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玉太陽是晚期的恆星,已經開始膨脹,火玉星變得炎熱無比,原本已經不適應居住,但這裏是鬥家的發家之地,因此其他居民遷走之後,鬥家反而留了下來,也並沒有人爲地改變火玉星的軌跡,任由火玉星變得越來越炎熱。
“在嚴酷的環境中修煉,效果更好。”
這是鬥家創始人,也是鬥家掌門人鬥步求的信條。
鬥家弟子全都經過供能改造,否則根本無法在炎熱乾涸的火玉星生存。
火玉太陽一升,火玉星地面上便如着了火一般熱氣蒸騰,光線扭曲,遠遠地看任何東西都如同虛幻之中。
火玉星早就沒有了水分,沒有河流,沒有海洋,連空氣中水分子含量都極少。
唯一有水的地方,便是鬥家的地下城。
這是鬥家弟子休息的地方。
到了中午,連供能改造過的身體都無法忍受火玉星地表的熱度,只能在地下城暫避。
火玉太陽漸漸升高,正是鬥家弟子迴歸地下城的時候。
雖然可以飛到火玉星的其他位置以避開炎熱的太陽,但鬥家弟子已經習慣了依託地下城作息。
鬥家僅次於龍家和藍家,位列星際聯盟修士家族中第三大家族,因爲鬥家不曾有五級大師。
但鬥家有五名四級行者,足以傲視其他家族。
現在鬥衝在清剿秋水星之戰折損,鬥家還剩四名行者,分別是鬥步求,鬥崖山,鬥剛,鬥千。
鬥崖山因喬家堡慘案,爲兒子報仇去了,火玉星上只剩三位行者座鎮。
鬥家在秋水星之戰折損了七名親傳弟子,十三個內門弟子,還餘十二名親傳弟子,七十六個內門弟子。
鬥家雖然沒有五級大師,但弟子卻比藍家多。
地下城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是按原來火玉星宜居時期的風格所建,一個個的城堡之間,河流縱橫交錯,也有花草樹木,但並不繁盛。
地下城外圍是鋼鐵的外殼,有着齊全的動力設施,整體可以脫離火玉星,更像是一艘巨型星艦。
比起世家宗族來,修士家族更簡樸,更注重個人的實力。
掌門人鬥步求的城堡位於地下城的正中心,面積最大,城堡裏有一個巨大的大廳,可以招集衆弟子議事和傳授絕技。
鬥步求端坐在他的密室裏,卻沒有修煉,他在思考鬥家的何去何從。
他的實力已經數萬年不得寸進,資質限制了他能達到的高度,因此他着力培養鬥家後人,把鬥家打造成第三大修士家族。
鬥步求一直爲此而驕傲。
實力不只是個人的力量,集體的力量更強。
只是星際聯盟突然間風雲變幻,遭遇外域人入侵,五級大師紛紛折損,第二大修士家族藍家已經向光明聖人投誠,鬥家也無力抵抗,暗中派去聯繫光明聖人的弟子卻遭到了拒絕,不知是何原因。
難道是因爲派了弟子前去參與清剿秋水星
鬥步求憂心叢叢。
讓鬥步求煩惱的是,鬥崖山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去惹事生非,殺幾個凡人還把本體弄壞,真是太不小心了,鬥崖山忙着修復本體,求他派人以牙還牙去炸了蘭德星泄憤,這種小事倒不難辦,但要辦得隱祕,否則會很麻煩。
這些不值得他費心。
但不知爲什麼,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鬥步求的心頭,似乎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難道光明聖人即然光臨
鬥家是星際聯盟第三大修士家族,如果選擇,光明聖人很可能會拿鬥家開刀。
他起身,準備招集幾個師弟商議一下,如何討好光明聖人。
這時,突然面前現出一個人影,鬥步求一驚,虛空盾應念而生,擋在身前。
人影迅速凝實,卻仍是虛透如幻影,是一個女人,接着又一身影出現,天青色的服飾,卻是真人。
藍家人,普通內門弟子。
“我叫藍天生。”
雷天生眼神漠然,彷彿帶着一種對生命的漠視。
鬥步求撤去虛空盾,心中有氣,一個藍家內門弟子就敢擅闖火玉星,真是大膽包天,他聽說過藍天生,是藍元新收的弟子,似乎得到了一個罪罰傳承,被天罰之體限制,連魂魄離體都不能,據說喬家星堡就是這人膽大多包炸燬的,鬥崖山師弟就是去找這小子報仇去了。
藍天生旁邊的女人,明顯是魂體,只是凝實程度遠遠不如虛空行者,想必實力也不高。
鬥步求放心了,來人不是光明聖人,他不用擔心。
但來的是藍家弟子,藍家已經向光明聖人投誠,卻不能冒然出手,要問清來由,如果是光明聖人的使者,倒也不能怠慢。
鬥步求壓住心中的煩燥問:“你來火玉星究竟爲何”
雷天生盯着鬥家的掌門,語氣轉厲:“你們是不是想炸燬蘭德星”
“你,你怎麼知道”鬥步求吃了一驚。
“哼,看來是真的。”雷天生冷冷地道:“鬥家,可以從聯盟中抹除了。”
鬥步求臉色大變,來人是尋仇的,只是這小子莫非得了失心狂不成,要將鬥家族滅
他怒急反笑:“小子,看來你是有病,跑到火玉星尋死,我來成全你。”
一個藍家普通內門弟子,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鬥步求運轉念力,他要發出虛空刺,將面前的兩隻蒼蠅一一刺死。
用虛空刺絕技殺人,有些大材小用,只是很久沒有殺人了,絕技也需要殺人來增長銳氣。
但一股至強的鋒銳之意鎖定了他,使他連動念都不能,就象有一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森森之意逼迫得他不敢稍動。
鬥步求這才醒悟,來人不是犯了失心狂,敢闖火玉星,人家是有底牌的。
他驚恐慌地望着雷天生身邊的女人,這是何等的實力,大師級不,至少聖人級
他放棄了抵抗,大叫:“別殺我,我有話說”
雷天生擺擺手,那無邊的鋒銳之意消失不見。
劍意是他最後的依靠,卻用不了幾次,能不用就不用。
鬥步求舒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但就要他放鬆的當兒,一點刀影閃過,他的頭顱被洞穿,魂體雖然沒有血漿飛濺,但明顯有一個小小的通透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