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 第九百二十九章 共享女俠
    狀元樓,孟凡舉宴,爲慶賀其子女滿月,補辦滿月酒。

    巧妍乃是去年八月中旬懷孕,本該今年五月產子,或許是因爲懷着龍鳳胎的關係,導致生產晚了一些,至六月初方纔誕下一對兒女。

    消息自君山千里迢迢傳至汴州,足足用了一月有餘,孟凡急盼喜訊不到,早就心急如焚,如今一聽巧妍居然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人都快喜瘋了。

    繪聲同樣欣喜若狂,心道孟家終於有後了,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主人知道。

    風沙也很高興,龍鳳呈祥,且母子安康,乃是最吉祥的事情,值得大肆慶祝。

    自四靈高層開始內鬥,一直陰霾蓋頂,如今事態得見曙光,又有喜訊傳來,預兆當真不錯,於是親自拍板,許孟凡遙相補辦子女滿月之酒,並親自起名。

    子名玄震,女爲玄霽。

    震者,震卦,震驚百里,不喪匕鬯。喻雷聲陣陣,依舊鎮定如常。

    霽者,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最關鍵,“玄”乃舊蜀王室的字輩。

    風沙以此取名,不僅預示兩童再非賤籍,更等於承認兩童身上的蜀王血脈。

    舊蜀亡時,孟凡尚在襁褓,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毫無概念。

    繪聲那時雖然年幼,卻已稍有記事,加之姐姐曾經私下偷授,所以她十分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不禁喜極而泣,縮在主人懷裏百般討好,一整晚都沒有閤眼。

    自四靈高層開始內鬥,一直陰霾蓋頂,今日難得喜氣洋洋。

    風沙也藉着這個機會,以孟凡的名義請來很多人。

    不僅核心七人盡數到齊,連宮青秀都低調地前來。

    諸如柳豔、白綾、楚涉、宮天霜等人,都與孟凡關係不錯,親來道賀。

    連花娘子都來了,儘管她心裏悶悶不樂,還是擠出笑容,以半個女主人的身份忙東忙西。

    母憑子貴,何況巧妍是孟凡的正妻。她實在捨不得孟凡,那就得擺正身份,以妾禮待之。

    彤管也來了。孟凡不僅在侍衛司掛職,還是她的侍衛首領。在外人看來,孟凡是她的心腹,在她看來,這是風少用來監督她的眼線和釘子。

    趙大公子與孟凡臭味相投,十分交厚,本來不會錯過,奈何趙重光愈發病重,他日夜伴守,實在脫不開身,於是讓其子趙旦過來代爲祝賀。

    另外,他居然讓流珠跟過來,還讓流珠直言不諱地告訴孟凡,說他最近要孝順父親,好久沒有跟女人親熱,都快憋壞了,要孟凡代他補上云云。

    任誰碰上這種奇葩遲早都會哭笑不得,孟凡也不例外,神情特別的古怪。

    不知從何時開始,趙大公子迷上了江湖女俠,曾經跟他提過好幾次花娘子,希望共享之,條件隨便開,並且保證君子不奪人所好,單純貪歡嚐鮮而已。

    孟凡一口回絕,趙大公子也不生氣,僅是笑言會讓他看到自己的誠意,後來趙重光病重,這事沒了下文。

    沒曾想趙大公子居然還惦記着花娘子,流珠顯然就是所謂的“誠意”。

    彷彿能看見趙大公子在那兒搖頭晃腦兼得意洋洋地笑言:“這叫做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花娘子氣得俏臉鐵青,醋意滿滿地暗下黑手,使勁掐孟凡腰間的軟肉。

    孟凡趕緊把她拉到一邊,發誓賭咒不會學着趙大公子來個依樣畫葫蘆。

    花娘子本來僅是單純喫醋,孟凡忽然提這一茬,她又不傻,立刻領悟話中隱含的意思,差點氣暈過去。

    換做別的女人,這時肯定發飆。

    不過,花娘子並非什麼貞潔烈女,花蛛的外號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以前浪蕩的時候,更過分的事情她也沒有少做,殺掉的情夫比多數大家閨秀這輩子見過的男人還要多,一瞬地羞惱之後,又後悔又心虛。

    後悔自己從前的經歷,至於心虛則是一以貫之,她一直覺得孟凡嫌棄她,從來百般遷就,更是萬般討好。

    所以,她僅是發了一下火,又迅速軟了下來,居然主動招呼流珠幫她打下手,顯然已經把流珠默許爲“姐妹”。

    風沙當然不知道這些破事,被李玄音領着去到附樓的露臺。

    到達露臺之後,李玄音低着頭不做聲。

    風沙有些心虛,同樣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李玄音仰起俏臉,泫然道:“姐夫,我要走了。”

    風沙裝出意外的樣子,追問爲什麼。

    自從鍾儀慧帶走李玄音,李玄音回來之後又一直躲在房裏不出門,他已經有所預感。

    白綾率衆叛變,李善作爲南唐駐汴州身份最高的人,將會承受最大的責任,太子李澤正愁找不到藉口往死里弄這個可以跟他爭位的弟弟。

    一旦李善在此形勢之下被迫回國,最好的結果也是圈禁。

    如果硬撐着不回國,在南唐君臣的眼中,這種行爲與背叛的白綾無異。

    屆時,李善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真的叛國;一是乖乖回國。

    好在李玄音也在汴州,給了李善第三種選擇:那就是讓李玄音回國幫忙解釋。

    那麼,李澤一定會投鼠忌器,不敢亂扣帽子。

    於是,這個要命的關口,李善能夠安然渡過。

    以上種種,並不難推測,所以李玄音會走,完全在風沙的預料之中,但也只能裝作驚訝的樣子。

    李玄音轉開視線,美眸眺望城東碼頭,幽幽地道:“我都知道了,你還裝不知道麼?”

    白綾的背叛令她震驚,七哥的處境令她心哀,姐夫的絕情令她痛苦,又不禁倍感懊喪。原來她在姐夫心中的地位,並沒有她自認爲的那麼重要。

    她的心中充斥着複雜的情緒,語氣同樣複雜:“如果我是姐姐,你還會一言不發嗎?”

    風沙啞聲道:“不會一言不發,但也不會改變態度。”

    李玄音倏然回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哪怕會令她痛不欲生?”

    風沙迎上視線,柔聲道:“她知道我爲什麼要做什麼,她知道我比她更痛不欲生。”

    李玄音眸光破碎,呆呆地凝視道:“七哥七嫂一直待你很恭敬,你怎麼能翻臉無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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