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嬌俏小廚娘 >第四百九十一章 來送錢的
    夕陽從地平線消失,暮色籠罩城市,一盞盞燈火點亮,宛若夜空中的璀璨星河,彰顯着帝都的繁華。

    然而,城西有一片建築,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

    這裏房屋破舊,只有零零散散幾點昏暗的燭光,處處瀰漫着複雜難聞的氣味,充斥着各種嘈雜地聲音……

    住在這裏的是金陵城最窮苦的人家。

    安德昌在巷子口鬼鬼祟祟地探頭,確定沒有人債主在這蹲守他,他纔敢抹黑溜回家。

    都是些沒眼力見的,沒看到如今連汪祺都不敢大鳴大放上門要債了嗎?汪祺纔是大主顧,你們這些小魚小蝦,不就是欠了你們幾百兩銀子嗎?至於天天派人來堵他嗎?

    安德昌憤憤地想。

    也不知娘今天去找安茉兒能不能要到錢。

    如果娘真能要到五千兩,那就什麼麻煩都解決了,債還完,還能剩下八百兩。他再拿這八百兩當本錢把他輸掉的全贏回來。

    這陣子他有深刻地反思過自己,他就是太貪心,贏了想贏得更多,導致最後全輸回去,然後他就不甘心,想把輸掉的贏回來,於是注越下越大……他要是懂得見好就收他早就發大財了。

    嗯,以後一定要把見好就收四個字牢牢記住。

    安德昌張望了一番,確定蹲守他的人不在了,這才放心地往家裏走去。

    烏漆嘛黑的,他也不敢提燈籠,不知踩到什麼東西,腳底一滑,安德昌摔了個四仰八叉。

    哎呦……

    安德昌在心裏慘叫一聲,不敢惹出大動靜。

    趕緊爬起來,就着淡淡地月光,才發現始作俑者是已經爛了的菜幫子。

    誰這麼缺德,亂扔東西?

    安德昌對這裏的環境真是厭惡死了,他妹妹可是曹國舅家三公子的妾室,他們卻只能住這樣破爛的地方,丟臉,丟的是曹家人的臉。

    等他贏了錢,立馬就去租個大房子,丫鬟僕役都用起來,過上體體面面的生活。

    安德昌暢想着將來的美好生活,心情又好了起來。

    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個人,擋住了去路,安德昌的視線順着那人的腳往上,只見此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頭上戴着大斗笠,一張臉隱藏在斗笠下,只能看到個下巴。

    呃……應該不是來討債的人,來討債的人都很囂張的,只會拿鼻孔看你。

    不過,烏漆嘛黑的,這人的這副打扮出現這裏,讓人有種毛骨茸然地感覺。

    安德昌趕緊低下頭,往邊上讓了讓。

    誰知那人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安德昌心裏警鈴大作,這人是來找他的?

    “你就是安德昌?”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安德昌下意識地否認。

    “你不是安德昌?那就算了,本來有樁好事兒想找他。”

    黑衣人收回手,擡腳要走。

    “等等,你說有好事兒找安德昌?”

    “是。”

    “什麼好事兒?”安德昌好奇地問。

    黑衣人道:“送錢,不過,你又不是安德昌,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安德昌明知道這人很危險,但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錢,萬一這人腦子壞了,真的要給他送錢呢?安德昌咬咬牙道:“我就是安德昌。”

    黑衣人呵呵一聲冷笑,從懷裏摸出幾張銀票。

    “鑫隆錢莊五張一千兩面值的銀票。”

    安德昌眼睛都亮了起來,五張一千兩的銀票?都是給他的?

    “只要你到時候幫我辦件事兒,這五千兩就歸你了,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三千兩。”

    安德昌心跳加快,呼吸都急促起來。

    那就是八千兩了,不過……辦什麼事兒能得到這麼多的回報?他在金陵賭博圈裏混久了,多少知道些道上的情況,別說八千兩,八十兩都可以買一條命了。

    “什麼差事兒?”安德昌警惕地問。

    “給某位你痛恨的人添點堵而已。”

    “我痛恨的人,誰?”

    “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只說這活你接不接?”黑衣人語聲裏不帶一點情感,冷冰冰,硬邦邦。

    安德昌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銀票,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就妥協了。

    拿到這五千兩,他就立馬離開金陵,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到哪裏去,有這五千兩,他都可以過的很好了。

    “我接。”

    黑衣人驀然抓住安德昌的左手,手裏變戲法似的出現一把匕首,往安德昌的手臂上一劃拉,鮮血滴落。

    安德昌大驚:“你這是要做什麼?”

    黑衣人收起匕首,抓住他的右手食指,按在了傷口處,沾了點血,然後又抓着他的手指,在銀票上按了手印。

    安德昌這纔看清,銀票上是這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但因爲光線太暗的緣故,看不清寫的什麼。

    黑衣人收起那張紙,把銀票給他,說:“剛剛你已經在契約上摁了手印,別想逃跑,你跑不掉,乖乖地等我的命令。”

    “契約?什麼契約?”安德昌心裏發慌。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足尖點地,一躍而起。

    安德昌只見黑衣人像一隻大鵬鳥在屋頂幾個起落,徹底消失在暗夜中。

    若不是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要不是手裏緊緊攥着五張千兩的銀票,安德昌都以爲自己在做夢。

    他都不知道自己簽了什麼契約,不管了,那人總不至於要他的命,現在他的命一文不值。

    有了錢的喜悅讓安德昌很快把惶恐不安的心思拋開,加快腳步往家裏走。

    推開家門,只見爹和娘相對而坐在唉聲嘆氣。

    “爹,娘……”

    “德昌,你回來啦?肚子餓了吧?娘去給你拿喫的。”

    呂氏端來一碗米粥,兩個饅頭,一碟蘿蔔乾。

    “怎麼又喫這些東西。”安德昌嫌棄道。

    安連文看到兒子就來氣,但又無可奈何,對着兒子翻白眼:“不爭氣的東西,今兒個還能有口喫的你就該慶幸了,讓你別再賭了別再賭了,就是不聽,偌大的家業都被你敗個精光。”

    “爹,困難只是眼下,您眼皮子別這麼淺。”

    安連文氣不打一出來:“只是眼下?吃了這頓,都不知道下頓在哪,我告訴你,從明兒個開始你出去找活幹,不然就等着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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