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不幹正事
    待買到銅鏡,天色已晚。

    風沙就近去了墜露小築。

    到了也不睡覺,興致勃勃地跑到後院湖邊,脫了個赤膊,就剩條短褲。

    揮汗如雨,對月磨鏡。

    磨鏡的材料工具都是買鏡的時候順手帶的,主要是磨鏡藥和磨鏡磚。

    風沙知道磨鏡藥有毒,不過他並非天天磨鏡子,偶一爲之倒也無妨。

    繪聲站在後面,拿綢布沾涼水給主人擦拭身體降溫。

    齊蟬伸長胳臂給磨鏡撩水,蘭萍湊來給風沙擦額汗。

    阿紫和阿香一直隨在附近幹些雜活,比如搬水送茶。

    總之,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圍着他打轉。

    或許因爲天熱,又或許因爲別的什麼原因,穿得都還挺少,而且特別透。

    隔壁略有些喧鬧,似乎在辦什麼聚會,男聲女聲,聲聲不息,人還不少。

    好在兩院之間隔有院牆,並不打擾。

    林羊羊此行帶了十餘名侍衛,包括她在內有六名劍侍,負責後院。

    餘下弓弩衛把守門房和前廳。

    墜露小築本身也有幾名齊蟬的衛士被趕到外圍巡邏。

    隔壁的情況林羊羊看過了,一羣男女混在後院喝酒。

    雖然場面確實有些亂,那也僅止於男女亂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她也就派了個人專門留意一下,僅此而已。

    不過,一些奇怪的動靜畢竟還是傳過來了。

    繪聲一直裝作沒聽見,齊蟬和蘭萍的臉蛋都略微浮暈,但也沒有刻意提及。

    歇息的時候,風沙調笑道:“如果有外人看見,八成會笑話我不幹正事兒。”

    隔壁就在“幹正事”呢!

    他本以爲大家會笑,結果都沒笑,甚至連個接話的都沒有,令他有些尷尬。

    只能自己乾笑兩聲掩飾。

    他口花花慣了,一不留神禿嚕出來,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繪聲沒反應,是因爲沒有聽懂主人的笑話,不敢亂表示。

    齊蟬和蘭萍是因爲聽懂了,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合適。

    繪聲不懂,蘭萍是懂的,立時紅臉垂首,作羞怯狀。

    風沙當然也懂,失笑道:“倒也直白。”

    情意相投的朋友圍在身邊陪他磨鏡子,確實很直白。

    然而,也確實不乏香豔的暗喻。

    在說葷段子這點上,齊蟬確實很厲害,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齊蟬見風沙笑呵呵,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抓緊蘭萍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側成依偎狀,嬌膩膩地衝風沙附耳道:“要不,您磨您的鏡子,我們也,嗯,給您看……”

    聲音越說越低,表情則越來越蜜。

    風沙心道你還真會玩,也真敢想。

    轉念一想,他正給永寧磨鏡子呢!應該誠心誠意,不能亂來。

    笑着擺了擺手:“今天不行,下次再說吧!”

    齊蟬見他沒有拒絕,心下大喜,忙打蛇隨棍上,媚聲問道:“下次是哪次嘛?”

    蘭萍臉蛋通紅一副羞澀狀,然而偷偷瞄來的俏目顯示她同樣很關心這個問題。

    風沙就隨口那麼一說,哪曾想人家居然真的問,只好岔話:“隔壁你認識嗎?”

    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大了,頗有些不堪入耳。

    相比齊蟬僅是說點隱晦的葷段子,那邊直接過頭了。

    他一個大男人都快聽不下去了。

    齊蟬微怔,回神道:“以前的好閨蜜,我們都叫她丹姑,是劉通判的小妾。”

    風沙噢了一聲,這就難怪了。

    齊蟬的閨蜜,八成是個高級交際花,起碼曾經是。

    現在劉通判死了,人家很可能重抄舊業。

    “從前她很風光的,連嬋姐都經常求着她呢!”

    蘭萍嘆道:“人也挺好的,雖然不太喜歡奴家,那也怪萍萍不會說話。現在想想挺可憐的,她曾經那麼驕傲,還叫我們像她一樣早點收心嫁人,現在怎生忍受?”

    儘管語氣幽幽,風沙分明聽出了幸災樂禍,心道瞧你這話說的,太婊了吧!

    齊蟬瞪了蘭萍一眼,接話道:“劉通判溺死那天,丹姑也在,過來收得屍。”

    風沙哦了一聲。

    想到劉通判當時凌辱蘭萍的樣子,這個丹姑就算不是幫兇,起碼也在旁觀。

    忽然可以理解蘭萍的反應了。

    齊蟬又道:“她把劉通判送回劉府的時候,劉夫人將她當場拿下,要家法從事。若非城防軍跑去抓人,她很可能會被活活打死。”

    也正因爲是城防軍抓人,帶隊的金都頭是她自幼的伴當,不僅認得丹姑,還知道她跟丹姑交好,否則一起抓了。

    雖然最後把劉府的家眷放了,一羣如花似玉的女眷落在一羣如狼似虎的兵卒手裏,經歷可想而知,扒層皮算輕的。

    風沙伸出指頭往院牆那邊虛點幾下,問道:“你的好閨蜜,你也不說管管?”

