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三十四章 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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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子虛望着伏劍微笑道:“小小年紀,面對如此場面,沒有怯場已實屬不易,你不要苛求太過。”

    風沙橫他一眼,冷冷道:“她是我的人,你千萬別打歪主意,否則我砸盤子。”

    看似很輕的話語,其實是很嚴重的警告。因爲這個盤子意爲整個三河幫。

    隱谷一定會千方百計往三河幫滲透,這是不可避免的,也不止一家會這麼做,所以紅線要首先畫好。

    三河幫幫主只能是他的人,否則大家一拍兩散。

    何子虛正色道:“你誤會了,我保證沒這個意思。”

    這時下面開始開幫的儀式。

    沒什麼好說的,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既然想在辰流插旗立幫,一切就要照着辰流的規矩來上一遍。

    吳天浩是個老江湖,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昨天手把手教着伏劍演練過。

    無非就是些歃血立誓之類的事,只要中途無人反對,最後幫主將旗一插,便算在衆人面前正式立幫。

    通常情況當然不會有人攪擾,如今三位王儲在場支持,諸人更不覺得有人膽大包天敢跑來鬧事。

    伏劍按規矩賣力的做着,眼看儀式將要完成,北樓一個人突然出聲:“敢問伏幫主,我們的貨敢不敢接鄙人迅翔商行首席外執事胡山。”

    衆人一片譁然,還有真有敢不給三位王儲面子的。

    待聽到“迅翔商行”四個字,譁然又迅速平靜。

    迅翔商行並不是省油的燈,作風霸道,手段狠絕,逼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偏偏無往不利,短短几年便霸下辰流航運的半壁江山,實力與後臺皆非同小可。

    如今既然敢叫板,就有叫板的實力。

    看來三位王儲未必齊心支持這個三河幫,說不定是來拆臺而非搭臺的。

    伏劍很有些不知所措,不免愣在當場。

    風沙冷哼道:“還真有不怕死的。”

    何子虛皺眉道:“迅翔商行出招,應當由雲虛接下,她怎麼還不發聲”

    迅翔商行背後是朱雀,當然由雲虛這個公主兼玄武副主事出面最容易壓下。

    風沙苦笑道:“誰知道她怎麼想。”

    何子虛見伏劍說不出話,衆賓客已經有些亂象,四下聲音漸漸嘈雜,搖頭道:“看來不能再拖,要不你出面”

    風沙竟一點都不慌,隨口道:“急什麼,等着瞧好戲。”

    這次開幫大宴,除了聯合幾家對付四靈,其實也是一種分贓。

    誰出力最多,將來佔有三河幫的份額就越多。

    待三河幫掌控甚至壟斷辰流水運,哪怕在其中僅佔得一成,每年獲利都將是個天文數字。

    他實在想不明白雲虛爲什麼不肯出聲,居然連白撿的份額都不要。

    幸好早有安排,不然又讓這小妞給坑了。

    一個粗獷的嗓音也自北樓發出:“迅翔商行是吧胡山外執事是吧找的就是你。來人,拿下他。”

    胡山怒道:“我看誰這麼大膽子,你是誰,憑什麼拿我”

    “某家姓黃,王宮首領侍衛,殿前執劍士,”

    黃首領冷笑道:“黃某奉巡監部柔公主令,密查迅翔商行勾結河盜倒賣軍械一案。如今證據確鑿,不拿你拿誰。不光他,迅翔商行的人,全部拿下。”

    此言一出,不知驚掉在場多少人的下巴。

    尤其以雲虛最甚。

    她的確拿住迅翔商行這個把柄,負責調查的人是王龜,已經被一腳踹開,並賣給了風沙。

    也的確打算今天當個籌碼捅開。但是安排的人絕對不是禁衛黃首領。

    憑什麼非要聽從風沙的調遣,難道她就不能有自己的計劃

    一愣之後,心中怒火縈胸,風沙居然敢搶她的籌碼,還不要臉的當着她面給用了

    雲虛猛地挺直嬌軀,只需表明與她無關,這個籌碼就算廢掉,倒要看風沙怎麼辦

    嘴巴剛剛張開,忽又緊緊閉上。黃首領是王族,更是孃親的親信侍衛難道這是孃親的意思

    雲虛愣了半晌,頹然坐下。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娘。

    心中不得不承認,風沙出手又準又狠,弄得她氣不得怒不得,生生憋了一肚子火偏還無處發泄。

    胡山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衆反抗王宮禁衛,目光求助似的尋上朱雀主事。

    事態發展實在出乎預料,任松和朱雀主事面面相覷,張着嘴愣是合不攏。

    迅翔商行就這樣完了

    快到兩人簡直不敢相信。

    朱雀主事眼光劇烈閃爍,一時又拿不定主意。

    任松伸手拍拍他的肩,低聲道:“穩住。”

    朱雀主事沒有作聲,枯瘦的手背上老筋凸凸鼓起。

    雲虛拿恨恨的目光到處找尋,如果知道風沙現在在哪,一定拿眼睛把這壞傢伙活活瞪死。

    孃親沒可能知道這件事,只可能風沙捅上去的。混蛋,壞蛋,王八蛋

    忽然想到這裏是風沙的房間,目光在屋內轉了幾轉,命令道:“去衣櫃裏取件外袍披上。”

    一個額心印着火焰紋的女侍應了一聲,過去打開衣櫃,取了件男裝穿到身上。

    雲虛伸手指她:“鞭笞二十。”

    火紋女侍立刻伏首叩恩。手足並用往邊上爬開點,規規矩矩的並膝跪伏,疊着雙手枕着額頭火紋,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偏偏一動都不敢動。

    兩名女劍侍分從左右過去,從腰間取出一段蛟筋軟鞭,就那麼往火紋女侍背股之上左一下右一下唰唰抽擊,一道道交錯的血痕很快滲透出來。

    火紋女侍死死咬着牙,非但不敢求饒,連呼痛都不敢,淚水順着雙頰簌簌流下。

    雲虛不悅道:“爲什麼不求饒”

    火紋女侍一張嘴便再也忍不下痛楚,喘呼中斷斷續續的哀求公主饒恕。

    雲虛輕哼一聲,露出解氣的神情,彷彿向她求饒的人是風沙。

    一衆迅翔商行的執事副執事很快被一羣王宮禁衛當場按住,拖死狗般一條條拖走。

    朱雀主事終於忍耐不住,猛一咬牙,就要起身發話,被任松死命按住。

    “衆目睽睽,沒法不給女王面子,你說話也沒用。如果今天能夠壓過風沙,迅翔商行明天就會沒事。別急,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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