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炮灰的邊緣掙扎 >第二百零四章 兄妹
    遠處的岑知意已然是死透了,章銘盯着她的屍體呢喃道:“我給你報仇了,你看見了嗎?”

    在目睹了一場兇殺之後的俞愔還算比較冷靜,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章銘一眼:“你會殺人滅口嗎?”

    他殺的可是司靈宗的精英弟子,身上有本命魂燈會記錄死者死前一瞬間所看見的景象,而章銘是暗中偷襲並沒有讓岑知意察覺,所以在傳送回司靈宗的影像只會是岑知意和她幻化出來的俞愔,這樣延希真人和司靈宗自然是不會放過俞愔,如此順藤摸瓜,章銘離暴露也就不遠了。

    只有死人是不會透露真相的,只要就此殺了俞愔,再將岑知意的死嫁禍給她,那麼章銘便可高枕無憂了。

    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俞愔已經暗中豎起了防禦,只要章銘稍有動作,她必定會先發制人,但令她意外的是章銘不僅沒有這麼做,還默默取了頸間的石心遞給了俞愔。

    “吶,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了結了,它是你的了。”說這話時章銘的臉上一片解脫之色。

    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把這寶物給了我,該不會是有詐吧?抱着這種想法,俞愔將信將疑地接過了章銘手中的石心。

    章銘看她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彎:“你放心吧,我不會使詐的,我不會殺你滅口的,更不會利用本命魂燈的漏洞嫁禍於你。”

    “爲什麼?”爲什麼對她這麼好......

    章銘輕輕嘆氣道:“爲了贖罪啊,我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你的,無論是林中偶遇,還是毗鄰而居,抑或是這些年一場場精心策劃的組隊歷險,都是我設的局。”

    在將這些說出來後章銘露出了一個釋然的表情:“我對這些事情向你表示歉意,這石心就當是我的謝罪禮吧,你用不着糾結。”

    其實在發現章銘認識易詩棋的時候,俞愔便對他們之間的相遇相識產生了懷疑,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同時認識她和岑知意、黎漾還說得過去,但是將他們三人再次組在一支隊伍裏這可不是一個巧合就能做到的,反正在見到岑知意二人的時候她就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畢竟章銘自身實力不俗,甚至還認識賀煦南這樣的人物,以他的交際手段什麼樣的隊友找不到呢?

    爲什麼一定要拖上三個築基初期的小修士?

    這實在太奇怪了!

    而章銘現在的話正是將俞愔的這個疑問給解開了,她和岑知意、黎漾恐怕都是章銘故意接近的,並且爲此他花費的了兩年多的時間在他們的身邊潛伏,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兩年在東谷森林之行喪命的易詩棋。

    俞愔道:“你和易詩棋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表妹,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二的親人。”章銘說道,“我姑母是易詩棋的母親,我自幼失怙,雙親早亡,蒙姑母憐愛,收養至膝下,在易家同表妹一起長大,雖非親兄妹,但她和姑母早已是我至親一般的存在了。”

    “兩年前她和你們組隊去東谷森林採摘月下蕉,爲的是賺些靈石給姑母買生辰禮物,那是她第一次單獨外出歷練啊,我和姑母都說她長大了...結果我們沒有等來她的驚喜,卻等到了一個驚天噩耗。”

    “岑知意和黎漾將她的儲物袋送到易家,告訴管事詩棋死在了東谷森林,姑母知道消息後便直接暈了過去...我知道她的天塌了,我的光也消失了...”

    “管事和我說詩棋是被一個妖化的築基期修士害死的,並且她的屍體也在戰鬥中被燒燬了...可莫明的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詩棋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她絕對比同階的修士要強上不少,爲什麼岑知意這個練氣七層的都活了下來,而她一個練氣九層的修士卻隕落了,我想不通。”

    “也許是岑知意比較幸運?我試圖讓自己這麼想,然而我心中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話,他說詩棋的死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聽從了我的直覺,決定將詩棋的死調查清楚。”

    “我先是在竹安城的任務點附近埋伏,在你們領取任務獎勵的時候記下了你們的模樣,然後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們三人,和你們成爲朋友,最後設下了奪旗戰這個局,借問罪石之手查明真相。”章銘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我早些年救過一個高人,這石心是他給我的,問罪石的作用也是他告訴我的,在雍澤山封鎖之前我其實經常來這裏磨練心境。”

    “原來是這樣,我說當年在竹安城任務點附近我怎麼一直有如芒在背的感覺呢,敢情你那時就盯上我了。”俞愔說道,這麼看起來章銘的神識確實很不凡啊,說不定比自己都還要強上幾分。

    章銘被俞愔的話說得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俞愔倒是不是很介意自己被懷疑這件事,而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你怎麼不把黎漾帶過來?”

    章銘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傢伙實在是太無能了,我覺得他根本沒能力殺死詩棋,而且他的心思很好猜,套話也很容易,所以我覺得還是岑道友和你更有可能,當時的情況只允許帶你們其中一個過來,不過這問題也不大,這個錯了,我還是可以找機會再設局將另一人帶過來。”

    這話對黎漾還真是殺人誅心啊,換而言之章銘是覺得黎漾是個蠢的都不需要問罪石就可以摸清的人。

    俞愔道:“不過你沒想過另一種情況嗎?假設岑知意殺了易詩棋,但是她絲毫不覺得這有錯,亦不認爲這是罪,她最大的心魔根本跟這毫無關係,那你又該如何?”

    章銘聞言愣了一下,確實如俞愔所說,假如殺人兇手根本不認爲這是罪呢,或者她犯過更令人髮指的罪行呢?問罪石不可能一一考驗的,只可能挑她最恐懼的事情來...而修士又有幾個是沒殺過人的呢?

    顯而易見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他的計劃並不是十分周全,而且有些漏洞百出,若不是碰巧岑知意殺害易詩棋的原因正是因爲她最大的祕密,那麼他的這個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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