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身份多就是好
    雪娘挺身而起,緩緩地走近。

    幾名騎士和剩下的隨從緊張護到符王的身前。

    符王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俯視道:“讓她過來。”

    衆人猶豫地互視幾眼,還是讓開了道。

    雪娘近到馬頭前,仰臉道:“其實他並不真的在意您是自己想走,還是被人脅迫。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足矣。”“他”顯然是指風沙。

    符王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他心裏很清楚,風沙只在意他走沒走成。

    現今他並沒有過線,只要“迷途知返”,風沙肯定也不想跟符家鬧個魚死網破,何況他還送給風沙那麼豐厚的禮物買命呢!

    如果真的把他幹掉,風沙豈不是雞飛蛋打,最後什麼好處也沒撈到。

    所以風沙肯定不會深究,面上說得過去就行了。

    雪娘平靜地道:“我會在受盡酷刑之後,再來告訴他是我劫持了您,然後立刻自殺。”

    符王平靜地問道:“如果你實在扛不住,說了不該說的話呢?”

    雪娘淡淡地道:“那麼他會幫我自殺。”

    符王想了想,再度點頭。

    這件事揭開對風沙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押送”的“犯人”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雪孃的頭上,確實是最好的結果。

    對他如此,對風沙亦然。

    “這次走不成,還有下次。只要魏王有心,哪怕人在洛陽,也並非全無機會。如果我死了,還會有人接替。”

    雪娘又走近了些,輕聲道:“請您像相信雪娘一樣相信來人。無論最終成功還是失敗,那人也會像雪娘一樣寧死也不會牽累到您。”

    符王翻身下馬,嘆氣道:“你們的誠意,本王感受到了。我向你鄭重保證,無論成功失敗,我都會竭盡全力阻止陛下南征,區別僅在於力大力小。”

    雪娘嫣然一笑,風情萬種,美得令人目眩,轉頭凝視寒苞少許,柔聲道:“我會給他留下一封信,保證他不會向您尋仇。求您高擡貴手,饒他一命。”

    符王緩緩地道:“可以。”

    與此同時,嵩陽小鎮郊外,一戶毫不起眼的農家。

    木柵欄圍出了小院,有一間三廂的主屋,還有一間帶着柴房的廚房。

    廚房通着柴房,柴房後門通着小院。

    風沙現在就在這間柴房裏。

    這是一間黑咕隆咚的小屋,窗戶上釘滿了木板,縫隙間漏進的十幾縷光線並不足以照亮整間屋子,甚至連風沙的臉都不足以完全照亮。

    屋內空空曠曠,沒有任何器物和陳設,沒有桌子,沒有凳子,也沒有牀,更沒有柴。

    風沙躺在地板上和衣而睡,睡得還挺香。凡事心裏有數,那就不會慌張。

    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離門越近,腳步越緩,似乎猶豫,似乎遲疑。

    開鎖聲終究嘩嘩地傳來,開門的嘎吱一下隨之而響。

    後門漸漸地打開,陽光像地毯一樣鋪展。

    被吵醒的風沙突然沐浴在陽光裏,一時間刺得睜不開眼,只能擡手遮掩,順着指縫眯眼。

    好在一道人影緩緩地走近,倩影擋住了陽光,不再那麼刺眼。

    一個甜美卻帶着點緊張的女聲道:“沒想到真是陳特使,職下多有得罪,甘願受罰。”

    說話的時候,屈身並腿,單膝跪到了風沙的身側,十分貼心地往前傾身,不僅顯得道歉陳懇,同時還拿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陽光,影子蓋住了風沙的臉。

    使陽光不再刺眼。

    風沙拿手揉了揉眼睛,總算看清了女子的臉龐,笑道:“原來是方捕役,你總算來了,我的身份證實了吧!我沒有騙你吧!來,拉我一把。”

