而這船上大部分船工都不是她的人。”
“這有什麼?”
“重點來了,你別急!”方澄神祕兮兮地說道,“說是從方壺到蓬萊做生意,但實際上流姝只帶了一口籠子。”
“一開始他們以爲是流姝是販賣珍奇靈獸的,但是卻無意中聽到了老盛和籠子裏男人在對話,這裏面裝的哪裏是什麼靈獸,是活人無誤了。”
俞愔聽到這裏神色也是逐漸凝重了起來,古往今來也有不少修士做着人口販子的生意,但他們販賣的可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有修爲的修士,這些修士或是體質特殊、或是容貌絕佳,總之都是奇貨可居的爐鼎。
如果是販賣修士的話,那她和鍾齡的處境可就危險了,白白送上門的生意,誰會不要呢?
“他們或許做的是販賣人口的勾當。”俞愔沉聲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如此一來我們的處境就艱難了,你還好好說,畢竟你長得醜,他們不一定會要你,可我生得這般好看,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嗚嗚嗚”鍾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說道。
只是這話說得可把俞愔給氣着了,有種想當場暴打他的衝動,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被人說醜,更何況俞愔這種正逢碧玉年華的少女,她忍不住道“你說誰醜?”
鍾齡的眼睛左轉轉,右轉轉,就是不敢直視她,略帶委屈地道“我是實話實話,我比你好看多了今天也是一個女船工見我生得好看才和我說這麼多的,不然我們都不知道這流姝做的是販賣人口的生意呢!”
原本鍾齡的語氣還有些委屈,但是說到後面又故態復萌,一副驕傲孔雀的模樣。
俞愔有些無奈,想要刺他兩句,但是現在事態緊急,她只能強壓下怒火道“我們先去探一探老盛說的那個貴重貨物究竟是什麼,然後再作打算。”
鍾齡正色回到“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倉庫可有人守着?”
“我在遠處探查過,只有兩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守着。”
築基初期的修士神識應該強不過她,俞愔有自信可以躲過他們的探查,只是俞愔來回打量了方澄幾眼道“我自有辦法可以躲避築基期修士的探查,你呢?”
鍾齡滿不在乎道“你可別小看我,我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