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明棋
    雪娘和方宗花緊緊相擁,貼合無間,間不容髮。

    兩具嬌軀一齊輕顫,好似深情的戀人抵死纏綿。

    動情之極,膩至火熱,想要合二爲一,你融入我,我融入你。

    愛到極致,恨不能同死。恨到極致,吾與汝偕亡。

    兩女分明想抱死對方,已用力至香汗淋漓。

    額髮鬢角都被汗水浸溼,交纏的玉頸鼓起青筋,通紅的俏目透出猙獰。

    甚至能夠聽見擠壓骨骼的咔咔聲。

    風沙在旁看了一陣,覺得兩女應該發泄得差不多了,含笑道:“好了,說事。”

    兩女像是沒聽見一樣,誰也不肯首先鬆勁,彷彿這樣意味着向對方認輸。

    風沙看了斬邪一眼。

    斬邪輕一頜首,踏步上前,雙手揮琵琶般拂過兩女肋下。

    本來相擁至顫抖的兩女驀地過電般僵硬,連瞳珠都定住,渾身麻酥了。

    斬邪雙手左右一扯,兩女被她強行撕開。

    人一分開,僵硬的嬌軀春風化凍般軟了,一個踉蹌,一個搖晃,開始大口喘氣。

    風沙行至兩女身側,站在之間介紹位上,左右各看了一眼,向方宗花輕聲道:“魏主事決定把你和我們關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恐怕已經動了殺心。”

    兩女悚然一驚,一齊轉目凝視風沙,僵住的思緒猛轉起來。少許後,一齊點頭。

    方宗花沉吟道:“您的意思,宗花明白了。我會跟她同心協力,一定保護您安全脫險。就怕她心懷叵測,暗圖不軌。”

    雪娘冷笑道:“這裏分明是許司的駐點,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要說暗圖不軌,你更方便。”轉向風沙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一處合演的苦肉計,您不可不防。”

    方宗花哼道:“你是在指桑罵槐嗎?這裏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是他的下屬。”

    風沙不理兩女鬥嘴,問道:“你們倆跟我說說,他爲什麼沒有立即滅口呢?”

    雪娘立馬道:“這正是奴家覺得這是苦肉計的原因。費這麼大力氣讓她到您身邊,肯定有更大的圖謀,不然何以解釋?”

    方宗花忿而怒指:“你,你胡攪蠻纏。”

    風沙打斷道:“你說她胡攪蠻纏。那好,你來說。”

    方宗花真怕他誤會,忙解釋道:“魏逆還是有所忌憚,您和我都是本司特使,真要折在許州,身爲許司主事,他首當其衝。任憑他說破大天,最終也難逃一死。”

    雪娘冷笑起來:“現在心有忌憚,不敢滅口,難道之後就不忌憚了,說不通。”

    方宗花臉色漸漸漲紅,強辯道:“可能是在等待什麼時機,也可能是想逃跑。”

    她被魏老大信息隔離,對形勢完全不瞭解,所以根本沒法解釋,只能憑空亂猜。

    雪娘聽得一愣,沒想到方宗花居然猜中了。

    她瞭解當下形勢,魏老大確實在等待時機。

    忠武軍穩定於否關係南征大局,與之相比,死兩個侍衛司特使算什麼?

    如果忠武軍的後勤被人拿住,北周朝廷很可能妥協。

    雖然風少的身份非同一般,奈何人家不知道啊!

