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興風之花雨 >第四百三十六章 連哄帶騙
    看不見柳豔,李玄音認定風沙騙人。

    當即嬌喝一聲,玉掌帶嘯,劈向風沙背心。

    風沙挨木盤那一下就知道厲害了,右肩居然失去知覺,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顯然李玄音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低。

    剛纔之所以能夠偷襲得手,恐怕是李玄音這輩子都沒跟人動過手,毫無實戰經驗,一時反應不及罷了。

    風沙早提着十萬分小心,一直扭臉盯着。

    李玄音剛一擡掌擊出,風沙就將身一矮,甩開繮繩一個旋身反撲,右臂死活擡不起來,只得單手環上李玄音纖腰,將她重壓進車廂。

    李玄音從未被男人抱過,不免驚慌失措,一掌失了準頭,從風沙頸邊錯過。

    嘯聲過耳,風沙的腦袋跟着嗡叫起來,酥麻震疼。

    這要是一掌挨實,恐怕半邊臉都癟了。

    風沙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收手蜷身,來個惡人先告狀:“你打我幹什麼?”

    男人一般力氣比女人大,就算不會武功,近身扭打男人也能佔盡便宜。尤其還會打爛架的話,哪怕對上身負武功的女人,也有勝算。

    會內功就不一樣了,一旦李玄音稍緩過神,風沙連抱都休想抱住,保管被一下震開,到時人家僅是亂打一氣,風沙也受不了。

    軟腰被男人抱住,李玄音自是羞難自抑,什麼武功都忘了,還沒顧得上反擊。

    結果風沙一下縮到角落裏蜷着,就差抱頭了,嘴上倒是兇狠的喊着話。

    李玄音不禁呆了呆,神情有些迷糊:“你哄我,我當然打你。”

    風沙嚷道:“我哄你什麼?柳仙子確實遇上埋伏了,難道我不該跑嗎?”

    “我沒看見啊!”

    “你還能看見,不就說明沒跑掉嗎?”

    李玄音腦袋有些亂,結巴道:“你,我,我怎麼知道你沒哄我?”

    “事實如此,公主不信我有什麼法子。”

    李玄音漸漸冷靜下來,美眸射出冷芒:“不對,你分明偷襲我在先。”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襲了?我看見有人影一晃即逝,轉回頭一個藍衣人一掌把你打暈,我趕緊把他踹開,趕車逃跑,沒走多遠,柳仙子那邊就打起來了。”

    風沙板着臉一本正經,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也在賭,賭剛纔那反手一掌,李玄音沒看見。

    “是嗎?”

    李玄音將信將疑,忍不住摸了摸頸側,現在還有些痠疼呢!

    “愛信不信。”

    風沙心中有底了,直接爬出車廂,過去單手拽繮繩。

    拉車的馬失控這一陣,竟是撒開狂奔,不知不覺從巷中跑到街上。

    風沙轉着腦袋尋了下方向,又找了個巷口,趕着馬車進去。

    過了一會兒,李玄音掀簾鑽出來,急道:“你要去哪?快回去。”

    “柳仙子武功很高,水性又好,在橋附近打架,至不濟也能跳河逃跑,我們再回去那是自投羅網,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李玄音頓時語塞,羞惱道:“我問你去哪?”

    “還是剛纔的主意,尋個地方弄艘畫舫。公主你別這麼看我,沒有柳仙子保駕,就憑你我,衝得過去嗎?唯一的辦法就是混過去。對了,公主身上帶錢了嗎?”

    李玄音愣了愣:“沒~都在柳仙子身上……”

    風沙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公主,不知人間疾苦。出門在外,居然錢都不帶。”

    李玄音臉蛋紅了紅,旋即恢復平靜,淡淡道:“你先墊着,以後還你。”

    風沙冷哼道:“誰告你我帶錢了?我出門從不帶錢,我的錢都在真兒身上。”

    端得理直氣壯。

    李玄音神情有些古怪,似想發怒又似想笑。

    風沙先笑了起來。

    李玄音跟着咯咯兩聲,忙又斂容,問道:“沒有錢你從哪弄畫舫。”

    風沙柔聲道:“放心,我來想辦法,就是實在委屈公主了。”

    李玄音沉默少許,搖頭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風沙偏頭道:“公主在車裏找塊紗巾把臉蒙上,待會兒委屈公主扮成侍女,不必做聲,一切有我。”

    李玄音輕輕嗯了一聲,問道:“柳仙子真的不會有事嗎?”

    “飲虹橋距離凰臺不遠,她沒有我們拖累,就算沒機會往河裏逃,也能撐到附近的三河幫做出反應。她和伏少關係很好,三河幫不會見死不救。”

    李玄音稍稍心安,回車廂找蒙紗。

    又行一陣,到了一個僻靜的偏巷,風沙停下馬車,與李玄音一同下來。

    風沙叮囑道:“爲了掩人耳目,從現在開始,我喊公主爲嘉永,會請公主辦些小事,公主不用應聲,照做就是。恐怕有些得罪,先給公主道歉。”

    “知道了。”

    李玄音摸摸臉上蒙紗,又轉目看了看,問道:“這是哪裏?”

    風沙含笑道:“芙閨樓側門。”

    李玄音神情略有些侷促。

    儘管明知非得踏足風月場不可,真到門口,還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風沙又道:“嘉永你現在該記着自己是侍女,不要問我話,聽吩咐就是了。”

    李玄音不悅道:“現在又沒別人。”

    風沙笑了笑:“也是。嘉永,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敲門,門後就有別人了。”

    李玄音微怔,不禁失笑,過去敲門。

    風沙負手門前,儘管一身粗鄙的水手服侍,仍然淵渟嶽峙,自有一派風範。

    其實右肩已經開始有知覺,當真痛徹心扉,兀自強撐而已。

    側面先是開了望窗,露出一雙眼睛往外打量,見着李玄音一愣皺眉,粗聲粗氣道:“請問姑娘找誰?”

    風沙輕咳一聲:“是我。”

    那眼睛盯上風沙就是一亮,笑道:“原來是風少。”

    望窗倏然合攏,咣咣幾響,嚴絲合縫的鐵門迅速拉開。

    一個帶刀漢子點頭哈腰道:“您是打算住原來那棟,還是,咦,您這一身是?”

    風沙當先而入,淡淡道:“給我備艘畫舫,我要遊河。”

    帶刀漢子十分興奮:“好嘞!不知風少看上哪位姑娘的畫舫?小人好請姑娘準備一下。”

    “誰身價最高就是誰,能安排的都安排上,那些細碎不要煩我。對了,先找個房間,備身衣服,我要沐浴更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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