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請叫我蕭太太 >第74章 劫後餘生
    蕭清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幾乎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

    前一刻他還在跟褚承潛談論收購唐氏的機會,後一刻他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褚承潛的電話幾乎是同一時刻響起來的。

    兩個人一起匆忙趕到醫院。

    “景小姐傷的比較嚴重,顱內出血,需要手術。”

    “蘇小姐左臂骨折,輕微腦震盪,孩子沒有受傷,短暫性昏迷。”

    醫生言簡意賅的說明了情況,兩個男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猛地往牆上一靠。

    景色雖然顱內出血需要手術,但是情況並不危險。醫生就這個手術十拿九穩,術後恢復也會非常理想。

    從現場傳來的照片來看,景色的紅色甲殼蟲被那輛火車撞出去很遠。貨車傾斜幾乎整個車身都壓到了甲殼蟲身上。

    褚承潛捏着手機看照片,手在微微抖動。

    他再三呼吸調整內心,顫抖的手才慢慢鎮定下來。

    “景色的車子是改造過的。”褚承潛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閉着眼睛說道:“我前些年有些敵人,不敢跟景色說。她每次出門我都派人盯着她,唯恐出了一點岔子。後來她學會了開車,非要一輛甲殼蟲。我沒辦法,哄着她改天幫她提車,將車子從裏到外改裝了一邊。”

    防彈玻璃,安全系統,車子裝着gps。車身的抗擊能力都經過測試,褚承潛這一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如果由着景色把那輛普通的甲殼蟲買回家,那他今天看到的只怕是景色的屍體了。

    “多謝。”蕭清墨眼裏破碎的理智終於重整,他鬆了鬆領口,疾步朝着蘇軟的病房走過來。

    蘇軟跟蕭然住在一個病房,他一進去就看到蕭然坐在牀上,滿臉的恐懼。但是他握着手,眼眶中的淚水打轉,愣是沒掉出來。

    護士給他測量生命體徵,他很配合。

    蕭清墨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先走到蘇軟的身邊。她的手臂打着石膏,想起之前醫生的話,他掀開她的衣服看了看。

    腰上有淤青,應該是車禍的時候不知道撞到哪裏的。

    此刻她安靜的沉睡者,脆弱又柔軟的模樣。

    等護士出去之後,他走到了蕭然身邊,張開手臂輕輕抱了他一下,低聲說道:“已經沒事了。”

    蕭然到底還是年紀小,內心的恐懼完全爆發出來,安靜的哭着,還是腦子還算清楚,“中午她把我抓了過去,一直抱着我。”

    車禍發生的很突然,蘇軟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把蕭然抓過來。她腰上的淤青,正是因爲護着蕭然的時候被撞到的。

    “你往後要加倍尊敬她,愛護她。”蕭清墨平靜的告訴他,“蕭然,今天她保護了你。等你長大,需要無條件的保護她。”

    蕭然看了看那邊牀上躺着的人,擡手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爸爸,我會的。”

    我醒來的時候哪裏都痛,感覺自己像是散架了一樣。去年夏天醉酒被蕭清墨的車撞了也沒這麼痛,手臂跟腰上的疼痛尤其明顯。

    “你醒了。”蕭然趴在牀邊,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哄着我,“會有些痛,慢慢會好起來的。”

    我看到他毫髮無傷的時候,頓時覺得蒼天保佑。昏過去之前我喊了他跟景色的名字,誰都沒應我。那一瞬間我幾乎是絕望的,還好蕭然沒事。

    “你自己去喫點東西。”蕭清墨站起來,拍了拍蕭然。

    蕭然摸了摸我的手,乖巧的走開了。

    “景色呢”我問他。

    蕭清墨深深的凝視了我一會兒,俯身吻了過來。

    我擡起右手摸着他的後頸,等他鬆開才說道:“三哥,我沒事的。”

    “嗯,我知道你沒事。”蕭清墨在牀邊按了一下,牀緩緩升了起來。

    他從保溫桶裏盛了一碗粥,“景色術後恢復中,有褚承潛護着她呢。”

    做手術了嗎難道很嚴重嗎她在駕駛位,會不會受傷更嚴重

    我嚇了一跳,沒敢問。怕得到不好的答案,我承受不住。

    蕭清墨立馬說道:“小手術,沒事。”

    “你不能一口說完嗎”我氣的擡手打開,結果牽連到了腰上的傷,疼得我冒淚花。

    “別亂動。”蕭清墨眉頭一皺,看着我的眼神無比複雜。

    我對上他的眼神,都覺得心情沉悶,忍着疼問他,“我是不是殘廢了啊。”

