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的視線一直落在江野身上。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好像這種時刻，所有安慰都是徒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她低眸看向那隻手，還沒等她去看它的主人，她就被用力一拽，跌坐在他身上。
姜染眨眨眼，“你”
“沒事。”江野下巴墊在她單薄的肩上，手輕輕環住她的腰，盯着急救室的門看了幾秒，他緩緩闔上眼睛。
他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或者，就是。
大概是因爲他昨晚沒有休息好吧。
姜染沒有動，就這麼安靜的陪着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姜染脖子有些僵硬，但她還是沒有動，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推開，姜染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順便驚醒了身後的江野。
醫生說程老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上了年紀還是要多多注意。
“謝謝醫生。”姜染連忙道謝。
回頭看了一眼江野，她道“你先去照顧程外公吧，我去給繳費，順便給江媽媽他們打個電話。”
江野啞着嗓子說了聲好。
當天，江爸和江媽就來了，他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晚，姜染陪着江野照顧程外公，次日一早，江淮趕過來，他們便回了公寓。
“你去洗漱一下，趕緊休息吧。”姜染換着鞋子，頓了頓，她又問“你剛剛沒怎麼喫東西，要不我給你再點個外賣”
“不用了。”江野微微搖頭，他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一邊，看着同樣有些疲憊的姜染，說道“一起去休息吧，我一個人睡不着。”
“好。”
遮光簾被拉得死死地，光線透不進來。
江野剛剛洗完澡，抱住她的時候是熟悉的味道。
姜染伸出手回抱住他，柔聲道“睡吧。”
睡醒，一切都會好的。
天總會亮。
江野做了個夢，並不太好。
他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間密密麻麻布滿汗珠。
一分鐘後，他漸漸平靜下來，伸手去摸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他連忙從牀上坐起來，打量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他擡手把額前的微溼的碎髮撩上去，另一隻手拿起手機。
他電話還沒撥出去，樓梯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動作微頓，他擡眸朝着樓梯口看去。
姜染怕吵醒他，所以腳步放的很輕。
她一上來，就迎上了江野的目光，嚇了一跳，“誒，你醒了”
“你去哪兒了。”他問。
“我就在樓下啊。”姜染指了指樓梯，之後道“我剛點完外賣，順便跟着教程熬了點粥，你餓了沒”
她走到牀前，“怎麼了出了這麼多汗”
下一秒，江野伸手抱住她的腰，撲進她懷裏。
姜染微徵，她擡手摸了摸他有些溼的頭髮，下意識的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野纔出聲“做了個噩夢。”
姜染手一頓，問道“關於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