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八百六十六章 汪汪
    狀元樓,地下冰窖。

    冰窖中不僅有冰,也有火。

    幾處通紅的火盆隔出方圓之地。

    光照可及處,灼熱;不可及處,冷酷。

    火光之中,充斥無盡痛苦的怒號和慘嚎,彷彿敞開的地獄之門。

    地獄門中,擺着一左一右兩處刑架,分別綁縛着兩個男人,一人豎立,一人橫躺,皆全身**。

    兩個男人十分健壯,肌肉虯結,腹肌成塊。

    身體上下遍佈或焦黑或猩紅的傷痕,彷彿有人拿着粗重的毛筆輪流勾着紅黑墨汁,在他們的身上隨心所欲地肆意揮毫。

    鮮血與汗水混雜的液體順着刑架流下,流至冰冷的青石板上,結成令人心悸的色澤和斑痕。

    “賤女人,你手下就這麼點能耐嗎?比撓癢癢還不解癢。”

    豎立的男人罵道:“別要大爺抓住你,否則定要讓你知道自己多麼下賤……”

    之後便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辱罵。

    易夕若從冰冷的黑暗裏走出來,抵達灼熱與冷酷的分界線。

    那混沌不明處,僅是照亮了她那張過分精緻、毫無瑕疵的絕美臉龐。

    她的大半邊身子仍舊隱於黑暗之中,與冷酷融爲一體,亦如她冷酷的神情,她的嗓音同樣冷酷,偏得動聽至極,引人無盡遐想。

    “你是個很強壯的男人,在你的眼中,女人就是柔弱的羔羊。應該乖巧地依偎在你的懷中,被你有力的大手撫摸得瑟瑟發抖……”

    易夕若那對美麗的異瞳射出譏諷的光芒,整個人忽然從模糊的混沌走入光徹底的明,伸手輕撫道:“就像現在的你。”

    她的掌心彷彿有股奇異的魔力,那個豎立的男人無論如何剋制,仍舊止不住地發抖,彷彿撫摸他的並不是一隻柔軟溫暖的手掌,而是一陣冷冽刮骨的寒風。

    “你現在是不是又羞又惱,又懼又怕,偏又不服?”

    男人吼道:“妖女,你摸得大爺好舒服,再往下點……”

    易夕若的掌心倏然冒出一把冰錐,順着男人的頸側往下輕劃,忽然間輕戳一下,把他的話語瞬間截斷。

    男人的肌肉瞬間繃緊,漫長的一瞬之後,強烈的痛楚瘋狂地涌入腦中。彷彿一把燒開的水壺,慘叫的出氣聲陡然迸發,上頂壺蓋,亦噴壺嘴,抖嘯不止。

    易夕若的穴位和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予人最大痛苦的同時,頸側僅是多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小紅點,連血都沒流。

    “這是點穴截脈之術,可以讓你的血脈逆流。”

    易夕若纖長的手指捏着冰錐繼續順着男人的頸項往下划動:“每戳一下,血液將會因受阻而回流,迴流的血液會使下一段的肌肉加倍敏感,痛苦也就加倍。”

    話未說完,又是一下輕戳。

    男人本來轉低的慘叫驀地轉爲高亢,斷斷續續地吼道:“賤女人,有種,有種,你殺了我。”

    易夕若根本不理,揮動冰錐繼續下滑:“宛如疊浪,一層又一層的往下疊加。你看,現在疊到心口了。”冰錐又戳。

    男人的慘叫已經高至尖細,陡然一耳,好像女人,他也像女人一樣開始哭泣。

    剛纔他歷經酷刑,身上沒剩半塊好皮肉,卻連聲痛都沒喊,可見意志堅強。

    然而被易夕若拿着輕飄飄的冰錐,輕飄飄地戳了幾下,竟至如此,可見他承受的痛苦已經超出了忍耐的極限。

    慘叫夾雜着哭泣的聲音十分扎心,旁邊橫躺於刑架的男人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一共七下,這才第三下。陰極轉陽,陽極轉陰,痛苦過了極點將是無上的快樂……”

    易夕若展顏一笑,宛如豔陽破開烏雲,當真美豔不可方物:“我保證你會終生懷念那一刻的極樂,可惜僅此一次,你再也沒有機會重溫。”

    冰錐再戳。

    男人尖細的慘叫開始變成劇烈的顫音。

    “你看,你已經有感覺了。”

    易夕若嫣然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猜到連疊六倍的血液將會集中在哪裏,對不對?”語畢,冰錐戳下。

    男人慘叫聲戛然而止,神情極盡扭曲,活像一直被死死掐住脖子的鴨子。

    橫躺的那人不禁感同身受,顫抖的身體使得綁縛的鐵鏈嘩嘩地作響,捆縛處的破口已然見骨都渾然不覺。

    易夕若臉上的笑容變得異常冷酷,如同冰窖最深處那冷而不化的陳年積冰:“你亦可想象第七下將會戳在哪裏,對不對?”又是一下。

    男人咬緊牙不吭聲,僅以鼻子劇烈且急促的噴氣呼氣。

    “馬上第七下了。”易夕若輕佻地勾動冰錐,就像一個紈絝公子戲弄少女那樣輕佻。

    “你怎麼不說話了?繼續罵我啊!剛纔不是很男人,很有種嗎?”

    男人開始嚎啕大哭,就像崩潰的女人。

    易夕若掌中的冰錐劃至男人的小腹處,輕哼道:“第七下。”以錐尖輕戳之。

    男人的哭聲頓止,使勁伸着脖子瞪着眼睛,鼓突的眼睛亦如爆起的青筋,用盡全身力氣爆發無聲的吶喊。

    易夕若如花似玉的臉龐倏然迫近,俯視着與男人充滿軟弱和痛苦的眼睛,她的美眸之中則充滿輕蔑和鄙視。

    這時,幾名隨從從黑暗中擡來一方冰臺,型制像圓塔,上細下粗。

    易夕若淡淡地道:“你是不喜歡欺負女人嗎?剛纔還說要怎麼我。很好,把他擡上去坐下,讓他最男人的同時嚐嚐做女人的滋味。”

    那男人盯着冰臺的峯尖,喉中嗬嗬地哭道:“我說,我說。”

    易夕若冷酷一笑:“可惜,我已經不想聽你說了。把他擡上去。”

    數名大漢一起出手,有人解鎖,有人按人,有人擡人。

    那男人滿臉涕淚,不住的哀求,拼命的掙扎,真就像被一羣大漢七手八腳的無助少女。

    易夕若冷漠地瞧着,待其困坐於冰臺之後,轉身行至很綁於刑架的男人身前,以冰錐勾着他的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視。

    “你都看到了。你是想做他?還是想做一條狗?”

    橫躺的男人全身軟綿綿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失禁,顫聲道:“狗狗,我做狗,我什麼都說,饒過我……”

    易夕若微笑道:“那是不是要先學兩聲狗叫?”

    “汪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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