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成九尾的巨大身體開始分解,強大的妖力潰散開來向着四面八方輻射出去。
即使相隔數公里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海面上的情景,九尾猶如變成了一個漆黑的黑洞要將周圍全部吞噬進去。
就在這黑暗之中,卻有一點光芒無法被淹沒。
四季一手指向天空,在他所指之處好像升起了一輪太陽,煌煌日光穿透了周圍的黑暗,在好像無盡的黑暗之中鑲嵌了一塊璀璨的寶石。
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鎮石。
編織於神寶玉藻鎮石之中的法理被四季和初櫻解放了出來,將太陽的權能於此顯現。
九尾開始向着下方墜落,四季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當九尾分解的時候,它積累的力量就會融入靈脈之中,化爲死靈的國度——奈落。而在奈落不斷擴大輻射到全世界的時候,一切就會在滅絕計劃中毀滅。
“開始了。”
在神樂、黃泉她們被無邊的力量震懾住的時候,美雪注意到了那點無法磨滅的光芒,她知道那是四季要開始的信號。
“來得正好。”
美雪發現在不遠處的海上出現了數艘船隻,正是靜流和退魔師等人。
“什麼?”
好不容易纔回過神的泉剛剛問了一句,結果就被美雪抱起來飛到了空中。
不一會兒,美雪已經帶着泉來到了退魔師的艦艇上。
“要開始了嗎?”
甲板上的靜流看到美雪後問道。
“嗯。她就拜託你了。”
說完美雪就重新飛起,向着四季的方向飛去。
“到底要發生什麼?”
同在甲板上的綜左衛門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嗯……總之世界要改變了。大概。”
想了一下靜流很不負責任地回答道。
不斷向着下方墜落的九尾向着周圍投下了巨大的陰影,而這時麒麟也重新朝着九尾那裏飛去。
啓動滅絕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黑巫女進入奈落,然後奈落就會覆蓋全世界。
四季注視着麒麟的行動卻沒有阻止。
“開始了。”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四季身旁響起,土地神幻化的虛影出現在四季旁邊。
“是的,開始了。”
四季平靜地回答道,但是他所說的開始卻是指的不同的意義。
麒麟帶着黑巫女進入了奈落之中,瞬間四季感覺到了某種變化開始在這個世界的內部發生。與此同時變化也在外界表現了出來。
黑暗籠罩了世界。
以九尾的所在爲中心,原本只是籠罩周圍海域的黑暗向着周圍毫無止境地擴散了開來。
天空被迅速地吞噬,東京灣、東京市、本州島、日本全境,不僅僅是這一個國家。奈落散發的瘴氣沿着靈脈傳到了世界各地。
亞洲、歐洲、非洲、美洲……可能是紐約、巴黎一樣的繁華都市,也可能是金字塔這樣的歷史遺蹟,漆黑的瘴氣從地表涌出,好像噴發的熔岩。
瘴氣形成了死靈的國度,奈落出現在了世界各地。
無數亡靈從靈脈中涌出。衝上天際加入到吞噬天空的黑暗中。
無數凝結着人們幻想的存在出現在大地上,站到了人們面前。在東京上空漂浮着一個巨大的阿修羅,在海對岸
的大陸上飛舞着威嚴的巨龍,全身甲冑的騎士,玩具一般的魔像,它們守衛在世界各地的靈脈節點,以這些節點產生的奈落輻射整個世界。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好。即使是早就知道亡靈存在的國家和組織也束手無策。這已經超越了它們的處理能力。
它們只能在一次次的探查、一次次的交流、一次次的分析中知曉,這是屬於整個世界的災難。
“怎麼辦?應該怎麼向國民解釋?”
“我想在那之前是我們應該怎麼活下來。”
這樣的對話在各個國家中時有發生,而在他們迷茫無措的時候,一道虛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令世界終結與重生的計劃……”
土地神同時顯現在了世界各地,站到了各個國家的領導者們面前、站到了茫然的人們面前,在無數人警惕的目光中他平靜地訴說着這個世界的命運。
這就是他最後的工作,他給自己賦予的最後工作,除非……
在籠罩了整個世界的黑暗之中,只有四季的周圍是最後的光明。
四季將自己的意識融入到天地之間,將自身作爲一塊小小的欠片鑲嵌在這個世界的舞臺上。然後他看到了。亡靈組成的陰雲正俯瞰着大地上的人們,幻想凝結的化身正注視着周圍的人們。
世界好像靜止了一般,這些亡靈只是靜靜地呆在那裏,完全沒有攻擊附近的人類。除了向周圍宣泄它們的存在感以外,什麼也沒做,就像是在等待着誰的命令一般。
它們就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黑巫女發佈最後的御令。
全世界也在等待着,等待着未知的命運。
不過仍然有人在行動,黃泉與白叡隨着神樂衝入了化爲奈落的九尾之中。
被黑之靈獸與白之靈獸拱衛着。黑巫女與白巫女來到了最後的舞臺。
代表着世界兩面的終極,最終的審判將由她們定奪。
決定最後毀滅的條件是兩個,一是黑巫女的命令,二是黑巫女的死亡。
因爲是怨恨所造就的輪迴,如果迴應它的也是怨恨的話,人類就會毀滅。
這就是星球所給出的簡單邏輯。
只不過人類的想法遠遠比星球的邏輯複雜的多,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便會走到死衚衕。
所以四季想要做的、要去做的,就是爲這個世界和人們創造一個可能性。
“美雪。”
四季看着來到自己身邊的美雪。
“明白。”
美雪握住四季的手,一道光芒在兩人緊握的雙手之間出現,周圍似乎迴盪起了莫名的吟唱。
接着美雪化爲血液的狀態,血液編織成長長的帶子纏繞在了四季的脖子上,看起來就像是四季圍了一條血色的圍巾。
“初櫻。”
“啊嗚!”
散發着無限光芒的玉藻鎮石懸浮在四季頭頂,在櫻色的火焰中似乎可以看到初櫻的虛影正將其環抱在懷中。
感受到美雪和初櫻傳過來的力量,四季將雙手在身前合十。
四季漆黑的雙眼中發出羣星般的光輝,周圍的世界也在他雙眼的注視好像變成了宇宙。
然而僅僅是這樣還不夠,尋找着在這個世界所感受的經驗、所留下的痕跡,然後發出全心全靈的呼喊。
“世界啊,映照我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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