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陸衍之不甘心的把茶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聲音大的惹來四周不少目光。
“你說呢。”
“你不說，那我說。”陸衍之漫不經心的甩掉剛剛濺在手背上的茶水，語氣不急不緩：“我一直以爲上次那次過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麼多年來的友情就這麼結束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現在還會有聯繫，還會在一起喫飯，畢竟你躲我都來不及。”
“我本來想着，就這麼算了。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見面還會打聲招呼，但不會再深交。是你自己，偏要撞上來的。”
“別人都覺得你那麼溫柔那麼體貼，你知不知道，你對我最殘忍。”
“和我保持距離的是你，主動找我的還是你。”
“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對我可能也是出於友情。”
“是不是？”他問。
江淮睫毛一顫，擡眸望向他，片刻後，他開口：“是。我只把你當成朋友，當成兄弟。我對你的感情很單純。”
陸衍之點頭，心裏已經麻木。
“那以後，就不要見面了吧。”
江淮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雖然我很想和你繼續做兄弟，但是……”
“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你。”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江淮提起“喜歡”二字。
江淮低眸看向桌面，看似平靜。
“你對我好的時候，我總會有種你也在乎我的錯覺。”
“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以後不要見面了。”他重複道。
“我從來……”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和那個女孩子沒有在一起，如果是因爲當時我的原因，我像你道歉，或者你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向她道歉。”
他是喜歡江淮，但一直都在保持理智。
“不用了。”江淮出聲。
聞言，陸衍之以爲他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我真的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我那次找她和她就聊了五分鐘而已，我承認這種行爲不太好……”
“她已經不在了。”
陸衍之瞳孔一震。
不在了……
“什……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走後不久，她家裏出了事，回國的時候，飛機失事。一架飛機的人，沒一個活下來。”
陸衍之隱隱約約那年的確有這件事的新聞。
幾乎是一連幾天，網上，電視新聞裏，全是這件事。
當時給出的結果是，無人生還，遍地殘骸。
陸衍之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
他現在聽到這個消息都有些接受不了，何況還是江淮。
而且江淮還……還是……
“你沒事嗎。”他語氣盡量保持平靜。
江淮安慰他：
“我沒事，這麼多年飛機開的不是好好的嗎。”
沉默了許久，陸衍之纔出聲：“對不起。”
“和你沒有關係。”江淮從來沒有責怪過陸衍之，“你不用道歉。”
菜陸陸續續的上齊，陸衍之食之乏味。
江淮和他交流，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覆一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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