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天行道 >第五十一章 借刀
    “還來?”涵虛子全不閃避,遽然出手,劍氣如虹,直奔那黑影后心。

    “嘭!”劍氣在空中與黑影甩出之物相撞,竟震得涵虛子氣息翻滾、後退數步,黑影卻借這一撞之力又躍出去了十數丈。

    “那妖女竟有如此之強的內息?看來上次她並未全力施爲啊!”涵虛子心中竟有了幾分忌憚,不敢跟得太近。

    轉眼來至一處,斜刺中突然射出一人,手中桃木短劍發出光華,一張符紋劍網向黑影罩去。

    黑影眼見要被罩住,竟“唰”消失不見了。

    “卻塵師弟?”涵虛子認出來人,“你緣何會在此處?”

    卻塵亦認出師兄,連忙奔了過來:“我們昨日被人襲擊,數名弟子受傷。襲擊我們的,貌似便是在宛縣盜人孩童的賊人。因被我等撞破,懷恨在心。我們一路追蹤他來至此地,孰知那人竟然消失了。我等在此地等了一日,不想等來了師兄。”

    “盜人孩童?難道那賊人竟與香卡一夥?這妖女還真是無惡不作!”涵虛子咬咬牙,心中忿恨。

    此時,和光、洗心也率一衆弟子齊齊趕到。那黑影不過一道影子,追到近前便消散了。

    “大家搜搜附近,看是否有祕道。”

    衆人在周圍細細搜索,發現此處竟是一方土壘高臺,旁邊一塊殘破石碑上書兩字:鎮臺。

    “找到了!”一名弟子扒開一蓬野草,露出黑魆魆一個洞口。

    “大家小心!”涵虛子招呼,“那妖女心狠手辣,行事詭異,此中也許藏有幫兇或是陷阱。”

    “且讓我這符鳥先去探看一番。”卻塵催動內息,腰間飛出一隻符紙折成小鳥,閃着光芒飛入那洞中。

    “我亦隨它下去!”洗心在胸前挽出一個劍花,一躍而入。

    片刻之後,地底想起“咕咕”鳥鳴,衆人舒了一口氣,魚貫而入。

    那洞口連接一條長長石梯,盤旋向下。

    行至一半,卻塵突然低聲驚呼:“機關,小心!”

    衆人長劍揮舞,結成氣盾護在身前。過了片刻,卻並無動靜。

    “這卻奇怪了!”卻塵長老揮劍甩出一道符紋,如星星點點熒火照亮石洞,衆人這纔看清,對面石壁上明明一排藍汪汪弩箭,卻並未發射。

    “這機關好似已被人關閉。”卻塵長老看了片刻,“緣何如此?”

    衆人皆茫然搖頭。

    “此處十分古怪,大家定要加倍小心。我等分成前中後三陣,三位長老各領一陣,我在三陣之間串聯遊走,三陣互相呼應又各自爲戰。”衆弟子依涵虛子吩咐,七八人一陣,中間間隔三四丈距離,緩緩前進。

    那符鳥中蘊含卻塵元神之力,一旦耗盡便在空中化作灰燼。卻塵不時甩出符鳥,一行人以它引路,小心翼翼在地宮中摸索前進。經過一條長長甬道之後,面前竟出現了一個三岔路口。

    “接下來該往何處走?”衆人正疑惑間。

    “掌門師兄,你看!”卻塵指着地面一處,衆人看去,竟有人做了記號,那記號指向左面路口。

    “莫非便是此人閉了機關,如今又爲我們指引道路?他卻緣何要幫助我們?”

    “又莫非這是陷阱?”和光卻有幾絲擔心。

    “三個路口一模一樣,與其一個個去試,不如便信了他往左走,只小心些便是。”涵虛子擡步向左,衆人趕緊相隨。

    行不多遠,又來到一個三岔路口,這次記號指向了中間。

    衆人又依記號所指行了中間。

    這地下洞穴便似迷宮,衆人只依那記號所指一步步往前,竟全都平安無事。

    下得三次石階,已慢慢來至洞穴深處。

    “這洞中如何恁臭?”洗心小聲嘀咕。

    愈往裏走,空中的臭味愈濃。地面溼滑,洞壁上開始出現奇怪的紅色苔蘚。

    “這洞中濁氣甚重,小心中毒。”涵虛子令衆弟子將衣服割下,撒上祛毒藥粉,系在面上,以抵擋空中的惡臭。

    再往前走,洞穴竟變得逐漸寬敞,出現各色亭臺,雖多傾圮,仍能看出是一處地下宮殿。

    宮殿深處隱隱泛出紅光,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咚咚”聲傳來。

    “大家小心!洗心師弟,你爲先鋒,前去一探虛實,我親爲你壓陣。卻塵、和光兩位師弟,準備接應。”涵虛子預感已經接近目標,心中莫名其妙竟有一絲緊張。

    一行人靜悄悄往那紅光盛處疾奔而去。

    洗心衝了過去,卻瞬間呆在了當場。身後弟子亦盡怔住。

    涵虛子正狐疑間,一擡頭,亦是猛喫一驚。

    哪有什麼香卡身影?唯見一口巨大玄棺,懸在半空,咚咚作響。棺下血池,散出汩汩惡臭。周圍洞壁,全是紅色觸手,一伸一縮,放出紅色光霧。

    立時便有弟子欲要嘔吐,又生生壓下。

    “我並未喚你,你來作甚?”玄棺中突然發出桀桀怪聲。

    衆人盡皆膽寒,正不知所措,那棺中竟突然衝出一股血氣,如一支巨大腕足,快如閃電,擊中了最前方的洗心。

    洗心性子雖急,修爲卻已入既濟境界。那腕足擊來,竟覺得躲無可躲,只能倉促揮劍聚氣硬擋。這一擊,竟將洗心擊飛一丈開外,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我當是何人?原來一衆崑崙小兒。緣何來我洞府,擾我清修?”

    那怪聲到最後竟似變成一堵看不見的聲牆,向衆人壓下,幾名修爲稍弱的弟子,已經嘴角滲血站立不穩。

    這玄棺實在古怪,且實力強到嚇人,但它那口氣卻令涵虛子心中極是不快:“你又是何人?緣何不問青紅皁白便傷我同門?”

    “哈哈,無知小兒,憑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號?”玄棺大笑。笑聲中,又有數名弟子無法忍受,“咕咚咕咚”跪倒在地。

    便在此時,一條人影疾射向那巨棺,卻是方纔被擊倒的洗心。洗心性子剛烈,修爲在當今世上已少有敵手,多少年未曾受過此等屈辱,更何況是在晚輩弟子面前。

    “洗心!”涵虛子出聲阻擋,卻爲時已晚。

    “找死!”洗心手中劍氣尚未發出,玄棺中血色腕足已再次擊到,這次竟是將洗心整個人包裹起來,一吸一彈。

    “叮”洗心長劍繃斷,人便似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軟塌塌掉在了地上。涵虛子衝過去將他一把抱起,但見他面如金紙,氣息微弱,身上烏青血管根根爆起,眼見竟不行了。

    “洗心,撐住!”涵虛子迅速取出一丸丹藥塞入洗心口中,擡手鎖住他的心脈,回身含淚一聲大吼:“崑崙玉龍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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