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韶華緣夢錄 >第兩百五十章 捕快程鈺義出手
    “何人膽敢當街聚衆鬥毆,莫不是不將這鎮上的官衙捕快放在眼裏!”

    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在街道上響起,衆人擡眼望去,一人身穿官府緇衣的年輕捕快策馬而至。

    年輕人一身的英武氣,頗有些沙場武將的感覺。

    此人名叫程鈺,過去還真的是一員齊國的戰場校尉,只是因爲一些不足爲外人道的原因,這纔來到了興業鎮當起了一個小小緇衣捕快。

    程鈺腰懸一柄鎏金狹刀,另一側掛得則是官府捕快腰牌。

    不久前他剛剛巡街至此,聽聞街口鬧出不小的動靜,連忙趕來查看。

    程鈺先是上下打量了孟珺桐,項銘還有白羽一番,繼而又望向了馱着白羽的那頭毛絨巨獸,這才眼神不善看得轉望向了提斧大漢。

    “範寅,你這又是在作什麼死!”程鈺在興業鎮的日子已然是不短,看過眼下這場面,自然也知曉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名叫範寅的傢伙,仗着手底下有着一支號稱百屠幫的不入流市井幫派,一向是橫行鄉里,無惡不作。

    程鈺早就想要對付這個傢伙,可是奈何範寅的靠山實在太硬,據說與此地一郡的太守還有關聯,這小小興業鎮府衙的小小父母官又哪裏敢去得罪這樣的人。

    範寅顯然也不如何給這年輕捕快面子,這些年來,雙方之間可是沒少較量。

    當下範寅梗着脖子吼道:“程鈺,做爲興業鎮的一鎮捕快,有人來興業鎮鬧事,搶掠你是不是也該管管。”

    程鈺差點笑出聲來:“你範寅說別人搶掠,哈哈,真的是,好,你說說看,是誰搶了你,又搶了你什麼?”顯然程鈺壓根沒把範寅說的話當真。

    範寅提着手中巨斧指向項銘,剛纔項銘那一腳不輕,這會兒他提斧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就是這傢伙,搶走了我們在伏機山捕得的一頭白毛異獸。”

    白毛異獸說的當然就是白澤米爾了,不過此人的臉皮是真的厚,說出此話來,面不紅氣不喘。

    程鈺轉過身去望向項銘和孟珺桐三人:“你們可有申辯?”

    項銘同樣是一笑,還別說項銘與程鈺站在一處時,兩個年輕俊顏還頗給人幾分珠連璧合的感覺。

    “捕快大人,山中隨意捕獲的野獸便可如此溫馴,供人騎乘,大人可曾有見過?”項銘指了指此刻正安全馱着白羽的白澤米爾。

    米爾有些不悅,項銘居然敢將他與山林野獸相提並論,如果不是孟珺桐不准他開口說話,否則他一定要好好將這傢伙罵一頓,噴他個有眼無珠的狗東西。

    程鈺倒是挺好奇,這種異獸他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當下走近兩步查看。

    他走的倒是小心翼翼,好像也是怕米爾暴起傷人一般。

    可是米爾卻是一臉不屑得撇了他兩眼,那充滿人性化的眼神看得程鈺大爲喫驚。

    “還真是頭靈獸啊,居然已經能識人性。”

    “那白毛獸就是我們捕到的,就在伏機山裏頭!”立刻有百屠幫的小弟開始此起彼伏的喧鬧起來。

    “閉嘴!”程鈺一聲厲喝,場中立刻安靜下來。

    “程鈺,我勸你這事不要管,否則。”

    範寅正要出言威脅,程鈺一揮手:“你給我閉嘴吧,一腳讓人踹飛這麼遠,還有臉甩橫,你當我沒看到麼!”

    範寅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這對他來說可真不是什麼有面子的經歷。

    “要耍橫也得招子放亮些,挑點軟柿子捏捏也就算了,明明踢着了鋼板,斷了腳趾,還要硬着頭皮上,你是覺得靠着你手底下這些人,與他們在這街上殺個血流成河,是會有勝算還是怎麼着?”

    範寅握斧的手已經青筋爆突,腦門上太陽穴位置的青筋也突突突得跳個不停。

    他當然知道項銘的厲害,那一腳的力道他是喫得結結實實的,如果剛纔對方真的動了殺心,用劍來斬他,就剛纔那個速度,他絕對沒有機會躲開一劍,怕是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一位頂尖劍客,又有斬金截玉的利器傍身,真要對付他手底下這羣殺豬宰牛的屠夫,怕是根本就不用費多少勁就可以打包帶走了。

    程鈺對項銘幾人說道:“沒事兒,你們隨我離開吧,這幫傢伙豪橫慣了,就是欠收拾。”

    項銘十分有禮貌得衝着程鈺執儒家禮儀。

    程鈺微微一怔問道:“公子是儒家門生?”

    項銘再次扯起了虎皮,在這齊國境內,哪方勢力還會比學宮的名頭更響。

    “稷下學宮學生項銘,多謝捕快大人。”

    此話一出別說是程鈺,就連範寅也是傻眼了,這還真的是踢到鐵板了。

    別說他那什麼狗屁不通的百屠幫,就算是齊國江湖中真正頂尖的豪門宗派,怕是也不敢對稷下學宮的學子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程鈺哈哈大笑,轉頭對着範寅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佩服,佩服。”

    說完領着項銘三人朝外頭走去。

    前邊擋路的百屠幫幫衆很是自覺得讓開一條道。

    範寅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身邊有個小弟很沒有眼力勁得低聲問道:“大哥,要不要將此事通報給那位太守老爺,讓太守老爺給咱們找回場子。”

    範寅正憋着一肚子火沒處發泄,那原本出謀劃策的狗腿子,一下子就成了他的宣泄點。

    範寅擡腳就是一蹬,直接將那個傢伙踹飛出去,撞進了沿街的一個店鋪裏頭,店鋪裏立刻傳出了驚懼的尖叫聲。

    那一腳的力道踢在普通人的身上,哪怕是不死,也得要落個終生殘疾了。

    別人不知道自己和那太守的關係,他自己心裏難道還沒有數嘛。

    讓那位幫自己出頭,怕是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

    一位稷下學宮的負笈學子,他們這些市井小人物,哪個得罪的起。

    想到這裏,範寅長長得呼出一口濁氣,揮手鬆了松筋骨,將兩把板斧丟給了一旁的護從。

    剛剛見過自家大哥出手,身邊的一行人都是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回了,”範寅大手一揮,這口惡氣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了結了,可在旁人那兒,此事卻還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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