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算遠。
秀荷送她到了屋裏,這才道:“貴人有什麼不舒服的麼?告訴奴才,奴才還回報給皇后娘娘。”
“叫你操心了,我還好,只是很累,累的恨不得馬上睡過去纔好。”葉棗笑了笑。
“既然是這樣,那貴人好好睡一覺吧,奴才就先回去了。”秀荷道。
這話沒法接,人家說累的只想睡,你還能問什麼呢?
葉棗點頭,阿玲親自送秀荷出去了。
“貴人如何?要是實在難受,就叫太醫來看看吧。”姜嬤嬤看她臉色實在是不算好,便道。
就算是過節,那也是孩子要緊啊。
“我是累的。”葉棗哼了一聲:“早上回來的時候,萬歲爺就說了,只用我坐着到了午膳時候就可以回來了。我就不信她不知道。”
姜嬤嬤心裏有數,這是皇后刻意忘了。
不就是爲了折騰一下明貴人麼?可她偏是個不喫虧的。
“貴人歇會吧,好歹……今兒過節呢。”姜嬤嬤笑道。
“嗯,我睡一覺,阿圓啊,你盯着,等晚上去乾清宮,叫小亭子去,就說我想過去。”今兒必須見着四爺,這委屈不能受了還不說話。
到時候,皇后說一句她懂事身子不適也不說話,那真是白喫虧了。
阿圓點頭應了,姜嬤嬤真是無話可說。
她的意思是,叫明貴人息事寧人就算了,也不算喫虧。
可顯然,人家不願意。
姜嬤嬤再不說話,到底她眼下算是錦玉閣里人,要是處處幫着別處,也不像話不是?
只好閉嘴,出去了。
阿圓看了葉棗一眼,輕聲道:“嬤嬤沒話說了。”
“沒話就對了,憑什麼我要喫虧?過去喫虧,是因爲我身份低,且不能晉位。如今我明明是炙手可熱,還喫這個啞巴虧,叫衆人怎麼看我?”葉棗哼了一聲,她就是故意對着姜嬤嬤叫人找四爺去的。
姜嬤嬤是凡事站在四爺的角度,希望後宮和睦的。
可是,葉棗不願意處處都喫虧。
儘管,她也沒怎麼喫虧就是了。
“貴人,那您真的沒事麼?臉色是真的不好,午膳也沒喫什麼,餓了吧?”阿圓道。
“有點餓,你去膳房給我弄點喫的,我想喫個疙瘩湯就好。你順便叫小亭子去留心着,有時間就告訴皇上。我先睡一會,一會好了叫我啊。”葉棗擺手。
半夜就起來了,不累纔怪呢。
葉棗這一覺就睡到了黑天。
中間,阿圓端來了疙瘩湯也沒喫,只是要睡。
阿圓叫不醒她,只好叫她繼續睡了。
四爺這裏,終於見着了小亭子。
“你們主子有話?”四爺問。
“回萬歲爺的話,我們貴人是午後申時四刻從坤寧宮回來的,實在是累的不成。就先歇了,叫奴才來請皇上的示下,貴人想往上來瞧皇上呢。”小亭子低頭道。
他多機靈啊,阿圓姐姐說一句半句的,他就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
“申時四刻回了錦玉閣?”四爺皺眉。
“是,奴才不敢胡說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你們主子歇息好了就來吧。”四爺擺手。
“哎,奴才多謝萬歲爺,奴才告退。”小亭子忙道。
等他走了,四爺哼了一聲:“伺候朕更衣。”
皇后真是沒有一刻鐘清閒的!
不必這個小太監說清楚也知道,定是皇后沒有早早的叫棗棗回去歇着!
一點點的委屈也非得給棗棗吃了才放心!
四爺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葉棗這裏,起來也換了一身月白的對襟襖子,披着斗篷就往乾清宮來了。
四爺正好換了衣裳洗漱好,此時已經是亥時了。
“棗棗來了,睡過了?”四爺看她還有些迷糊的臉,拉着她。
“給萬歲爺請安。”葉棗象徵性的福身:“我睡了一會,爺累了吧?”
“過來朕看看。”四爺拉着她,走到燈跟前,瞧着她是有些蒼白的臉:“叫太醫來看看。”
既然是四爺說話了,葉棗當然不拒絕。
四爺看她乖乖的靠着他,沒什麼力氣的樣子,心疼道:“累了怎麼不自己說回去呢?”
“就是我說的呀,實在是很累了,午膳也不好喫。我就說了,皇后娘娘應該不會生氣吧?”葉棗皺眉。
四爺皺眉,他以爲是皇后說了叫她走,是說的遲了。原來竟是沒有說。
若不是棗棗自己說,莫不是皇后要留她到晚上?等衆人都走的時候才叫她走?
真是好惡毒的心思!
莫不是,皇后還想叫她小產麼?
四爺是真的無法將皇后的心思想的好一些了。
但是事實上,他誤會了。
皇后只是想叫葉棗累,叫她難受。不過如今,還真沒有叫孩子掉了的想法了。
畢竟,太后有話在先麼。
那可是她的孩子。
可四爺不知道啊,他只知道,之前還是皇后指使人在棗棗的飲食上下手,意圖害她呢。
眼下,可不就是還要害了棗棗?
所以,四爺臉色很是難看。
這件事,嚴格來說,皇后沒有錯。
畢竟他沒有下旨叫皇后早早的叫明貴人回去啊。
真是叫人噁心。
“我覺得寶寶很好,就是我很累,起來的就很早,早膳隨便喫幾口,午膳難喫,坐了一天,我自打懷孕也很少這麼坐着的,所以難受了些罷了。”
葉棗見四爺臉色難看的厲害了,便道。
“太醫看過再說,別坐着了,去躺着,朕抱你。”四爺就要抱她。
“別,肚子大了,我自己走吧。”那麼抱着,肚子不舒服。
四爺嗯了一聲,扶着她往榻上去。
靠着迎枕剛躺好,就見太醫來了。
張太醫來的,忙請安然後請脈。
“回萬歲爺的話,明貴人胎兒無事,只是明貴人怕是累着了,倒是這腿腳怕是浮腫了。精神萎靡,只需靜養便是了。”張太醫說罷,又道:“不過,貴人今兒不曾進食麼?這胃裏空虛,人也沒精神啊。您如今是一天喫幾頓都會餓,萬不可不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