    昨天郭青娥要去趟隱谷安排些事情,他則打算要把符王親自送到洛陽,所以兩人約好,幾天之後在嵩陽小鎮匯合。

    馬玉憐的人傳來符王的行蹤之後,他決定把馬玉憐的人手全部派去追蹤和堵截,並派人授令快到小鎮的初雲具體負責,弄得身邊只剩下林羊羊的東果。

    初雲得令之後過小鎮而不入,直接帶着車隊追往洛陽方向,風沙不得不親自留下來等候繪聲的車隊。

    本打算等到繪聲再尾隨追去,沒曾想居然被侍衛司的人給圍住了,居然還硬說他是南唐密諜的頭目。

    雖然這麼說也不算錯。

    幸好他臨行前找趙儀要了個侍衛司特使的身份,不然還真麻煩了。

    “捕役的身份僅是爲了行事方便,特使叫職下宗花就好……”

    方宗花猶豫少許,拉住風沙的胳臂把他從地上拽起,低聲道:“昨天多有得罪,實是出於謹慎……”

    她本以爲自己逮到一條大魚,結果大水衝了龍王廟,把自家的特使當作南唐密諜給逮了。

    其實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特使比她大了不止一級,不得不擔心未來被人家亂丟小鞋。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風沙起身拍拍屁股:“我有事在身,把我的人還給我,我要走了。”

    “別急嘛!賠罪酒總是要敬的。”

    方宗花拉着風沙的胳臂還沒有鬆手,擠出一個跟她的嬌軀一樣僵硬的笑臉,勉強撒嬌道:“您就給職下一個賠罪的機會好不好。”

    昨天她以爲事情板上釘釘,琢磨待會兒怎麼嚴刑拷問,所以態度何止傲慢,簡直囂張。很是說了些足以把人氣炸的話,甚至以下三濫的手段相威脅。

    本來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摧垮其自尊,摧毀其意志,以期順藤摸瓜地挖出一串人。幾乎把話說絕了,更是差一點就把事給做絕了,自然害怕人家記恨。

    風沙含笑婉拒道:“賠罪就不必了。你只是盡職盡責,換我也一樣,甚至更過分也說不定。”

    別看這女人現在緊張兮兮地賠着笑臉,昨天殘忍的做派、冷酷的嘴臉,惡毒的手段,至今歷歷在目呢!

    方宗花的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

    “換我也一樣,甚至更過分也說不定”似乎暗示報復,且是加倍那種。

    方宗花不由暗咬銀牙,把風沙的胳臂抱緊了些,真正地入懷,而非僵硬地虛抱,顫聲道:“宗花真的知錯了,認打認罰,絕無二話。”

    按理說特使管不到她,她頂多聽命行事。

    如果惡了人家,情況那就不一樣了。

    衝撞上級無論在哪裏都是大忌中的大忌,上司非但不會爲她出頭,甚至會幫着人家出氣,所以必須求得人家的諒解。

    尤其侍衛司並非尋常的有司衙門,規矩非同一般的嚴,上級對下級的權威非同一般的重,已經遠超出予取予求的範疇,甚至達到了生殺予奪的程度。

    小鞋不僅會穿死人,甚至會穿得生不如死。

    她也是發現這位特使帶着美婢,舉止輕佻,顯然喜好這一口,咬咬牙心道就當被狗咬了,總比以後被人活活玩死強。

    胳臂上的傳來的觸感,令風沙意識到方宗花可能誤會了,把胳臂從她的懷抱裏硬生生地抽了出來。

    “你是侍衛司的親事官,又不是風月場的姑娘。侍衛司自有嚴規懸頂,真要做錯了事,誰也保不住你,沒有做錯事,誰也害不了你。”

    方宗花愣了愣,半信半疑地道了聲“是”,神情依舊忐忑。

    風沙正色道:“你不想讓我認爲你是靠着褲襠,而非靠着本事當上都頭的吧?”

    方宗花認真地打量他幾眼,神情漸漸恢復平靜,恭敬地垂首道:“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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