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人形傳聲筒
    被這位採荷少女殷勤地服侍,感覺確實非同一般。

    畢竟剛剛纔看過人家的身體,如今又當着雲虛的面,兩人之間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心照不宣的祕密,多少會有一點當面偷情的刺激。

    這名採荷少女臉頰的微暈似乎都變得格外嬌豔,嗓音格外軟糯,體香格外迷人。總之,分外矚目,令人怦然心動。

    不過,風沙一眼就能看出這一切皆出自精心的安排,就是爲了在短時間內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他產生好感。

    不一定非是此女,之前他選中的花果附近是誰,那就是誰。

    正因爲既算是自己的選擇,又並非自己的直接選擇。所以,在心理上,不僅更容易接受,也更不容易生疑。

    怎麼說呢!只能說班門弄斧,墨門弄人。

    這時,採荷少女以纖纖素手撥出一枚嬌嫩乳白的蓮子,輕輕地亮在風沙的眼前,然後喂到風沙的嘴邊。

    無論神情還是姿態,無不引人遐想連篇,不由自主地轉目凝視,彷彿能夠看穿衫裙,看到衫裏,回味並重溫剛纔的美景。

    她也彷彿真的被風沙的視線完全看穿看透,羞答答地垂頸抱臂,護胸橫掩,夾腿羞斜。

    風沙的視線好似兩條灼熱的火線,不僅把她細膩的臉頰熊熊地點燃,還把她的嬌軀燙得微顫起來。

    其實她從頭到尾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誘惑舉動,起碼沒有過分到讓一旁的雲虛和符塵修側目的程度。

    偏偏予人極大的吸引力,真想把她當場按倒,直接劍及履及。

    如果明面上還只能強自按捺,那麼心裏面就會愈發急不可耐。

    這份能耐肯定不是尋常舞姬能夠擁有的,專門培訓都不行,非得經過特殊的培訓不可。

    風沙心裏一陣回味,更是瞧得津津有味,不禁琢磨她到底是符家的密諜,還是佛門的密諜,又或是來自趙義手下的探事司,也有可能是明教的手段。

    畢竟這一班太湖舞姬是錢瑛送給符王的嘛!

    雲虛聲音的忽然大了一些,明顯故意讓風沙聽到:“修妹你就放心吧!符家鎮北有功,周皇陛下肯定記掛在心,不信你問風少,看他怎麼說。”

    符塵修的目光隨之轉來,又迅疾地避開,恨恨地盯着地上的一塊石頭,彷彿瞪着風沙一樣,嘟噥道:“陛下怎麼想,他又怎會知道。”

    風沙微笑道:“別的不敢說,這事我還真知道。”然後笑吟吟地指了指碟中荷花樣的甜品,又回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採荷少女趕緊將荷花連支取來,輕輕地捏下一瓣,餵給風沙喫。

    每一瓣荷花都裹了甜漿過了熱油,不僅香甜而且軟糯,回味清香不膩,風味的確不錯。

    風沙道了幾句“好喫”,悠然自得地咀嚼品嚐,又讓採荷少女餵了他一口酒。

    符塵修咬着下脣瞪起俏眸,雙手揪緊了裙子,十指都拗得發白。有心想要追問,奈何實在拉不下顏面。

    雲虛笑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我也想聽聽。”

    風沙這才說道:“符家一門七軍使,分別鎮於北地各處,若柴皇有意一統天下,那就一定離不開符家的支持,當然會記掛符家,想不記掛都不行。”

    符塵修忍不住道:“那爲什麼還要刁難父王。”

    風沙不禁失笑,心道你還真敢說。

    “這就是帝王心術了。俗話說蛇無頭不行,如果蛇頭在我,那就是條好蛇,如果蛇頭在人,還不如把蛇宰了,起碼不必擔心反噬。”

    雲虛含笑點頭。認爲風沙解釋的很到位。

    符塵修蹙眉道:“什麼蛇啊蛇的,誰是蛇頭,誰又是蛇,你說話能不能利索點,能不能別繞彎子。”

    風沙撇嘴道:“你不懂有人懂,反正我言盡於此,你愛聽不聽。”

    符家的軍使分佈於北地各州,待到北周攻幽雲的時候,如彼相助,如虎添翼,若彼反之,功敗垂成。

    事關平邊策的大局,事關中原收復幽雲的大計,柴興無論如何都會把身爲符家之首的符王提前挪開。

    畢竟符王已經來回橫跳好多回了,天知道下一個關鍵的時刻,他又會帶着符家跳往哪邊?

    只有符家羣龍無首,柴興才能夠分而治之,徐徐圖之,取而代之,理而順之,統而用之。

    如今,平邊策的佈局正在第一次佯攻,時間還算充裕。再拖下去的話,那就相當侷促了。

    其實符王錯就錯在擋道了。擋得並非個人的道,擋得是大勢所趨。

    如果符王始終想不明白這點,繼續攔在道上不走,柴興現在確實不能把他怎樣,將來肯定會秋後算賬。

    哪怕柴興不算這筆賬,百家都會算。畢竟在收復幽雲一事上,百家擁有迫切的共識。

    僅是失去幽雲之後,如何重新解釋華夷之別,就已經嚴重損害到百家的核心利益了。

    拖得時間越長,損失越爲嚴重。

    符塵修當然不懂什麼大勢、什麼大局,認定風沙就是針對她故弄玄虛,不由怒道:“你……”

    雲虛趕緊拉住,湊脣過去悄聲道:“若把符家比作一條蛟龍,那麼符王就是蛟龍之首,周皇陛下難免會擔心尾大不掉。”

    平邊策乃是北周的高度機密,分爲明暗兩側,知曉明策的人已不算多,乃是專門用來迷惑契丹和南唐等反周勢力的幌子。

    真正的暗策纔是本體,知悉的範圍那就更小了。

    雲虛倒是知道,但是不可能透露給符塵修知道。

    如果不知道暗策,其實無法推衍出之後的大局。

    站得高度不同,視野的範圍自然也不同。

    跟不清楚大局的人解釋,永遠不可能解釋清楚。

    因爲任何人都難以認知位於自己視野外的東西。

    符王就算不清楚平邊策的大局,起碼能夠意識到柴興是在警惕和針對符家的勢力。

    至於符塵修,明顯連這種認知都沒有。

    所以,雲虛也只能像風沙一樣以暗喻來解釋,但是把蛇換成了蛟,聽起來順耳一點。

    符塵修微怔,怒色稍斂,一轉念又氣鼓鼓地道:“大姐是他的枕邊人,一向悉心侍奉,更是謹小慎微,從不敢忤逆,爲什麼他還是信不過我們符家?”

    風沙根本不搭理,在他看來,符塵修就是個人形傳聲筒,用以向符王透露他的某些態度,照成一些施壓。至於傳聲筒本身怎麼想,很重要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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