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一個鳥人
    李含章被抓,一石激起千層浪。

    正在各方都在圍繞着他使勁的時候,李含章居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當然是回巡防署。

    江離離與之同行。

    許憂得報的時候,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怕親眼看到李含章安然無恙,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含章見許主事圍着他打着轉打量,笑道:“真沒事,加起來也不過捱了海麻子幾下黑拳、幾下黑腳,我你還不清楚嗎?皮糙肉厚的,就他那幾下,屁事都沒有。”

    許憂嗯了一聲,回案後坐下,不僅正襟危坐,臉色更是嚴肅起來,食指咚咚扣響桌面,沉聲問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羣大張旗鼓的抓人,怎麼可能輕易放人?

    不由得他不浮想聯翩。

    是他向夜嬈姑娘推舉李含章,讓李含章具體負責收網事宜。

    這小子知道太多祕密。

    如果用這些祕密換取自己被放,那還收個P的網!

    上面絕對不會放過他。

    “還能怎麼回事。”

    李含章吊兒郎當地道:“當然是人家問什麼,我就答什麼,人家要我幹什麼,我滿口答應唄!當然,好處要給足,我可是已經得了黃金百兩了,這還只是訂金。”

    頓了頓,斜眼道:“梁副主事可比你大方多了。哪像你,光想馬兒跑得快,還摳摳搜搜的,喫頓飯都讓我掏錢。”

    這一招還是張星火教他的。

    說是上面神仙打架,下面螻蟻如果不想死,只能選擇兩邊橫跳。

    無論哪邊找他,他都伸手討要好處。

    只要最後一步沒選錯邊,那就無妨。

    許憂臉色一變,拍案而起,怒指道:“你,你真敢!”

    李含章趕緊湊近些賠笑道:“當然依你的吩咐,給他們來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江喧可以給我作證吶!”

    許憂微怔,緩緩坐下,轉視江離離,露出詢問神色。

    江離離肅容道:“李馬快告訴他們的事情,正是您告訴我的,可以透露的那些。他們把我們分開,單獨詢問的時候,我特意隱瞞了一些,李馬快說得更全面些。”

    就是兩人被抓之前,許主事和李含章在鑑影閣向她展示的那些精心編造,絕對經得起查證的那些資料。

    江離離繼續道:“這樣一來,不僅證明了我對他們所言無虛,我對他們是可靠的,也證明了李馬快對他們的誠意,李馬快也是可信的。”

    本來這是爲了讓她取信於人,沒想到現在變成了相互印證,大幅增加了可信度。

    許憂繃緊的神色稍緩,點頭道:“同時還證明了,我們特意編造的那些真真假假的玩意兒也是真實的。不錯,真不錯,一石三鳥。”

    “四鳥。”李含章笑道:“我不是也成功脫險了嗎?”

    許憂哼道:“對,差點忘了,你就是個鳥人。”

    李含章撇嘴。

    “還有呢!”

    江離離補充道:“既然李馬快和我都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往後我可以配合李馬快,查清楚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許憂掃視兩人一眼,問道:“梁羣用什麼理由放人?不至於讓我心生懷疑呢?”

    至於怎麼洗清李含章殺人的嫌疑,這點他並不擔心。

    抓人本身就是誣陷,放人當然可以洗清。

    “他跟我說,讓我跟你說。”

    李含章聳肩道:“吳會主和前任江會主都曾親自出面讓他放人,他不得不放。”

    許憂輕輕頜首:“倒是個理由。”

    他確實因此找過吳會主,吳會主也答應出面。

    梁羣未必會聽吳會主的吩咐,一定會聽江會主的吩咐。

    因爲梁羣就是江會主提拔上來的。

    他的確找不出懷疑的理由。

    看來不僅他會玩真真假假那一套,人家同樣玩得很溜。

    許憂又問道:“除了獎勵你黃金,他們怎麼制約你呢?”

    可獎可懲方能控制。

    梁羣是巡防署的老人了,哪有那麼容易被哄?

    李含章臉皮一紅,偷瞄江離離一眼。

    江離離也看他一眼,紅着臉不吭聲。

    許憂見兩人眉來眼去,重重拍案道:“看她幹什麼?看着我說。”

    這點不交代清楚,他不可能信任李含章。

    其實就算全部交代清楚了,他也不會完全信任李含章。

    還是那句話,可獎可懲方能控制。

    就像放紙鳶,線在手纔可放可收。

    至於紙鳶怎麼想,一點都不重要。

    李含章小聲道:“他們以爲我跟江喧那啥,關係親密,拿住江喧就拿住了我。”

    許憂哦了一聲,轉視江離離道:“這本是你們的私事,我本不想打聽。不過這又涉及到公事,我必須問清楚,你們好到什麼程度了?”

    鑑影閣的時候他就讓江離離追求李含章,還讓兩人鴛鴦戲水呢!

    這是希望給顆雞蛋弄條縫隙,方便蒼蠅去叮。

    讓人家覺得可以把李含章拖下水。

    總比渾然無隙,逼着人家拿錘子硬砸好。

    李含章岔話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吶!纔給我們說完,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我當時還不以爲然,現在想來,難怪你能當上主事,我只能當個馬快……”

    “你小子別打岔。”許憂狠狠瞪他一眼,伸手一指江離離道:“你說。”

    江離離垂下俏目,小聲道:“當時情況緊急,未免惹人生疑,我們就,就……”

    許憂問道:“過夜了?”

    江離離羞臊地點頭,忽又擡頭道:“雖然一張牀,中間劃了線的。”

    李含章乾笑道:“她以爲我什麼都不懂,還搖牀來着……”

    江離離大窘,本就紅透的臉蛋一下子更加鮮豔了,使勁踩他一腳。

    李含章痛地齜牙咧嘴,就差抱腳跳了。

    許憂笑了笑,訓斥道:“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麼?你專職緝私,又不分管風月。”

    這話看似衝着李含章,其實是說給江離離聽。

    他了解李含章,這小子連相好的都沒有過呢!起碼在他手下當馬快這幾年沒有。

    江離離當然明白許憂撮合的意思,乖巧地裝出羞澀的樣子。

    隱約間,好像似乎有那麼點心動。

    許憂又詢問了一些細節,末了衝江離離道:“幾天不見,小鏡子很想你,相信你也很想她。”轉向李含章道:“你也一起去,陪着江喧帶小鏡子出去玩玩。”

    頓了頓,叮囑道:“記住,你們倆在外面彆扭扭捏捏的,要親密一些。”

    李含章沒有多想,苦着臉同意。

    江離離卻嗅到了別樣的味道,心知許主事並沒有完全信任他們。

    這既是一種提醒,甚至警告,更是一種試探。

    不管因爲任何原因,小鏡子一去不復返,那麼兩人就是不可靠的。

    此後,兩人結伴去了許主事家接小鏡子,又帶着小鏡子逛街玩耍。

    一直玩到黃昏時分,李含章忽然在人來人往的街口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

    然後,對上了視線。正是久未見面的夏冬。

    夏冬的眼神相當複雜,顯得很不高興。

    李含章並沒有注意到,好友見面,自然興高采烈。

    剛想打招呼,夏冬一個閃身進了偏巷。

    露出了後面的張星火。

    張星火臉色古怪,手指虛點幾下,做了個手勢,跟着進了偏巷。

    李含章愣了愣,找了個肚子不舒服藉口,捧腹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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