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隨手添了把柴火,隨意問道,“不知陸兄萬里迢迢而來,是尋什麼親?”
“哥,姐姐和明哥哥都是好人!”
陸子衿見兄長面露猶豫,輕聲道。
“實是我陸家在中唐遭逢大難,族人四散,在來宋朝的路上隨行護衛死傷殆盡,獨剩我兄妹!
數十年前家族老祖在時,曾預感到陸家有一劫,便往各國送出了十幾名青年子弟,以防不測。
誰曾想, 我家那位曾經有聯繫的長輩,在一年前已經仙逝,就連他的兄長,也音訊全無!”
陸子青娓娓道來。
“喂,我好像聽說過,你跟古家有親戚啊!”
桑蘅心直口快的喊道。
“臭丫頭!”
吳明暗罵一聲,見陸氏兄妹目光都盯着自己,不好扯謊,直言道,“不才,外祖陸九川!此次入百川山脈,便是應古家之邀,前去祭拜!”
“你說什麼?”
饒是陸子青性格沉穩,聽得此言,騰地站起。
陸子衿小嘴微張,美眸圓睜,好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古家沒有另外陸姓之人,那咱們就是親戚!”
吳明攤了攤手。
“這麼說,你是我表哥嘍?”
陸子衿的眼睛好似格外的亮。
“算起來……是吧!”
吳明好似看到了小丫頭眼裏的星星,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什麼叫是吧,本來就是啊。這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桑蘅拍手叫好,美眸中得意之色甚濃,好似在說,自己救對了人。
吳明一點都沒有他鄉遇親的感動,若非實力不夠,真想拍暈這個大嘴巴的丫頭!
自己朝夕不保,再弄倆拖油瓶,這算什麼事?
扎堆抱團取暖嗎?
“表……弟,如果你真的是三爺爺的外孫,那我們就是表兄弟!”
陸子青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沒錯!”
吳明不想認也不行,乾脆的點了點頭,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沉聲道,“外公外婆爲我的暗傷,多次初入凶地絕境,先後仙逝,曾經言及其長兄,也就是我的大外公,他叫什麼名字?”
這個疑問,自從離開百川故居,就一直盤旋在心頭。
爲什麼就連陸九川和古芸在遺書中,都諱莫如深,沒有提及。
只有前者,依稀點出他的遭遇,極可能與這位從未見面,甚至連名字都不知的大外公有關!
聖道之爭!
短短四個字,讓逝者緘默,生者趨之若鶩。
每每想及此,吳明就覺不寒而慄!
“你不知道?家祖陸九玄,二爺爺陸九淵,三爺爺陸九川!”
陸子青訝然道。
“沒聽過哪位前輩的名字是叫陸九淵啊!”
桑蘅揉着小腦袋,絞盡腦汁回想。
“我們也奇怪,二爺爺的天賦遠在爺爺和三爺爺之上,若無意外,大宗師在望,聖道有期!”
陸子衿面露苦惱。
“丫頭,你在開玩笑吧?大宋雖不如中唐強盛,但也不至於隨便什麼人,都能有此天賦啊!”
桑蘅揪了揪陸子衿的臉蛋,陡然察覺異樣目光,不由縮了縮脖子!
那‘隨便什麼人’,不正是陸九淵嗎?
“我們也詢問過古家之人,都言不
陸子青面色一陣晦暗,嘆了口氣。
“古家之言不可信!外公曾留信於我,大外公還活着,只是沒有詳述!”
吳明斷然擺手,淡淡道,“我之所以會在百川山脈疲於奔命,也是拜古家所賜。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傷勢,是被人故意擊傷的吧?”
“什麼?表弟所言正是!此去古家,起初還算正常,後來便不斷有古家年輕一輩上門連番挑戰,而我就是傷在其中一人手下!”
陸子青俊臉一沉,隱約有種同仇敵愾之感,稱呼也親近了。
吳明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抽,暗自腹誹這傢伙真懂得打蛇隨棍上!
“表哥,古家的人這麼壞嗎?他們爲什麼要對付我們啊?三爺爺不是古家女婿嗎?”
陸子衿連珠炮似的問道。
“是啊,到底怎麼回事?”
桑蘅滿臉好奇。
“此事,一言難盡,等回到京師吳王府,再跟你們細說!”
吳明瞪了她一眼。
“切,不說就不說,神神祕祕,真以爲我稀罕聽啊?”
桑蘅不樂意的撇過頭去,心裏暗罵不已,擺明了是有了親戚把她當外人啊。
“你們說說,大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明沒理會她的小心思,問道。
“小妹,你自幼跟在爺爺身邊,聽到的多,你來說!”
陸子青沉吟少頃道。
“爺爺說過,二爺爺乃是天生三花聚頂之人!”
陸子衿也不隱瞞,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
桑蘅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本是不可能的啊,二爺爺其實自幼天賦愚魯,但實則是上三竅緊閉所致,後來機緣巧合開竅之後,便展露出驚人的天賦,無論琴棋書畫,還是武道、陣法、煉丹,無一不精!”
陸子衿憧憬無比的道。
“那他善用什麼兵器,之前所學是什麼功法武技?”
吳明眼睛微眯,追問道。
“這個我知道,是我陸家祖上嫡傳的《觀潮游龍經》!”
陸子青道。
“《觀潮游龍經》?你……你們是……那個陸家人?”
桑蘅驚呼一聲。
“很出名嗎?”
吳明看她一臉見鬼的樣子,挑眉道。
“你呀,連自己外公祖上都不知道嗎?”
桑蘅拍了拍光潔額頭,看着面露尷尬之色的陸氏兄妹,正色道,“數百年前,我朝出過一位大宗師,被譽爲五國大宗師之首,打遍聖境之下無敵手,他叫陸觀潮!
祖居吳越之地,因羅剎江被水族肆虐,常年驚濤駭浪,民不聊生,觀潮而創《游龍經》!”
“嘶!”
吳明饒是有心理準備,也被驚的不輕!
功法祕籍,一般修煉到意境的便可以稱爲絕學,到勢境先天者爲玄功絕學,若能到宗師法相者,便是寶典。
再往上大宗師者,纔是神功真經!
這一類功法,無一不蘊藏聖道!
單憑自創此經,若陸觀潮開宗立派,絕對可以稱尊做祖!
若積累足夠,底蘊深厚,成就聖道不在話下!
驚才絕豔,已不足形容!
“很震驚是吧?”
桑蘅似早料到吳明的反應,苦笑着說出了另一番讓吳明悚然而驚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