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請叫我蕭太太 >第25章 果然,大風大雨都有你
    許知來了北城,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他約我到星巴克見面,我磨磨蹭蹭十多分鐘纔出門。

    蕭清墨要陪着我,我沒讓他去。

    到了地方之後,許知已經在了。

    我走過去坐下,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知比我小五歲,我到長州那會兒他已經上初中,是個半大的孩子了。大概是從小我媽就跟他講過我,所以他接受我這個姐姐並沒有什麼牴觸情緒。

    會打電話給我講有喜歡的女生了,會說學習壓力有點大。

    從前喊我姐姐的人,如今說我毀掉了他的生活。

    如今我們面對面而坐,相顧無言。

    “來北城玩兒嗎?”還是我先開口說話了。

    許知攪拌中咖啡,點了點頭,蔫蔫的說道:“嗯,媽在給我辦理轉學手續,讓我來北城玩兒幾天。”

    我嗯了一聲,看向窗外。

    許知敲了敲眼前的桌子,喚回我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眼睛,有些彆扭的說道:“其實你這個人有時候挺討厭的,不好親近,也不愛說話。別人給你相處,總是上趕着巴結你似的。”

    我有點驚訝,“是嗎?”

    許知連連點頭,表情糾結不已,“你剛回長州的時候,就整天在陽臺上坐着畫畫。也不說話,我在你邊上晃悠好久你都當沒看見我。第二個月纔跟我說話,給我高興好半天。”

    我回想了一下那個時候的狀況,剛回長州人生地不熟的。跟班上的同學也不算親近,人家跟我說話,我反應有點慢,可能努力的想融進那個集體,但是總是差那麼一點。

    久而久之,班上也沒什麼人跟我講話了。而許知呢,每天回去之後到處蹦躂着,媽媽追着他喝牛奶,張素芬忙前忙後的給他倒水切水果。

    我遠遠坐着,看着,總也是有些失落的,無形中跟許知就有了些距離感。

    “原來是這樣啊。”我嘆了口氣。

    “反正,你以後就好好交朋友,有了事情也好有人幫襯你。別人跟你說話別愛答不理的樣子,在家靠親人出門靠朋友嘛。”許知說的頭頭是道,像個男子漢了。

    但是我知道,有下文的。

    我靜靜的看着他,等待着。

    許知不說話了,眼睛漸漸地紅了,盯着桌上的杯子,背書似的說道:“媽媽說要帶我到北城生活,以後……以後遇到了也當做不認識就好。”

    “嗯。”

    我毀了她的一次生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我……我還有事情,我走了。”許知慌亂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眼角有淚,站起來匆忙跑了出去。

    我坐在那兒,久久不動。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颳起了大風,路上行人匆匆,很快陰雲密佈。

    北城的夏天,總是有這樣說來就來的陣雨,不給人一點準備。

    “軟軟,媽媽下個月再來看你,要聽爸爸的話哦。”

    “軟軟過得怎麼樣啊?媽媽這個月可能去不了,要乖乖的。”

    “軟軟,你爸爸要結婚了。說把你寄養到一個親戚家去,我仔細問過了,那家條件很不錯的。你乖乖聽話,媽媽會去看你的。”

    從有記憶開始,每個月能見見她,成了最大的期盼。

    十五歲之後去了榕城,兩三個月才能見一次。但是總歸我有媽媽啊,有媽的孩子是個寶,過得再辛苦也覺得能夠忍受。

    我起身往外走,推開門的時候,看到蕭清墨站在路邊。

    梁飛撐着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他邊上,朝我笑了笑。

    而蕭清墨的褲腳溼了許多,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

    我站着沒動,就那麼看着他。

    蕭清墨從梁飛手中拿過傘,朝我走過來,然後牽住了我的手。

    果然應了那句話,從此大風大雨,我都有他,只是不知道永永遠遠可否成真。

    ……

    週一我去《山水》報道,這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難免有些緊張。

    《山水》的人際關係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編輯跟後期都是很和善的人。

    “蘇軟?這名字真軟。”景色坐在辦公桌上,嬉笑着朝我伸出手。

    她燃着一頭紅髮,眉目明媚的像是一場春光,肆意的厲害。

    我伸出手去,微微一笑,“景色?你的名字也相當不錯。”

    她朝我擠擠眼,“日子久了你就知道我色不色了。”

    我跟景色負責同一個版面,她是學攝影的,我是畫畫的。我們這個版面內容不多,以前攝影是大流,現在編輯讓我跟景色商量着自己來。

    我乍得一聽讓自己來,忍不住想,《山水》還真是一家隨性的雜誌社。

    “別有壓力。”景色拍着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主編大多數時候是很好說話的,只要內容別做的稀爛就好。”

    《山水》是半月刊,每個月十號跟二十號交稿,十五號跟三十號出刊。

    我琢磨着那個大多數好說話,又想那少數呢?

    到底是做雜誌的,辦公區佈置的相當文藝。不是那種傳統的格子間,每個人都有一個巨大的桌子。

    我看到景色的桌子上放置了一個長長的書架,裏面擺滿了書,電腦邊上還養了一缸魚。照片全都攤在桌上,她把椅子當成了滑板,在辦公室飛來飛去。

    我就在她對面,桌子上空空蕩蕩的。

    “蘇軟,你快遞啊。”我擦桌子的功夫,聽到景色喊我。

    快遞?

    我有些納悶,出去一看,傻眼了。

    二十多盆小多肉放在地上,還有幾盆小玫瑰,有工作人員問我,“蘇小姐,給您搬進去嗎?”

    景色手臂搭在我的肩上,連連點頭,“搬進去搬進去啊!”

    我撲哧一笑。

    對方是很專業的人,在我桌上放置了一個低低的花架。一個蘿蔔一個坑,每個多肉都有個坑。那些小玫瑰在上層,多肉在下層,看着有一種剛柔並濟喜感。

    也是慶幸辦公桌夠大,能放的下這個小花園似的花架。

    “這是儲水的地方,時間我設置好了,會定期自動澆花。但是水不會流在桌上,會順着這個槽滲下來。”對方給我解釋着,“花架內置自動烘乾功能,不會影響花架的壽命,也不會讓您的花受傷,這些您大可放心。”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您有任何疑問都可以聯繫我。”

    我捏着那張名片,看了一眼放到了一邊兒。

    景色走過來勾着我的手臂咂舌,“蘇軟,大手筆啊。”

    我納悶,“幾盆多肉,沒有多貴吧。”

    景色伸手點了點桌上的架子,一臉痛惜的說道:“楠木花架,還用來養多肉。真是……暴殄天物!”

    我愣住了,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架子,果斷的說道:“假的。”

    景色頓時扔給我一個白眼兒,飄然而去。

    我的電話響起來,跑到一邊去接。

    “上午過得順利嗎?”蕭清墨的聲音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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