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我能你不
    PS:前些章陳鶴誤寫成徐鶴,已經改正。

    ……

    一舞曲畢,夏冬鼓掌。

    其實她對自己所扮的身份並不瞭解。

    初云爲了安她的心,特意告訴她,認識風少的人很少,瞭解風少喜好習慣人的更少。尤其在許州,恐怕都沒人知道風少是男是女。

    她對許州的情況也不甚瞭解。

    這次晚宴,乃是馬玉憐安排。

    說是場面上的朋友特意設宴給風少接風。

    主人親自下場作舞,可以說給足了面子。

    在她看來,甚至算得上自輕自賤。

    如此低三下四,想來不是什麼人物。

    不過,身爲客人,禮貌還是要有的。

    夏冬一鼓掌,馬玉憐和初雲跟着鼓掌。

    馬玉憐搶着說話道:“沒想到楊夫人精擅樂舞,風少難得這般高興。”

    楊夫人臉色略僵,勉強笑道:“只要風少喜歡,妾身隨時願意獻舞。”

    以往只要她作舞一曲,在場的男人無不色魂授予,連她的親弟弟都把持不住,何況他人。

    實在沒想到玄武觀風使居然全程淡定。她已經竭盡全力,依舊沒有看到她所期待的反應。

    無往不利的手段忽然失效,她驚詫之餘,也不免心慌,更不甘心失敗,還想再試上一試。

    初雲皮笑肉不笑地道:“給風少獻舞的漂亮女人多了,都是些正當妙齡的少女。如楊夫人這般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還真是空前絕後。”

    詞都是好詞,連成話絕對不是好話。

    楊夫人氣得心火上頭,硬是擠出笑臉,討好道:“有趙姑娘這般嬌豔的可人陪奉身側,那些庸脂俗粉當然不入風少之眼。”

    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馬玉憐一眼。

    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馬玉憐一眼看穿,心下冷笑,臉上微笑。

    “聽說楊夫人當年也是陳許二州遠近聞名的才女,青年俊傑夢寐以求的佳侶。大家競相追求,最後花落楊家,多少懷春少年輾轉反側,淚溼枕巾。”

    馬玉憐一臉正經地道:“如果再年輕些,說不定風少也會爲你着迷。”

    又是“當年”,又是“再年輕些”。

    夏冬斜眼偷瞄楊夫人,彷彿聽見刀子扎心的聲音。

    有心想勸和一下,想了想還是閉嘴。

    畢竟她現在並不是自己,而是風少。

    兩女這會兒明顯一唱一和,她不明情況,應該謹言慎行。

    初雲還不肯放過,衝馬玉憐笑道:“要不你讓人把楊公請來,聽他講講當年技壓羣雄,奪走美人心的故事,還有那些與趙夫人風花雪月的韻事。”

    馬玉憐含笑接話:“這主意不錯,最好楊公以樂伴奏,楊夫人以舞演繹,使咱們身臨其境,讓他們夢迴少年。”

    夏冬暗忖你們倆說話未免太惡毒了,這不擺明侮辱人嗎?

    她正擔心鬧個不歡而散,楊夫人卻賠笑道:“一個粗鄙晚生,哪及得上風少丰神俊逸,妾身更不敢刻畫無鹽,唐突兩位堪比西施的佳人。”

    夏冬不禁錯愕,心道你被人這般羞辱,非但不敢發飆還拼命自貶,甚至拍馬應和。身段居然軟成這副樣子,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錢啊?

    在她看來,只有欠債的人被債主催債上門,纔會如此低聲下氣。

    陳鶴乾笑道:“唐都唐突了,光是賠禮管什麼用,應該賠酒嘛!魏主事,你說呢?”

    一向長袖善舞的楊主事居然也會舉止失措,令他倍感意外,趕緊圓場。

    魏主事緩緩點頭。

    剛纔那番挑撥,確實拙劣,招致人家不快,進而冷嘲熱諷實在情理之中。

    畢竟雙方的身份有着很大差距,人家可以隨便拿你開玩笑,你不能回嘴。

    楊夫人好似如夢初醒般恍然開悟,借坡下驢,舉杯道:“正該賠酒,妾身自罰三杯,風少和兩位姑娘敬請隨意。”

    馬玉憐道:“三杯哪夠,應該一人三杯。”

    初雲道:“咱們倆哪有資格跟風少並肩。”

    馬玉憐目露戲謔之色,含笑點頭。

    這罰酒罰得不單是罰楊夫人,更是對許州四靈表達不滿。

    按規矩,“風少”不主動,地方四靈沒有資格主動聯絡。

    就算要聯絡,也要通過她馬玉憐,否則她幹嘛來打前站?

    雖然她們刻意高調下船,但是我能高調,不代表你有資格監視。

    結果許州四靈居然遣人過來下帖,主動把這層窗戶紙挑破。

    尤其傳話的內容聽着客氣,透露的意思卻是不來後果自負。

    這不是下馬威是什麼??

    楊夫人強顏歡笑道:“趙姑娘說得是。妾身對兩位姑娘自罰三杯,對風少應該再多罰幾杯……”故意停住,看兩女的臉色。

    初雲揭開一把酒壺的壺蓋,翻來覆去地打量把玩。

    好像這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古董,她正在細緻觀察。

    楊夫人只好繼續加碼:“甚至幾壺……”

    初雲捏了個輕佻的手勢,把壺蓋輕輕地蓋上,招呼道:“你們多拿些酒來,要拿好酒,給楊夫人一杯杯斟滿,全部喝完了咱們再來說話。”

    夏冬十分不快,覺得馬玉憐和趙虹飲有些過分了。

    這已經遠遠超出敬酒的範疇,分明是灌酒好不好。

    就差捏着人家脖子,親手往嘴裏倒了。

    哪怕人家有求於人,也不敢如此侮辱。

    一般來說,侍從會在茶水間用酒壺盛裝壇酒,順便驗毒之類。

    這事本是林羊羊負責,她故意找東果換了一下,自己領着幾名劍侍捧盤進來,爲客奉酒,每盤上都有數把酒壺和相應數量的酒杯。

    楊夫人面前的席上很快排滿了斟滿的酒杯。

    最關鍵,桌上的菜餚點心都被順手撤走了。

    楊夫人只能一杯一杯的幹喝,劍侍則是一杯一杯的快倒。

    一開始還能一飲而盡,七八杯酒入喉,楊夫人便緩了下來,每喝一杯都得停上一下,又是七八杯之後,一口已經喝不完一杯,臉漲酒暈,目露難受。

    初雲和馬玉憐恍若不知,人家每喝光一杯,她們就叫一聲好。

    又是一排酒杯喝空,楊夫人開始暈暈乎乎,身子搖搖晃晃,喝酒的速度反而快了不少,一副酒意衝腦,人已經喝麻的樣子。

    夏冬越發不爽,終於忍不住拍案道:“夠了。”

    初雲和馬玉憐不免錯愕。

    這才哪到哪呢!你這不是讓人順杆爬嗎?你到底是哪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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