    手臂上打着石膏,蕭清墨又這個樣子。

    蕭清墨臉色登時一變,“蘇軟,我不許你胡說八道”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騙我,忍不住嘟囔道:“沒死沒殘的,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蕭清墨捏着勺子,看了我半天才說道:“我情願替你受過一生苦痛,唯願你平安康樂到老。”

    我有些心酸,握住他的手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天災都是難以避免的。再說啦,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沒死都很算幸運了,這點苦痛算什麼。”

    “嗯。”蕭清墨不再同我講這個話題,餵我喫粥。

    喫完之後,我才知道現在是第二天晚上了,我睡了一天一夜。

    我身上的傷估計得帶着過年了,唉,希望來年順順利利的。

    “我想去看看景色。”我喫飽喝足了。

    蕭清墨放下碗,拿紙巾給我擦了擦嘴,“過幾天吧。”

    我有些心塞,“景色真的沒事兒嗎你沒騙我吧”

    “沒事兒,術後觀察中,現在不宜見人。”蕭清墨撫摸着我的鬢髮,耐心的跟我說,“承潛心情十分不好,現在護着景色誰都不讓接近。”

    “也是”我心情有些低落,“那個撞我們的車子是怎麼回事啊”

    我記得當時車子停在紅燈前面,那輛大貨車幾乎是從右手邊的街道上橫着撞過來的。

    “酒駕。”蕭清墨很快的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病,別的事情統統不許想。”

    “好吧。”我蔫蔫兒的說道:“再過一陣子就是新年了,都沒辦法好好佈置一下。還有小喬,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陪我過年。”

    一週以後褚承潛把景色帶回了家,本來留院觀察一陣子更好,但是耐不住景色發脾氣。

    “觀察什麼我活蹦亂跳的。”景色坐在牀上,橫眉冷對,“再觀察一陣子能讓我重見光明嗎”

    醫生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得去看褚承潛。

    站在一邊的褚承潛走過來拉住景色的手,甚是寵溺的說道:“想回家咱們就回家。”

    景色不吭氣,撓着他的手,小貓似的不安分。

    醒來後發現看不見的時候,她慌的覺得天都塌了。

    “是暫時的。”那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再過一陣子就能恢復了。”

    景色那一瞬間出奇的安定下來,心想,反正不管瞎不瞎褚承潛都得養她一輩子,沒啥區別。

    看不見東西終歸是不方便的,回家的一個小時之後,景色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

    褚承潛捏了捏她的下巴,“站起來,隨便走走。”

    景色有些不樂意,“看不見啊,萬一撞到了怎麼辦。褚承潛你是不是想欺負我啊。”

    “沒關係,起來走走。”褚承潛鼓勵她。

    距離復明還有一陣子,景色不能總這樣坐着。雖然她嘴上不說,可是肯定內心很不安。坐着這一個小時裏,動來動去的很不安分。

    “去哪兒啊。”景色不想動。

    “口渴了嗎去廚房倒點水。”褚承潛握住她的手,將她拽起來,“你現在在客廳的沙發邊上,去廚房的路怎麼走,能記得嗎”

    景色想了一會兒,邁出了第一步。

    往前走一直走,摸到牆壁,順着牆壁往右手邊走。

    走到盡頭,往右拐。

    按着記憶裏的路,再加上褚承潛從旁引導。小小的一段路走了十幾分鍾,景色後背都是汗。

    失明的感覺太恐怖,每一步踏出去都需要巨大的勇氣,感覺在黑暗中每一步都是陷阱。

    當景色摸到冰箱的時候,忽然問他,“你是不是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搬空了”

    她這麼一路走來,腳下是柔軟的地毯,比平時的厚重幾倍。而且幾乎什麼東西都沒碰到,有一種奇異的空曠感。

    褚承潛不正經的湊過去親她,笑,“留了一張牀,我可不想睡地板。”

    在得知景色失明的那一刻,褚承潛做了一件事情。讓人把家裏所有的傢俱搬空,換了加厚的地毯。

    所以不管景色在家裏怎麼來去,都不會撞到。

    景色靠在冰箱上,忽略了內心涌動的情潮,故意說道:“那就這樣過一輩子啊,那多沒意思啊,還叫過日子嗎”,o

    “不會的。”褚承潛瞧着她明明很感動,卻裝作不情願的模樣,有些想笑。景色這個傻寶貝,總是嘴硬心軟。

    “隨便你。”景色摸到褚承潛的肩膀,摟住他的脖子。

    褚承潛微微俯下身子,讓她夠得着。

    景色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說道:“褚承潛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啊。”

    褚承潛捏了一把她的腰,“沒良心的,除了你,我對別人都硬不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誰知道呢。”景色的手往下摸過去,“多久沒碰我了。”

    褚承潛幾乎離開就着了火,打橫把人抱起來。感情是他太體貼了,原本想着這個小混蛋失明瞭內心脆弱,不敢碰她,現在卻來撩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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