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的是,平日裏爲武館灑掃的婦孺,都是福壽洞中被解救之人,有意者也可學習。
……
武館西面的繁華街道上,一座高大酒樓中,正面對武館的雅間裏坐了四個人。
若有消息靈通之輩在此,必然會認出,這四人正是南外城最有名的四家宗門武館的館主或教長!
“白兄,這武館的名字起的不像武館,倒有開宗立派的意思,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不陰不陽道。
此人名叫韓力,乃是玄雷門外門弟子,潛力不足後,外放在京城開設武館,爲宗門招收人才弟子。
“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再這麼下去,明年爲宗門選取武徒弟子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對面一身白袍儒衫的高瘦男子,眉頭微皺的看着武館。
此人乃落雲谷外門弟子,同樣是宗門在京城收錄弟子的主事,名叫白凌渡。
“幾位,你們就眼睜睜看着那小子胡鬧下去?要知道,我們可都有責任在身,若完不成宗門賦予的任務,可是要受罰的!”
韓力臉色陰沉的掃過另外兩名沒有說話的武館之主。
其中那名身量不高,穿着短打,宛如鄰家老農的黑臉老者,名叫譚錚,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在京城開辦武館多年。
此時,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咂着旱菸!
最後一人,竟然一身道人打扮,年約五旬,頭髮半黑半白,但一雙眼睛開闔之間精光一閃而逝,令人不敢小覷。
此人名叫孫瀟,乃是七星觀外門弟子。
莫看四大勢力並非東宋宗門中最拔尖的存在,可在自家地盤上的影響力那也是一等一的。
之所以會在京城開辦武館收徒,並非是缺那麼幾個名額,而是爲了京城人脈。
按照世俗約定的規矩,除了各大州郡主城外,其餘宗門不得在各自封地之外收錄弟子。
但凡事總有例外,畢竟誰也不想出門在外,連個落腳打探消息的地方都沒有。
而且,都是本着挖牆腳的心態,而且有足夠強大的勢力,能夠頂住本土宗門的壓力,才能將武館開辦下去。
汴梁皇城,雖然龍蛇混雜,各方勢力極多,但卻是東宋權力中心,即便是最頂級的宗門,也沒能力一口喫下。
所以,就成了如今局面!
莫看少林只是在外城開辦了一家武館,但那是佛門一向不與人爭的態度罷了。
若真想搶地盤,皇室都得乖乖在內城劃地建造武館。
“任務?老頭子這麼多年在京城,也沒見宗門明文規定,收徒是一項任務!”
譚錚眼皮都沒眨一下的磕了下旱菸鍋子。
“您老當然不在乎,誰不知道當年您教出來一位絕代天驕,可我們不同!
就算宗門沒有明文規定,可沒有招收到像樣的弟子,如何對得起宗門多年栽培?”
韓力苦着臉道。
“宗門栽培,我等自然是全心全意報答,但這招徒一事,宗門規定,首重心性,天賦次之!
收徒授業之前,尚有天人三問,以證其心!這真武開館收徒,已經言明,並非是創建門派勢力,只是爲南城百
孫瀟一甩浮塵,淡淡道。
“孫道長,你真以爲是積累功德?明人不說暗話,誰看不出此子是在收買人心?”
韓力有些沉不住氣道。
“是積累功德,還是收買,自然是日久見人心!如今那位世子開辦武館,就算教出來的武徒,日後也是任由各奔前程,門前石碑上的規矩寫的明明白白。
依老頭子之見,沒什麼好商議的,武館裏那些小崽子鬧騰的很,就不多留了!”
譚錚磕掉菸灰,揹着手而去。
“你……”
韓力目中怒色一閃,可不知想到什麼,悶聲坐回原位。
“譚老所言不錯,真武明言規定,只是授武不收徒,對各家武館並無影響,老道也該回去了!”
孫瀟淡漠的一甩浮塵,緊隨譚錚之後而去。
白凌渡張了張嘴,最後一言不發的目送兩人離開。
“白兄,你看……”
韓力明顯不敢招惹兩人,只得向白凌渡投去求助目光。
“韓兄,兩位前輩說的有理,但也不能任由那位小王爺胡鬧,須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白凌渡沉吟少頃,似乎下了決定。
“白兄的意思是?”
韓力眼睛一亮,急聲道。
“說實話,這武館開的正統,一應所需極爲齊全,就算我也很佩服這位小王爺的魄力!”
白凌渡答非所問,緩緩起身看着遠處的武館,朗聲道,“接擂!”
“接擂雖然是開館傳統俗成的規矩,可如今只有你我兩家……”
韓力遲疑道。
“南外城並非只有四家武館,對真武武館不滿意的大有人在,但真武武館畢竟得民心,一切都要按規矩登門拜訪便是!”
白凌渡鄭重道。
“好,此事就這麼辦,譚老兒和孫老道不管,正好由我們來管,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武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亂開的!”
韓力一拍手掌,向白凌渡舉杯一飲而盡,急火火出門找幫手去了。
“哎,小妹啊,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這韓力可是韓家之人,一州郡府,就這麼坑他好嗎?”
白凌渡望向窗外,一張臉頓時垮下來。
“哼,不這麼做,難保韓力這等人使出什麼歪點子,以那位小王爺的脾氣,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動靜!”
光影一閃,一道倩影出現在雅間中,赫然是白虎星屠——白星。
“可韓家也不好惹啊,就這麼把他坑了……”
白凌渡沒好氣道。
“不好惹,總比那小子再整事端出來的強!只要把事情都擺在明面上,就不怕出亂子!”
白星冷冰冰道。
“行行行,隨你,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
白凌渡苦着臉道。
“看時間吧!”
白星一甩螓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我怎麼這麼命苦,攤上這麼個妹子!”
白凌渡唉聲嘆氣的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