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
柴鳳音目光在北辰璧身上一滑，落在從他身旁鑽進來的言卉身上，“沒事。”
“女娃娃，你做了什麼搞出這麼大動靜的”
那個據是風雲學院朱粒長老的小老頭將北辰璧往旁一揮，就興致勃勃跑進來，圍着丹爐殘骸研究。
須臾，他驚訝欣然，叫道：“女娃娃，你已經開始煉製地品丹藥了”
柴鳳音平淡道：“失敗了。”
“嘿，女娃娃，你想一步登天，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小老頭眼珠子一轉，挺直了脊背，努力收斂了跳脫的表情，今日洗漱一新，莊重起來倒是有幾分高人的模樣。
“女娃娃，其實你煉丹天賦還是很不錯的，若是能得到一位高人指點，就是想成爲丹王也是指日可待的”
話音收尾，他就按耐不住毛遂自薦的眼神。
柴鳳音會意一笑，“高人，你嗎”
“嘿嘿~你這女娃娃眼光不錯，有慧根”
小老頭立即眉開眼笑破了功，繞着柴鳳音跳腳，像個執拗的老頑童，“哈哈~我一直想收個腦袋靈光的徒弟。女娃娃，快叫聲師傅，我立馬將我畢生煉丹的經驗都傳授給你快，快叫我師傅”
柴鳳音險些扶額，說好的高人呢拜他爲師真的靠譜嗎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不如你先說說我的丹爐爲什麼會爆炸吧。”
“哈~女娃娃那咱們說好了，我告訴你了你可得拜我爲師。”
小老頭半點不耽誤地一錘定音後，解釋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凝丹的時候你的靈力沒能夠融合好藥力，致使藥力在爐中拉鋸衝撞，所以你的丹爐纔會爆炸。”
“可是我念的同樣的口訣，凝丹時的掌法也沒有不同，爲什麼就煉製回靈丹的時候出了差錯”
柴鳳音心思敏銳，問道：“這跟丹藥的品級是否有關呢”
“哈哈，女娃娃腦袋果然靈光我真是目光如炬啊”
小老頭湊近柴鳳音，樂呵呵地誘拐道：“女娃娃，快拜我爲師吧，你拜我爲師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
“讓我拜你爲師也不是不行，你也得拿出點真本事讓我心服口服吧。”
想他之前拿玄品丹藥的丹方考量她，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柴鳳音也打算考考他，順便領教下丹王的厲害。
“真本事你想看什麼真本事你拜我爲師，我一定把我會的都教給你”
柴鳳音啞然，堂堂丹王竟然耍賴，也是沒誰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言卉忍不住鼓起勇氣，小聲道：“老爺爺，您還沒有解釋清楚丹爐爲什麼爆炸呢”
明明說好了解釋完原因再拜師的，高人也不能賴皮
在言卉譴責的目光裏，小老頭義正言辭道：“我明明都解釋完了嘛，是這女娃娃的靈力沒有融合好藥力。”
“這明明是第二個問題，說好了我回答完一個問題就拜師的”
一老一小比賽瞪眼睛，言卉格外有毅力地紅着臉堅持住了。柴鳳音袖手一旁，脣角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意，眉心的倦意也舒緩幾分。
只是門口妖孽灼灼的視線怎麼還沒離開，真是煩人
“哎呀不比了不比了，你們欺負老頭子”
“明明是您先耍賴小姐。”言卉嘟着嘴躲在柴鳳音身後，只露出一雙譴責的眼睛繼續糾纏小老頭。
小老頭鬱悶得直跳腳，“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女娃娃，你這是從哪兒尋來這麼個難纏的小丫頭”
柴鳳音與言卉主僕倆相視一笑，頗有一種雙劍合璧大殺四方的詭異感。
“其實以你現在的修爲，能接連四天不眠不休地煉製丹藥，已經是個奇蹟了女娃娃，你就沒感覺到靈力不濟嗎”
小老頭這話讓門裏門外兩人呼吸俱是一變。北辰璧拂袖而去，沒有了他強烈存在感的視線壓迫，柴鳳音緊繃的神經立即放鬆了一些。
“接連幾爐丹藥煉製下來，的確有靈力後繼乏力的感覺。不過，我每晚都有靜坐一個時辰，修煉調息。”
小老頭聽了她的話難得嚴肅道：“欲速則不達。煉丹師爲了參悟煉丹之術，閉關數月乃至數年的人不在少數，可那也不是拼盡靈力和修爲來煉丹，正常的打坐休息時間絕不能省。”
“我也曾遇到過像你這樣拼命煉丹，追求更高級別的煉丹師，他們還會隨身準備養元丹來代替打坐調息。你猜他們最後結局如何”
正經不過三秒
柴鳳音對着湊過來想要嚇唬她的小老頭很是無語，倒是言卉很捧場
“他們最後怎麼樣了不會是累死了吧”
“嘿嘿，能累死還算好的了。輕者，靈根萎縮，修爲大減；重者，經脈寸斷，成爲廢人怎麼樣，女娃娃，怕了吧”
“知道了。”柴鳳音莞爾一笑，朝小老頭躬身一禮，“多謝師父教誨。”
“哈哈，女娃娃，再叫一聲師傅聽聽”
“師傅。”
小老頭激動地叉腰大笑，“好，好我朱粒終於找着我徒弟了。乖徒弟，你等着啊，師傅這就去向那羣老傢伙們給你討見面禮去，乖徒弟等着師傅啊”
柴鳳音望着他的背影化爲一道青煙，眉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什麼叫終於找着徒弟了這邏輯確定沒毛病嗎
還有，見面禮不是應該見面了再給嗎她這師傅是不是認得有些草率了
柴鳳音揉揉眉心，四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了，她確實精神有些不濟。可是，回靈丹還沒煉製成功，那個暗衛的傷勢讓她放心不下。她不喜歡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