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生原本也是有些提防,見此情形,啞然一笑,遠遠地繞女子向前繼續行去。
雖然同是修者,但立場不明,沒有必要搭訕,況且這女子速度更慢,與她同行更會拖延時間,雷天生的好奇心也不重,更不是花癡,對陌生女人沒有興趣。
修者對兩性關係較爲淡漠,就算伴侶之間也更注重相互的忠誠。
雷天生剛剛繞過那女子,傳念聲就響起來:“公子,等等我。”
微微一愣,雷天生減緩速度,同時暗回自防備,等那女子趕上,才轉頭問:“何事?”
那女子身長纖細,卻是圓臉,臉盤不大,有種憨態的女兒肥,她撅着小嘴:“公子似乎對我有意見,我哪裏得罪了公子?”
“你我素不相識,我能有什麼意見。”雷天生平淡地道:“你喚我何事?”
女子小臉皺得似乎擠到了一起,嘟囔了幾句,才悻悻地傳念:“我叫靈奈,不知可否允奈兒同行作個伴,也好有個照應?”
雷天生搖頭:“對不起,我急着趕路,你跟不上。”
他女子實力並不乍的,也沒興趣結交這些人。
“哼!”靈奈一臉的惱怒,傳念術小聲地嘀咕:“這麼急,趕着去送死啊!”
雷天生冷冷地橫了她一眼。
靈奈急忙把飄帶護在身前,“你,你別亂來,我可不怕你!”
雷天生不再理她,加速前行,很快就將這個討厭的女人拋得無蹤無影。
如此行得年餘,又遇到一對男女結伴而行,看兩人的神態親密,明顯是伴侶,雷天生不願多事,換了個方向,從星系團的另一邊繞過。
雷天生不願與這些人扯上關係,這些人想必都有師承,而他卻是孤家寡人一個,燕青青已經不在,他不願再自稱信神糜天的弟子,雖然從鐵木郎那裏學到了傳念術和絕對領域,也不敢稱是陰神的弟子。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自稱龍神的門下,以龍傲天作擋箭牌,畢竟他是從星際聯盟走出來的,但如非必要,他不願這麼做,因此再遇到星際間的旅者,他都選擇避而不見。
前面的行人漸多,從數年一遇,到數月一遇,再到月餘的時間就能遇到一波。
於是,雷天生知道,離界海驛站已經不遠了。
這些人想必都是趕往界海驛站的。
失了星際列車這條途徑,界海驛站幾乎成了前往界海探險的唯一選擇。
讓雷天生有些奇怪的是,遇到的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神人。
難道界海驛站不歡迎神人?還是神人另有途徑?
雷天生大概算了一下,從離開後海星已經有近百年左右。
他已經習慣了在星際虛空中寂寞獨行。
這裏的星系漸稀,尺度也較小,大多是新生的星系,上面宜居星球極少,更不可能產生高等文明,而且星系間的距離大得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星系團,雷天生覺得已經接近星際世界的邊緣,這裏應該不會有神人盤居,便不再避讓,認準了方向直行。
無論是本源法則起伏較大,還是星際塵埃,都對念體略有損傷,隨着前行,星系越稀,本源法則起伏逐漸增大,念體的損傷也漸增。
雷天生不得不偶爾減緩速度,修復一下自己的念體。
星際空間雖然空闊,但隨着人數的增多,實在避不過,雷天生便裝聾作啞,並不理會別人的相邀,一心趕路,他的速度較快,別人也不敢對他如何。
這一日,正行間,突見前面發生激烈的爭鬥。
兩男一女圍攻一個男子。
另有幾人在遠處觀戰。
雷天生就想避開,聖人級別的爭鬥很容易受到波及,他的速度雖然快,實力卻只相當於初級聖人,雖然有絕對領域護身,但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還是能免則免。
可是,掃了幾眼,雷天生也停下來觀戰。
在他的印象裏,修者之間的爭鬥不比武者,生死勝負只在轉眼之間,可是這幾人在虛空之中你來我往,有攻有守,雖然讓人眼花繚亂,卻是一個僵持的局面,一時之間很難見分曉,似乎已經爭鬥多時,而且還會繼續這樣維持下去。
虛空之中,只有點點的星光,但對於修者來說,這不是問題。
修者的目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但修者的速度比光速快得多,只憑目力不可能看清形勢,要靠念力。
念力的根基是直覺,是可以控制的直覺。
雷天生的直覺能力很強,雖然修煉的時間尚短,實力不高,卻已經能夠感應三級法則,自能將爭鬥的場景瞧得清楚。
那被圍攻的中年男子雖然是獨身一人,卻運使一個月牙形的飛輪,只守不攻,將三人的攻擊盡數化解,似乎猶有餘力,神態很是瀟灑淡定。
月牙形的飛輪明顯是聖器,不是法術。
那圍攻的三人中,女子運使一件柳葉飛刀狀的聖器,一個男子運使一件三角星形聖器,另一男子卻只用法術進攻,法術倒也不凡,如一團變幻不定的雲霧,一看就是領域級的,只是不知有何威力,不及近身就被月牙飛輪斬破,消彌於無形,只能起到騷擾作用。
三人只攻不守,卻明顯處於下風。
“聖器還有這般好處,可以破除領域。”雷天生暗道:“不知鐵木郎教的絕對領域會不會被聖器所破。”
他雖然這樣想,卻並不怎麼擔心,陰神的獨門絕技可不是普通的領域法術可比,肯定能防住一般的聖器,但絕對領域只能捱打不能還手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