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娘這次唱價的節奏似乎有點快,不過柴鳳音也已經拉住了北辰璧,阻止他再往上加價了。正好剛剛想要黑喫黑的計劃被藍馭破壞了,這次總算可以付諸行動了。
雖然這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清甜可人,但是在黑喫黑麪前衆生平等。
殷三娘讓侍者將飛蓬草送到二樓丙號廂房內,正要開始進行下一項物品的拍賣,突然二樓病號廂房內鬧出了些動靜。
這裏廂房的隔音效果做的還算好,柴鳳音也只是隱約聽到,有個男子高聲與侍者爭執些什麼,至於爭執的內容,她也聽不清。
所有人都關注着二樓丙號廂房內的動靜,就連殷三孃的妙語連珠,也無法拉回衆人的注意力。
突然,柴鳳音眼看看顧蒔風,臉色凝肅地從她面前走了出去。她不由與北辰並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起身跟了出去。
兩人跟在顧蒔風身後,看到他直接走向丙號廂房。柴鳳音心裏不禁狐疑,他這是想要去勸架,還是想要渾水摸魚
然而事情的真相總是讓人措手不及,柴鳳音與北辰璧才走到丙號廂房的門口,就看到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對着顧蒔風就是一個乳燕投林,撲向他的懷裏。
“表哥,我可算找到你了。”嬌柔可憐的小姑娘把臉埋在顧蒔風的懷裏,嚶嚶嚶地哭訴委屈。
這時與那侍者爭執的魁梧漢子跑了過來,一把揪住小姑娘的後頸,將她從顧蒔風的懷裏拽了出來。
“小蹄子,你還有臉哭你知不知道你壞了大爺的好事四百萬金,那是老子留到最後有大用處的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往外喊,你給老子出錢啊”
“放手”顧蒔風一把抓住這魁梧漢子的手腕,眼眸冷厲的看着他。
這魁梧漢子卻一點兒也不畏懼他,還朝他一揚下顎,十分囂張地問道:“你誰呀敢管老子的閒事”
“我是她表哥。”顧蒔風冷冷的說道。
柴鳳音進門,就看到小姑娘信賴般地抱住顧蒔風的胳膊。表哥表妹,青梅竹馬,很有愛的配對哦。
偏偏有個像李逵一樣的漢子,站在一邊煞風景的說道:“原來你就是這小蹄子口中的表哥,她就是爲了吸引你注意才使勁兒喊價的吧啊啊痛痛,痛,你輕點兒,手斷了要斷了哎唷~”
顧蒔風難得冷酷着臉,無視魁梧漢子殺豬般的嚎叫,說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哎喲救命”
魁梧漢子朝站在一旁的侍者呼救:“他要殺我,你們不管嗎逍遙城不是禁止打架鬥毆的嗎要殺人了,快來個人管管”
侍者看了一眼剛進門的北辰璧,面色猶豫。很明顯,北辰璧是跟着顧蒔風一起進來的,他若是幫了這魁梧漢子,豈不是得罪了北辰璧
“喂,救我啊他們要殺我,你看不見嗎”魁梧的漢子還在嚎叫着。
“喂,臭娘們兒,你說什”
北辰璧凌厲的雙眸如利箭一樣,射向那個魁梧的漢子,令他一下子住了嘴。縱是如此,北辰璧仍是揚手一揮,一道黑色靈力劈向他的脖子。
就在同一時刻,顧蒔風也一個手刀劈向了他的脖子。這倒黴催的魁梧漢子立刻暈得不能再暈了
柴鳳音揚眉看向侍者,“他已經搞定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多謝三位客人出手相助。”侍者向三人行了一禮之後,退出了房間。
柴鳳音忽然感覺到,有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望了過去,就看到顧蒔風的小表妹,從他肩膀後面探出半張小臉,眨着一雙清澈的杏眼看着她,似乎有些好奇的樣子。
兩人視線一對上,小表妹立刻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輕顫了一下。柴鳳音不禁莞爾,小表妹也徐徐綻開一個羞赧的笑容。
顧蒔風微笑着向兩人介紹他的表妹,“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妹,名叫樓新月,因爲是在大年初一出生的,所以舅舅爲她取名新月。表妹從小沒見過什麼生人,膽子有點小”
說到這裏,他不由轉向樓新月,問道:“你怎麼跑來這裏的舅舅知道嗎舅母知道嗎”
樓新月絞着手指,有些怯怯地回道:“母親告訴我,表哥之所以最近沒有來看我。是因爲在出訪木樨國”
顧蒔風皺着眉,長嘆一聲,低喃道:“舅媽她這次做得太過了。”
樓新月卻似乎並不覺得如何難過,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說道:“舅媽沒有在騙我,原來表哥真的是在出訪木樨國,只不過等我到達木樨國的時候,表哥已經離開了。”
樓新月嬌弱可人的第一印象,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淡化,柴鳳音冷靜之後,心裏卻疑竇橫生。從東焱國到木樨國,又從木樨國到青山城,這一路走來何止千里。
看小姑娘這惹人憐愛的小模樣,應該會有不少人心生歹意吧。她又是怎麼能安全無虞地到達她的表哥面前的
總之,柴鳳音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而北辰璧更是早早就坐到了一邊,除了進門的第一眼之外,他再沒有看過樓新月一眼。要他說,與其看那對兄妹,還不如來看他們剛剛失之交臂飛蓬草呢。
見柴鳳音走了過來,北辰璧將飛蓬草遞給她,笑道:“喏,黑喫黑”
柴鳳音當然是毫不客氣地將飛蓬草收了起來。
她又瞄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魁梧漢子,看向北辰璧詢問他的意見,“就讓他一直躺在這裏嗎”
北辰璧一攤手,笑道:“隨你高興”
柴鳳音眼珠一轉,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她轉頭朝那樓新月揚聲問道:“樓小姐,你知道這傢伙身上一共帶了多少錢嗎”
“知道,一共四百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