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九百一十七章 風波疊起
    武書會像是某種契機,吹響了某種號角。

    對某些人來說這是戰鬥的號角,對於風沙來說,更像是奏起哀樂。

    他身邊的環境迅速惡化。

    就在武書會當天,三河幫輸掉與王升的比武。

    柴興駕臨會場,三河幫當然不敢當着皇帝的面贏武德司的正使。

    王升得寸進尺,直接挑戰三河幫幫主伏劍,言語之中多有居高臨下地放肆之語。

    伏劍又氣又怒又無奈,本想以一招惜敗之姿,勉強給三河幫保留點顏面。

    豈知王升那個巴蜀劍王的稱號絕對不是白混的,哪怕空着手都能和易夕若過上幾招,何況用劍。

    三河幫擁有相當數量的高手,大都出身四靈和隱谷。

    然而,幫主伏劍的武功僅能說還算過得去。

    王升抱有戲虐調戲之意,佔盡上風之後,出手頗爲輕佻,盡往伏劍胸腹腰臀之處下劍,導致伏劍的衣衫多被劃破,弄得她狼狽不堪。

    在周皇的注視之下,伏劍更不免束手束腳,結果一招失手,傷於王升劍下。

    要不是柳豔和伏劍的關係很好,爲了好姐妹強行出頭,加上純狐姐妹出面攔住二師兄,伏劍差點被王升當場幹掉,就算如此,仍舊受了點傷,好在不算太重。

    至於易夕若,在這種公開場合,她不方便明着幫助伏劍。

    身爲武德司副使,乃是王升的屬下,她不可能在這種公開場合,反對自己的頂頭上司。何況皇帝在場。

    這一場武書會,三河幫幫主伏劍連帶三河幫,算得上顏面盡掃。

    伏劍本來處於隱谷的庇護之下,不應該出事,風沙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從江湖層面入手,並且找準時機,逼得伏劍不得不親自迎戰。

    風沙心內冒火,想找隱谷討個說法,結果何子虛的傳信先一步到來,言說柳豔畢竟保住了伏幫主的性命云云。

    風沙頓時有火發不出,他不得不承認,柳豔身後的確站着隱谷。

    凡是柳豔支持的事情,與隱谷相關的人士都會景從。所以柳豔一跳出來,在場的風氣頓時扭轉,逼得王升不敢惹起衆怒,不敢過分之極。

    如果換做別人跑出來出頭,不會有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

    三河幫這邊還沒有理頭緒,應該首當其衝的易夕若果然遇上麻煩。

    武德使王升在武書會散後,強令探事司接管冰井務的某些事務,比如收編原南唐侍衛司的密諜之屬,也就是白綾目下主持的娥皇一脈,及麾下的南唐密諜。

    還把易夕若從“訓妓駐演全城”這盤生意當中給踢了出去。

    易夕若本想找趙義說情,結果趙義滿臉無奈,來了個一推二五六,全部推到了王升的頭上。

    這是武德司內部的職權變動,哪怕彤管身爲晉國長公主兼侍衛司特使也無權置喙,根本插不進手。

    易夕若一失權,白綾及手下不僅損失巨大,更立時陷入困境。

    如果是冰井務負責審查,當然什麼都好說,換做趙義來審查,白綾及手下一定會遭受嚴厲的苛待。

    更有可能被徹底拆分,甚至被大量滅口,包括白綾本人都處於朝不保夕的狀態。

    探事司派員警告白綾,勒令她限期交出人員名冊。

    若非白綾一直躲在勾欄客棧,那就不是警告,而是直接拿人。

    短短數天之內,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流珠忽然傳急信求救,言說趙府已經被暗探封鎖,已經有多名出門的下人不知所蹤,其中還包括一名她發展的婢女。

    最關鍵,趙重光病危,趙大公子正日夜守候。

    家裏沒了主心骨,闔府上下人心惶惶,趙夫人只能獨自支撐,數度派人傳信向丈夫和兩個小叔子求救,結果人一出門便再無下文,宛如泥牛入海。

    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幾天,趙府連口糧都會斷掉。

    流珠被迫啓用密諜渠道,向白綾求救。

    這件事白綾做不了主,找初雲密商,初雲轉告給周憲。

    儘管與風沙僅是分住北樓和東樓,近在咫尺。周憲仍只是附信一封,讓白綾交給風沙。

    信中有言,流珠能夠把求救信傳出來本身就很不正常。此乃連環之局,且是大連環之下的小連環,肯定還埋有後手。

    她要風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忍住,更要穩住,頂多以守待攻,不可輕易出手,堅持以花推官來試探水深水淺。

    她認爲這一塊石頭丟下去,無論如何都能看到點水花,至不濟也可以吸引人家的注意。

    風沙深以爲然。

    跟他關係密切的人連番出事,說明有人盯上他了。這時的確應該拋出一個其實他並不在意,卻讓別人認爲他十分在意的靶子。

    這個靶子立起來的目的,就是讓人射的。

    如此,他纔有暇找出箭從何來,而不會被冷箭射得焦頭爛額。

    恰好彤管派人把丁監作和宮婢芳珂,以及一衆暴室奴僕押來勾欄客棧,言說任憑風少處置。

    風沙略一思索,讓繪聲把丁監作和芳珂帶進來。

    兩人一進門就往地上撲。

    芳珂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趴在那兒使勁發抖。

    丁監作磕完頭又跪起,雙手來回掌毆,使勁地抽自己的耳光,重重的啪聲之中,哭着喊着求饒命。

    風沙靜靜地看了一陣,歪頭道:“我有一件要命的差事交予,如果成了,你們非但不會死,長公主還會許以富貴。如果不成,你們也可以晚死幾天。選罷~”

    這種條件,當然沒得選。

    兩人呆滯少許,然後爭先恐後地許諾,更是連聲表達忠心。

    風沙滿意地點頭,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就是長公主的特使,密派於汴州府衙花推官的身邊,必須助他在升格的開封府衙之中佔得一席之地。”

    兩人相視一眼,滿目皆是不能置信。

    “無論他有任何要求,滿足他。”

    風沙淡淡地道:“哪怕殺人,哪怕滅口,不怕事大,只要功成。暴室那些人,歸你們使喚,打個下手。無論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向長公主求助。”

    丁監作小聲問道:“長公主那邊……”

    他想問長公主會否同意,又想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代長公主做主。但一轉想到自己的處境,又實在壯不起膽子。

    風沙柔聲道:“長公主會同意的,其餘的別多想、別多問。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丟起來卻很容易。”

    兩人立時噤若寒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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