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璧運氣靈力拼命壓制那力量,對身邊緊張關注着他的暗衛吩咐道:“去南郊別莊”
將軍府偏院,言卉踏着月華歸來。見啞婆守在小姐房外,眼中有些緊張的模樣。
她好奇問道:“啞婆,小姐還在煉丹嗎”
啞婆點了點頭,目光仍是沒有從柴鳳音房門上移開。
忽然,院子裏響起腳步聲,言卉朝院門望去,就見顧蒔風宛如翩翩君子般走了過來。
“你們小姐還在煉丹嗎”顧蒔風溫和地問道。
言卉眨了眨清澈的眼,點頭,“小姐一直沒出來過。”
她沒說謊哦,她剛剛出去找絳雀回來,確實沒見到小姐出來過。
顧蒔風不疑有他,將手中的糕點遞給言卉,“路過天香樓,特意買了一份那裏的的桂花糕,聽說你們小姐愛喫。”
言卉欲言又止地接下糕點,顧蒔風一頭霧水地走了。
言卉其實很想告訴他,不是小姐愛喫天香樓的桂花糕,而是北太子每次都給小姐買天香樓的桂花糕;小姐說過了,她做的糕點比天香樓的還好喫呢
顧蒔風才離開,柴鳳音的門就開了。
“小姐,你又在煉丹哇,小姐你好漂亮啊你怎麼想到往額頭上貼蓮花花鈿的”
柴鳳音在燕耦墟里待了近四個月,習慣了安靜,乍一出來,還真有點不適應言卉的活潑。
朝言卉安撫地笑了一下,柴鳳音更惦記一旁凝視自己的啞婆,“我已經在修習天音決的第二章了,啞婆,你放心,你身上的傷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的。我希望,等你能開口說話的時候,你能把你知道的真相都告訴我。”
柴鳳音關注着啞婆的神情,發現她聽到最後欣喜一點點消失,滿是爲難
啞婆無疑是忠誠的,柴鳳音不能理解她爲什麼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
空氣一瞬間有些凝重,言卉乖乖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她也懂事地並不多問。
柴鳳音面色平靜地立在那裏,態度很堅決。僵持了了一會兒,啞婆在紙上寫道:“等小姐飛昇之日,自會明瞭一切。”
柴鳳音掃過那張紙,無動於衷,看着啞婆的眼神仍寫滿想知道真相的堅持。
啞婆躊躇着又寫道:“小姐當初之所以選擇來到這裏,正是爲了遠離那個傷心之地,奴婢不能違背小姐的意志。奴婢也不忍小姐每日活在痛苦之中,請恕奴婢無法相告。”
這算什麼解釋,還不如不說,柴鳳音現在更想知道真相了。她不是軟弱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她無法面對而去選擇逃避
最讓她糊塗的是,啞婆寫的是“選擇來到這裏”,那她原來在哪裏東焱,北曜,還是南釐
天好像從穿越過來的那天開始,她就走進了一片迷障,迷霧越來越多,前路還不知埋伏了多少暗箭,波瀾不斷,進退維谷。
“柴小姐”
還真有人啊
柴鳳音轉頭看去,發現是妖孽的暗衛,見他尋常的木然臉竟然破功,眼神裏寫滿猶豫和欲言又止。
柴鳳音不禁挑眉,今天是吹的什麼風,一個一個的,前有啞婆後有暗衛,這是組團來她面前秀演技呢
“柴小姐,主子有請。”
“去哪兒”
柴鳳音疑惑不已,有請就有請,你一個傳話的暗衛給她搞這個表情是鬧怎樣她會誤以爲妖孽快不行了的。
“請隨我來。”
柴鳳音跟着這暗衛一路御風疾馳,來到南郊的一處別莊。兩人飛過院牆的時候還有兩個暗衛出來阻攔了一下,見是熟人才予以放行。
柴鳳音竟看不出那兩名暗衛的修爲,也就是說兩人至少是靈王。這般守衛森嚴,氣勢凝重,就叫柴鳳音也跟着緊張了一下。
暗衛一刻不停地往裏疾行,路過一道影壁,看起來很像正院的地方也沒有挽留住他的腳步。柴鳳音一路跟着他到最東北角的一個大湖泊前。
湖邊一個紫衣女子正行走不安地望着湖中的小樓,見到柴鳳音時那目光帶着審視,明顯算不上友善。
“你就是柴小姐”
這語氣裏的輕慢是怎麼回事柴鳳音目光微凝,淡漠地“嗯”了一聲。
“雲遙姑娘,是主子請柴小姐來的。”
“用不着你提醒我,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今夜月色皎潔,雲遙那張臭臉大家有目共睹。暗衛回憶她從前的所作所爲,看了一眼柴鳳音,猶豫着沒有退下。
雲遙瞪了暗衛一眼,轉向湖面放柔了聲音喊道:“太子殿下,柴小姐來了,您快把結界撤了,讓柴小姐過去吧。”
柴鳳音將暗衛與雲遙的這一連番行爲都收歸眼底,不自覺抿緊了脣瓣。眼見妖孽真的撤去了湖面的結界,她仍是定定地站住沒動。
她無動於衷,有人卻比她積極的多。
就在結界撤下的一剎那,雲遙像是怕北辰璧反悔似的,風一般地躍上湖面,往湖中的小樓飛去
“柴小姐,主子今夜不會允許任何人近身。他今日身受重傷,請您去救救主子吧。”
像是應證暗衛的話,雲遙的身體突然從湖心小樓飛出,呈拋物線摔落在岸邊。
柴鳳音被雲遙嫉恨的視線鎖住,不由冷哼一記,“你不是說你主子受了重傷我看他精神好得很”
雖然這樣說,柴鳳音也沒立即轉身離開,她想到在燕耦墟里靜修時,胸口那無來由的一陣劇痛,那種窒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又想起那個合和雙生咒,怕是妖孽真的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