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一直以來我和我爹的關係就不算怎麼好。
別看我現在才八歲,要是我把上輩子也算上,現在我都36歲了。可能這也算是遲來的叛逆期外加年齡增長帶來的掌控欲,從我學會說話和走路之後我就對我爹平時那種權威很是反感。
以至於我和我爹平常最多的交流就是我不聽話我爹抄棍子收拾我。
要麼人們都說女兒是父親貼心的小棉襖,兒子絕對就是養了個禍害。
按照平常人家的說法,養閨女又貼心,長大之後找一個好人家一嫁,生下孩子也是爺爺奶奶操心。
可養兒子就費事了,不管在哪個世界,只要人口一上去,這買房就絕對是個壓力。
一亂想就想多了,但是對於我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我是真的不適應甚至以爲自己在做夢。
半躺在陽臺的躺椅上,我滿腦子都是我爹那一張便祕臉。
以至於一個水球拍我臉上我才緩過神來。
在這個家能對我這麼做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熟練地一把把臉上的水跡擦去,我無奈地看向了在我身邊噘着嘴一臉不開心的黎雪。
黎雪雙手叉腰,叱問道:“哥,你幹嘛呢!叫你半天你都不搭理我。”
額......我能說是因爲我沒聽見嗎?
放在平常,對於黎雪的這種行爲我一定得想方設法把便宜佔回來,但是今天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我有氣無力地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咦。”黎雪眼中閃過絲驚訝之色,像我這種違背常理的舉動已經充分引起了這個丫頭的注意,然後這死丫頭滿臉警惕地退後一步。
這明擺着是以爲我要換一種報復的思路是吧?
都懶得再看黎雪,我又一次半躺在躺椅上,心裏五味雜陳。
黎雪看了一會兒發現我沒什麼動作,這丫頭終於是發現她哥哥今天的情緒不好了,搬來張椅子坐在我身邊,黎雪疑惑地問道:“哥,你怎麼了啊?”
有時候有個妹妹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心情不好的還有個人聊天,而且自家親妹妹面前我也沒什麼祕密,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了。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問道:“黎雪,你有沒有覺得我挺自私的?”
自私?
黎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
自家妹妹在大事上還是很向着自家哥哥的,黎雪搖搖頭,反問道:“沒有啊,哥哥你怎麼突然問這種事?”
也算是最近的事情都攢在一起了吧。
嗯,這就是我這麼惆悵加鬱悶的原因了。
反思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每一次都是別人真心對待我,幫助我,可是我每一次都是隻爲了自己的利益去考慮。
某種意義上,這樣的我是不是太差勁了。
“哥,你是不是傻啊?”
“啊?”
就在我鬱悶加惆悵的時候,黎雪突然站起身,就好像是看智障一樣看着我說道:“你又不是女孩子,這麼多愁善感幹什麼啊?雖然哥你的腦子確實不怎麼好,智商又不高,情商也低的可憐,但是好歹你還勉強算是有良心,會因爲別人而生氣而傷心而着急,這不就說明你還不算是個爛人嘛。你這糾結什麼呢?”
我這聽得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但是面對黎雪的質問,我現在居然組織不出一句話來反駁她。
而黎雪則繼續說道:“先不說別的,就說今天的這場比賽。哥你這麼安排又沒有錯,我們本來就少人,想贏的話就得用一點點小戰術。還有,哥你不是常說勝者爲王什麼的話嘛,不管我們怎麼贏的,但是我們就是贏了啊!贏了就是最好的結局。對周帥來說,你認爲的帥氣的輸好還是像今天一樣猥瑣的贏好?我和靈兒兩個女孩子都還沒在意呢,你在這糾結什麼呢?“
聽到這我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做猥瑣的贏?我動了多少腦子哎!在沒有情報的情況下我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佈置這麼完美的戰術,我這怎麼叫做猥瑣的贏了。
我這坐起身就反駁道:“惆悵一下還不行啊?怎麼從你嘴裏我都變成什麼樣了,你是我親妹妹嗎?”
黎雪的嘴角帶起一絲微笑,輕輕抱住我的胳膊,微笑道:“當然是啊想,智障哥哥,喫飯了。”
哼!
我樂天就是今天餓死,也不......
歷史再一次證明,真香定理是絕對有道理的。
等我氣呼呼地喫完飯回屋睡覺的時候,我都沒發現我的心情已經差不多恢復如常了。
等到第二天,我終於是光明正大地舒舒服服睡夠了十二個小時後才和黎雪一起來了學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