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說花三偷偷聯絡符家,符家有什麼舉動嗎?花五和花六呢?”
丁監作和芳珂代表彤管明着幫襯花推官,以花三爲首的益花樓三女暗中監視和保護。當然,三女並不知道,雲本真也派人盯着她們。
“花五和花六依然很老實。”
雲本真總算消停下來:“符家非常重視花三,專門爲她安排了至少六處聯絡點,分佈於城內各處,方便她隨時聯絡。符家顯然對花推官特別感興趣。”
風沙陰森森地道:“符家是對我爲什麼如此關注花推官特別感興趣。”
主人不喜歡花三,雲本真自然也不喜歡。
“最近幾天,花推官遇上幾次很有針對性的麻煩,八成就是花三漏的風。哼,吃裏扒外的賤婢,就是欠收拾。婢子什麼時候收網?”
風沙淡淡地道:“不急,這是一個讓符家深信不疑的渠道,更妙在暢通無阻,很難得呢!暫且留着,未來有用。嗯,快到了,待會兒少動作、少說話。”
雲本真趕緊應是。
風沙此來乘坐了馬車,還帶了車隊,侍衛少說也有五六十人,但是離着熱鬧街三個街口他就僅帶着雲本真下了車,裝成一對逛夜市的江湖情侶。
今晚約他的人身份不一般,這既是表示尊重和信任,也是避免發生什麼誤會。
城南到城北距離不短,待他行到熱鬧街的時候,蓋已深夜。
熱鬧街不復熱鬧,街上的攤販要麼已經收攤,要麼正在收攤,僅有零零星星的散客尚在酣飲,也不乏三五人聚餐未散,仍在興致高昂地高談闊論。
風沙站在街角想了想,轉入一條側巷。
上一次是趙大公子領他來喫什麼河魨魚生,巧遇化名謝郭的柴興,柴興這次以謝郭之名邀請凌風凌十雨,約會的地點不言而喻。
行於街口,柴興在望,化名王先生的王卜也在,兩人正相對而坐。
矮桌上擺着一碟片好的炙魚,幾碟葷素小菜,以及數種蘸料,似乎還有一小碗熱醬,但是無酒。
柴興正抓着筷子,把蘸料的炙魚往一張撕開口的炊餅裏使勁地捅,動作有些粗莽,餅子也塞得實在太鼓,料汁都漫了出來,順着掌沿流到腕下。
他斜了一眼,居然湊頭過去,伸舌舔之。怎麼看都沒有半點皇帝樣。
王先生停筷捻鬚,臉上的笑容明顯尷尬,似欲張嘴,然而緊閉。
柴興忽然往鼓鼓地餅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時往旁斜眼,含含糊糊地道:“來得真慢,都喫三張餅了。”
風沙笑着入座,示意雲本真坐於對面,嘴上道:“距離遠來得慢,距離近來得快嘛~”
柴興鼓着腮幫子大嚼道:“雖然簡單,確是這個理。喏,王先生,你見過。這位小姐我沒見過。”
雲本真已經揭下面紗,伸着胳臂麻利地幫坐於對面的主人拾掇筷碟,根本不像什麼掌教更像婢女。
柴興看她一眼,向風沙道:“你倒有眼光,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上次那兩個也不錯。”就是繪聲和流火。
另外,上次還有流珠陪着趙大公子,流珠雖然也是美女,但是算不得絕色,尤其妝化太濃,並不入他的眼睛。
風沙回道:“正所謂見多識廣,觀美人也一樣。見得少了,驚若天人,見得多了,也就那樣。”
柴興斜眼道:“你說話還是那個腔調,聽着好像都有點道理,細想又好像哪裏都不對勁。”
風沙岔話道:“謝兄不是愛喫河魨魚膾嗎,怎麼上了碟烤熟的魚肉?”
柴興反問道:“你來猜猜爲什麼?”王卜和趙儀不止一次跟他說墨修善窺人心,他不服氣的同時又十分好奇,於是借題發揮,想要試試。
風沙失笑道:“謝兄考我啊!”
柴興點頭道:“猜中了我請你,猜錯了你請我。怎麼,膽怯,不敢賭嗎?”
風沙笑了笑道:“原因無非有二,一源於謝兄,一源於店家。”
柴興微怔,點頭道:“似乎有點道理。”
“據我觀察,謝兄像是愛嚐鮮之人,但是不愛喫膩。這碟炙魚實在太普通,不像謝兄心頭之所好,所以我認爲源於店家。”
柴興臉色微變,但是繼續點頭。
“既然源於店家,原因又可二分:一是源於店家之人;一是源於店家食材。”
柴興不吭聲了,低頭把夾着炙魚的餅子往嘴裏塞。
風沙轉頭過去打量幾眼。
“如果我沒有記錯,人都是舊人。那麼應該源於食材。食材又可二分:沒有可做魚膾之魚;可做魚膾之魚不可做魚膾,比如不夠新鮮。”
柴興耿着脖子吞一大口,笑道:“或許你是對的,最後怎樣確認呢!”
風沙持筷翻弄道:“這碟炙魚乃是普通的河魚,儘管去骨去刺,仍舊不可做魚膾,加上已經深夜,所以我賭可做魚膾之魚賣完了。”
“賭?”柴興訝道:“我看你說得頭頭是道,還以爲你有十足的把握呢!”
風沙笑道:“世上哪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無非賭哪種可能性更大。也有可能你覺得可做魚膾之魚不夠新鮮,哪怕炙熟也不願意喫。你就說我賭沒賭對吧!”
柴興使勁瞪着他,好一會兒纔不情不願地道:“你賭對了,確實是賣完了。”
風沙抱拳笑道:“承讓,感謝謝兄請客。”
柴興轉向王先生道:“你沒說錯,確實有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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