    齊蟬苦笑道:“她以往仗着是劉通判的如夫人,作風有些霸道,得罪過不少人,現在劉通判沒了,她總要找個倚靠吧?你情我願的事,怎麼管?管她她還怨你。”

    劉通判之死,被風少推得一乾二淨,名義上是因爲得罪了她,她下手報復。

    丹姑八成恨她恨得要死,她再心軟也不能自討沒趣,更不敢把風少推出來。

    只能認了。

    “嬋姐說的是。”

    蘭萍忙道:“現在過去看她,她說不定以爲姐妹們落井下石,看她笑話呢!”

    風沙想想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管這種閒事幹什麼。

    哪曾想,他不找事,事來找他。

    隔壁好像玩瘋了,居然有一對男女扒了上牆,真真一枝紅杏出牆來。

    負責盯着的劍侍哪裏見過這種事情,何止目瞪口呆,簡直手足無措。

    女人身後是個赤膊的青年,身上通紅的嚇人,活像一隻煮熟的龍蝦。

    面貌十分恐怖,眼神透着癲狂。好像用了分量很足的情藥,藥力衝上頭了。

    居然還怪聲怪調地往這邊打招呼:“喲~這不是萍萍嗎!一起過來玩兒呀!”

    蘭萍臉蛋漲紅,死死低頭,十指拗白,生吞他的心都有了。

    齊蟬怒道:“劉老六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滾回去!別丟人現眼了。”

    這人她不僅認識,還挺熟呢!是她以往的狐朋狗友。跟蘭萍更熟。

    正是江城劉城主的六公子,以前是蘭萍的恩客。

    後來在遂古館的時候,被風沙“橫刀奪愛”。

    從此跟她鬧掰了,再沒往來過。

    “齊蟬你別囂張,別以爲有齊老爺子撐腰,你真就在江城橫着走了。”

    劉老六的神情明顯不正常,眼珠鼓着血絲,散發着紅光,滿臉獰笑。

    “我告訴你,你爹要完了,還敢兇我?嘿嘿!”

    風沙倏然轉目打量,他對齊老爺子很敏銳。

    齊老爺子要完了是什麼意思?

    劉老六用力揪起女人的頭髮,笑道:“以後的你,就是現在她。”

    齊蟬定睛一瞅,正是丹姑。跟劉公子一樣,不光神態不正常,整個人都不正常。

    劉老六好生得意,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縈繞全身,腦袋都快爽飛了。

    身爲城主府的六公子,居然被一個交際花給甩了,自然會成爲大家的笑柄,連頭都擡不起來,一直懷恨在心。

    不光恨蘭萍,也恨齊蟬。

    跑來找丹姑,不僅因爲覬覦劉通判這個貌美的小妾久矣。

    更是因爲丹姑跟齊蟬和蘭萍本來就是一掛的,想着先收點利息。

    正玩上頭的時候,忽然想起齊蟬就住在隔壁,這那還忍得住,纔有上牆這一出。

    “拿下!”風沙忽然一聲冷叱,彷彿一大桶冰塊混着冰水當頭瓢潑。

    劉老六劇烈哆嗦一下,還來不轉動凝滯的念頭,身體被人硬生生地從牆上拽到牆下,按了個狗啃泥,只能瞪着眼睛、吐着舌頭、噴着口水,呼呼喘氣。

    像一條快嚥氣還未嚥氣的老狗。

    風沙冷冷道:“拖下去問清楚齊老爺子的事,儘快給我回話。”

    林羊羊應聲,招呼劍侍拖走劉老六和神志不清的丹姑。

    繪聲提醒主人道:“隔壁還有人呢!”

    風沙擺手道:“不鬧不理。”

    看兩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恐怕隔壁那些人跟他們一樣亂用了藥。

    現在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都未必分得清楚,少個把人根本不會注意。

    直到林羊羊問完口供回來,隔壁鬧騰依舊,果然不知道少了兩個人。

    因爲事關齊老爺子,風沙並沒有讓齊蟬和蘭萍迴避,示意林羊羊直接說。

    “他好像還真不是胡言亂語。”

    林羊羊輕聲道:“據他說江城會前任江會主日前夤夜登門,似與他父親密謀,具體情況他不清楚,只隱約聽到提及齊老爺子,還有必須幹掉,十拿九穩之類的話。”

    齊蟬雙眼發黑,嬌軀驀地晃盪幾下,衝風沙跪下道:“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爹。”

    如果單是劉城主,她一點都不在乎,她怕得是江城會的江會主。

    畢竟是江城會的老會主,根深蒂固,餘威猶在。

    真要與劉城主聯手殺她爹,根本防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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