    雪娘一念轉過,向風沙道:“要不要表明另一個身份?免得有人不知輕重,以致鑄成大錯。”

    她是南唐侍衛司駐北周的密諜首領之一,與叛逃前的初雲分屬不同,聽命於南唐使團。李澤來後,歸李澤直接管轄。

    她不僅知道風沙是四靈少主,還知道風沙是大唐駙馬。

    另一個身份?方宗花一面裝作不甚在意,一面把耳朵豎得老高。

    風沙搖頭道:“不行。”

    魏老大除開許司主事之外,還有好幾個身份,其中一個是楊朱遺脈。

    楊朱和墨家不共戴天。<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如果他亮明四靈少主的身份,人家只會立刻滅口。

    因爲滅口可能會死,不滅口一定會死,而且死得更慘。

    雪娘瞪着方宗花道:“本來只要撐到晚上,她這一來倒好,圖增變數。”

    言外之意,還是認爲方宗花意圖不軌,起碼也是節外生枝。

    方宗花立馬回瞪,嘴硬道:“就算是變數,也只會變好,不會變壞。”

    頓了頓,問道:“你說撐到晚上是什麼意思?”

    雪娘發現自己失言,不由偷瞄風沙一眼,心虛地縮了縮頸子。

    方宗花轉向風沙道:“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不方便讓我知道?”

    “這樣跟你說吧!”

    風沙不動聲色道:“魏主事正在籌備一些事情,大約在元宵節前後發動,我獲知了他的計劃,打算提前反擊,就定在今夜。屆時內外大亂,我們可以趁亂脫身。”

    方宗花臉色一變,思索道:“也就是說,元宵節前,他肯定不願節外生枝,您可以安全地等到今晚生變。我這一來,很可能打草驚蛇,或許會逼着他提前發動?”

    雪娘斜眼道:“原來你還不算太笨。”

    風沙輕聲道:“提前發動不太可能,打草驚蛇確是真的,我判斷他很快會將我們轉移到其他地方祕密關押。”

    方宗花並膝跪下道:“是我太魯莽了,我知道錯了,請陳特使狠狠責罰。”

    雪娘冷不丁道:“做樣子給誰看呢?現在這時候,罰你?不怕你反水麼?”

    方宗花氣得臉都白了,嘴脣都哆嗦起來,仰臉怒道:“你,你……”轉向風沙叩拜道:“職下忠心日月可鑑,還請陳特使不要輕信小人挑撥。”

    雪娘還要反脣相譏。

    風沙似笑非笑道:“看來你們沒抱夠啊!要不要再抱一會兒,抱成並蒂蓮花?”

    兩女臉色皆變,齊聲不要,迅疾瞪視一眼,各自嬌哼扭頭。

    風沙笑了笑,問道:“我現在問問你們,爲什麼宗花一來,他就會轉移我們?”

    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難,除了斬邪想不清楚,雪娘和方宗花早就想明白了。

    方宗花搶答道:“他敢殺我們的前提是沒有人知道我們在他手裏。宗花能夠找來柳園,意味着別人也可以順藤摸瓜,所以他必須把我們轉走,並且掃清首尾。”

    雪娘嗤嗤笑道:“這麼說你還有功了,我謝謝你十八代祖宗啊!”

    風沙渾她一眼,衝方宗花道:“繼續。”

    方宗花得意地瞪了雪娘一眼,繼續道:“換句話說,只要外面知道我們在他手裏,他就不敢輕舉妄動,甚至被迫交人。”

    “有一定道理。”風沙淡淡道:“目前已經打草驚蛇,想要四個人一齊逃走,實在太困難,也實在太危險,但是留下更危險。我認爲逃出去一個比較有把握。”

    方宗花立時自告奮勇道:“我願意冒險一試,將功贖罪。”

    雪娘潑冷水道:“你逃出去又有什麼用?搬得來救兵嗎?”

    方宗花頓時語塞。

    一直冷眼旁觀的斬邪按劍道:“我現在就去。”

    風沙心裏也意屬斬邪,頜首贊同。

    如此冒險實是迫於無奈。

    玄武觀風使的身份已經暴露,魏老大也從幕後走到臺前。

    雙方現在是兵對卒,帥對將。

    今晚許州一定會變天。如此在此之前沒能脫身,很難判斷魏老大的反應。

    可能心喪若死,也可能魚死網破,更可能以性命相要挾,逼他下令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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