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風雨鎮鎮門口,葉可璇讓馬伕停下來,跳下馬車,便對伸出頭的白子安道謝。
白子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便跑遠了。
安子看着自家公子,道:“公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你那隻眼睛看到你家公子我看上葉姑娘了?”
“兩隻都看到了。”安子笑着,“公子從來不對女子這般,葉姑娘還是第一個。”
“安子,你說你家公子能拿下葉姑娘麼?”
安子的心撲通的跳了一下,想起縣太爺的千金,道:“公子,奴才覺得你還是把縣太爺家的那些解決了先比較好。”
想起楊曼欣,白子安就頭疼,心裏開始埋怨起父母,好端端的怎麼就跟縣太爺定親。
安子看公子皺起眉,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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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可璇一路奔跑回家,期待、欣喜,也擔心婆婆身上的毒,加快腳步,跑得更加快。
就在她帶着歡喜的心回家,可是遠遠的看到自家新房冒着煙,屋頂已經不燒燬,臉立即蒼白起來。
跑過去推開大門進去,看着已經不成樣子的房子,她不敢想象了。
“娘,娘...”
她瘋了一般的跑進去,大聲的呼喊。
每個房間都去找了一遍,然後外面找一圈,沒有尋到楊氏的屍體後,整個人清醒了些。
轉身向村裏跑去。
剛進村,大夥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是一愣。
“哎呀,你總算是回來了,你趕緊去看你娘吧!”張八婆扯着嗓子道。
聽到關於孃的事情,她跑到張八婆面前,雙手抓着張八婆的手臂。
“我娘在哪裏?”
“在...在你們的老房子裏。”葉可璇的樣子把張八婆嚇到了。
看着已經向老房子跑去的葉可璇,張八婆唏噓道:“在外面鬼混兩個多月,這個時候纔回來,呵...”
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懂,但是人都死了,覺得張氏說這個話有些不該。
“張婆,你就別胡說,要是讓那丫頭知道了,小心她找你鬧。”
“我還怕她來找我,給她幾個膽子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大夥看張氏這樣,只是笑笑。
張氏也就背後牛,真要在別人面前那就慫了。
老房子門口圍了不少人,葉可璇站在ta們身後,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她,大喊一聲。
“葉可璇回來了。”
接着堵在門口的人們全都回頭,很自覺的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看着院子的場景,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去。
葉可璇渾身到處都是碳灰,臉色也沾了少許多。看得出來她是從新房子那邊回來。
“可璇,你可算回來了。”廖氏過來抓着她的衣袖,滿臉悲傷。
葉可璇喉嚨滾動,向白布蓋着的屍體走過去。
此時,她的臉彷彿度上一層冰霜,天氣本就寒冷,突然感覺更加的冷了。
手緩緩的伸過去。
“這兩個多月去了哪裏?”村長陰靄的面容,語氣中帶着怒意。
沒有理會村長,猛的揭開白布,焦黑的屍體,已經看不出是誰。但是楊氏手腕的銀圈她認識。
確認這是婆婆的屍體後,她眼角滾下一粒淚珠。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充滿了自責,要是自己早點回來,娘就不會這樣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還知道你回來晚了,老實交待,你這些日子上哪裏去了,居然丟你娘一人在家裏。”
至於楊氏的兒媳婦葉可璇,大夥同樣好奇她這兩個多月去了哪裏,跟什麼人,做了什麼。
葉可璇重新拉上白布,手摸了一下眼角,轉身看着怒火中燒的村長。
“麻煩村長幫我去鎮上買一口棺材回來。”
說完拿出一錠銀兩塞進村長的手中。
村長看着手裏的銀兩,想到楊氏,忍下心裏的氣,甩袖離開了這裏。
葉可璇不擔心他會貪墨銀兩,相信他會買一口好棺材。
廖氏看她死氣沉沉,面無表情,上前安撫。
“你節哀,你娘在天之靈知道你回來了,不會怪你的。”
很勉強的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微微點頭。
晌午後,村長把棺材拉回來,看着眼前的棺材,她知道村長貼錢了,沒有說破,只道了一句謝謝。
在村長買棺材這段時間,她選好了一塊墓地,獨自一人挖出了一個大坑。
楊氏的葬禮很簡單,但是簡單的禮儀還是要的,當然這些都是她拜託村長安排的,村長也全心全意。
次日做了一個法事便葬了楊氏。
大夥離去,唯獨她沒有離開,現在楊氏的墳前,一動不動。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飄下雪花,擡手接住飄下來的雪花,擡頭望着天空。
漫天飛舞的雪花猶如那鵝毛,緩緩飄落。
臉上的冰涼,她用手摸了一下。
明明很美,可是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唯一的親情沒了,她的心將何去何從。
原本打算在這裏平平淡淡的做個農家女,呵……看來自己想要的太多,老天爺懲罰了。
雪越下越大,葉震來到這裏,見她快成了雪人,快步過去。
“你這丫頭,下這麼大的雪還杵在這裏,趕緊跟爹回去。”
甩開葉震的手,猛的轉頭,利眼掃過去。
“滾。”
葉震被震得往後退了兩步,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接着轉爲怒容。
“你怎麼這樣跟爹說話。”
冷冷一笑,轉身看着葉震。
“我記得你我斷絕關係了吧!難道你年事已高,記憶力退化了?”
“你……”葉震不知說什麼了。
“呵…是不是覺得我無情?”瞥了葉震一眼,“不妨告訴你,你的女兒早就在出嫁前死了,而我,只不過是一縷幽魂,進入了她的身體裏,所以以後別給我來認女兒,你不配。”
葉震震驚又恐慌,眼睛睜得大大的,往後退,指着她的手不停的抖。
“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以後別在我面前出現,否則往後的那天就是你的忌日。”
說完甩袖從他的身邊走過。
葉震再也撐不住,跌坐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騙人的,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可能,不可能……”
有些癲瘋的葉震,回頭看了一眼楊氏的墳墓,驚起一身冷汗,嚇得趕緊爬起來,離開這裏。
葉可璇離開來到新房前。
看着已經燒燬的房子,已經白皚皚一片,被雪覆蓋。
寒冷的天,重建是不可能的了。
擡步走進去,深吸一口氣。
看來這個冬季要在空間裏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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