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青青，長橋附近再無一個活人。
青青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那十二大念師全部殺死，更是將戰船上的百名士兵殺盡殺絕，一個不留。
雷天生已經逃得很遠，但他的視力很好，只見青青呆呆地站在無頭的燕小潔面前，一動不動，周圍全是屍體。
燕小潔的頭沒有恢復過來，她已經死了。
這令雷天生很惋惜，這個剛剛相互認可的朋友，喜歡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不久前還言笑晏晏的女孩，就這樣去了。
他恨恨地看向手中的頭顱。
慕朝宗被切成兩半的腦袋被他分持在兩個手中，兩半腦核仍在蠕動，似乎仍不甘心就此死去。
雷天生運起從寒冰掌推衍出的烈火掌，兩半腦袋很快化爲灰燼。
“看你還死不死！”雷天生咬牙切齒。
念師畢竟與五級大師是不同的，魂魄無法脫離身體而存在，連四級虛空行者都不如，兩種修煉方式不是一種體系，念師的攻擊力很強，但念師也很脆弱。
“慕朝宗會不會像夢舟念士那樣附體到胎兒身上，要不要想辦法斬草除根？”
他轉念就否定了，“夢舟念士是早就做了很多準備的，很早就讓淮莫尹按他的方法修煉，附體前也並沒有死，而且那只是個傳承，不是真正的靈魂附體，胎兒是無罪的，而且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慕朝宗真有這條路，再修煉到念師不知何年何月，那時我早就離開了這裏，眼不見爲淨。”
雷天生在空中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飛回去，落在長橋上，安慰青青：“青青，人死不能復生，別太難過了。”
他在試圖把這麼一個聽話的高高手搞到手，這樣他身邊就多了一個超級打手。
青青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
雷天生鬆了口氣，青青至少沒對他發動攻擊！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說明青青沒把他當成敵人。
“青青，你不能老這樣，人總要往前看，一會兒就有人來了，我們還是把燕姑娘的遺體找個地方安葬了吧。”雷天生繼續努力。
青青擡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
“燕姑娘是我的朋友，你是她妹妹，我有責任照顧你，咱們必須離開了。”雷天生加重了語氣。
青青再次擡頭，看着他，突然一笑：“你是想讓我跟你走嗎？”
雷天生呆住，青青竟然不是啞巴！
而且還有相當的智慧！
雷天生的意圖被人生生揭穿，有些無地自容，困窘地道：“青青姑娘，原來你會說話。”
青青卻認真地道：“我知道你想讓我跟你走，只要你要我，我就跟着你。”
“啊？”雷天生有些傻，倒有些猶豫起來，一個有智慧的超高手可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想了想，他還是下了決心，他相信青青至少不會害他，這麼一個高手在身邊，他會安全很多。
“燕姑娘已經去了，你現在孤單一人，我想如同她那樣繼續照顧你。”雷天生認真地回答。
青青突然撲哧一笑：“原來你喜歡誘惑小女孩呀。”
雷天生再次呆住。
對這個反覆無常的青青，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正說着，她的面目起了劇烈的變化，雷天生也會變形術，但就算以基因能力也不會這麼快。
雷天生瞪大了眼，眼前的少女哪還是青青，分明是燕小潔！
“青青，燕姑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雷天生張口結舌。
“我早就說過，青青是我比親妹妹還親的妹妹，我們一而二，二而一，青青是我的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雷天生張大了口，“你是聖人級？”
“不錯，我已經是念聖。”燕小潔傲然：“我師父說，只要修出身外化身，不再依賴原來的身體，就是念聖級。”
“念聖！”雷天生的腦子有些暈，他低頭看向那個無頭的少女屍體，“這是你的本體？”
“不錯，我一直捨不得放棄，慕朝宗倒是幫了我個大忙。”燕小潔說道：“你剛纔說的不錯，人總是要前看，念聖不是終點，我還要繼續修煉，下一個目標是念神。”
雷天生心中一凌，不只是自己渴望提高實力，每個修者都在奮力修煉。
把這裏的修煉級別與星際聯盟對比，念士的實力相當於外門弟子或者內門弟子，念師的實力尚不如四級虛空行者，但念聖應該高於五級大師，與六級的聖人相當了，至少五級大師是無法做到身外化身的，至於念神是不是與七級神人相當就不得而知了。
見雷天生呆癡的樣子，燕小潔嫣然一笑：“所以我纔想跟你去見見更廣闊的世界，在這裏我已經難有進步，我師父也沒教我更高級的修煉方法。”
雷天生心中一動，這倒是個相互交換的機會，他的那些絕技雖然級別不高，但不是一個體系，說不定燕小潔就能看上，這樣他就可以與之交換他想要的法術了。
但這不急，雷天生說道：“我明白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你打算怎麼處置你的本體？”
“既然已經決定捨棄，處置不處置有什麼關係？留在這裏給某些人看吧，讓他們以爲我已經死了豈不是更好，我早就不想與他們糾纏。”
雷天生沒想到燕小潔這麼幹脆，將自己的本體棄之如履，但他也不便說什麼，點點頭：“也好。”
燕小潔說道：“雷兄，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了，今後，我就叫燕青青。”
“青青？”雷天生感覺有些怪異，雖然是身外化身，但他還是很難將燕小潔和青青兩者的印象合二爲一。
燕青青眼眸一轉，抻出右臂道：“雷兄，你摸摸我的手。”
雷天生聞言一怔，儘管是朋友，但面前的畢竟是一個少女，去摸一個少女的手卻是有些妨礙的。
“讓你摸你就摸，難道我會害你不成？”燕青青嗔道。
雷天生畢竟放得開，他伸手去觸碰那隻潔白細嫩的小手，準備略微捱上便收回，哪知那隻手陡然一虛，他的手像拂過空氣一樣，什麼也沒有碰到。
“魂體！”雷天生震驚，“但魂體怎麼會有顏色？”
“你再摸一下。”燕青青笑道。
這一次，雷天生不再有什麼顧慮，伸手去抓那隻看上去存在的小手，但這次觸手溫潤細滑，他實實在在地抓住了那隻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