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鳳音正對行舒無厘頭的話迷惑不解時,就見樓新月揚着爛漫的笑容,小跑着到兩人面前。
在樓新月的身後,依舊是顧蒔風這位表哥隨行相伴,不過這一次,顧蒔風沒有坐到柴鳳音附近,而是在北辰璧身邊坐下了。
“柴姐姐,你在看北太子嗎”樓新月眼尖地注意到柴鳳音的視線,抿嘴偷笑。
柴鳳音看到她曖昧的笑意,不由皺眉,沒有回答,只問道:“不坐下嗎”
“哦”樓新月收了笑,小心翼翼地覷着柴鳳音的臉色,趕緊到柴鳳音身邊的凳子上坐好。
行舒見氣氛有些不妥,立即拖着哀慼的調跟樓新月打招呼,“早啊”
她的尾音拖得老長,逗笑了樓新月。
見柴鳳音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樓新月好奇地向她問道:“柴姐姐,行舒姐姐這是怎麼了”
柴鳳音掃了一眼杯碟狼藉的桌面,微微一笑,淡定地給樓新月解釋道:“可能喫撐了吧。”
行舒配合地捂着肚子繼續哀嘆:“哎~好撐啊”
樓新月捂着嘴偷笑,“行舒姐姐,你這是吃了多少呀,怎麼把自己喫成這個樣子”
“吶,這整個食盒的東西都被我喫光了”
行舒不是很淑女地伸長舌頭,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蛋糕屑,滿足地砸吧嘴,感慨道:“不過,真的是太好吃了”
“什麼東西呀”樓新月好奇地問道,“這麼好喫,行舒姐姐能不能推薦給我嚐嚐。”
“推薦啊,這個”行舒急忙看了一眼點心的主人。
柴鳳音壞心地搖了搖頭,行舒忙跟樓新月打着哈哈,說道:“嘿嘿這東西你可沒處買去。”
“究竟是什麼啊行舒姐姐,你就不要再吊我胃口了,我被你說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哈哈這個嘛”行舒又往柴鳳音那兒看了一眼,求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柴鳳音故意垂了眼眸,無視她的眼神,嘴角扶着一抹壞笑,倒要看看她能急中生智地說出什麼來。
樓新月還在催,“行舒姐姐,你別這麼小氣嘛快說啦”
行舒急得往柴鳳音那兒直瞪眼,心裏狂罵她不道義,既不能說出她來,又得想個藉口搪塞樓新月。一時之間,她哪兒編得出藉口啊。
忽然,行舒看着柴鳳音身後的言卉眼睛一亮,有了
“這個點心啊,它是你柴姐姐的侍女親手做的,你在外面是買不到的。”哈哈,這個藉口簡直完美行舒不由朝柴鳳音拋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言卉本就廚藝極佳,點心說是她做的,沒毛病而且她是小鳳鳳的貼身侍女,一定跟着小鳳鳳一起進過廚房,沒準還幫着做過點心呢。她肯定對點心的做法十分了解,說是她絕對不穿幫
柴鳳音輕笑着擡手,不動聲色地豎起大拇指,朝她晃了晃。
樓新月期待地望着柴鳳音,“柴姐姐,你們下次再做的話,能不能叫上我嚐嚐呀。”
這種無法確定日期的約定,俗稱委婉的請求。禮貌上來說,似乎不應該遭到拒絕。柴鳳點頭應下,“可以。”
樓新月立即開心地笑了起來,又問道:“柴姐姐,你今天上午好像有一場比試的吧,你要對戰的對手是誰啊”
“趙初晴。”說出這個名字,柴鳳音和行舒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不過還有比兩人更不好的。
“柴姐姐,你是和北太子一道來的嗎”
樓新月小心翼翼的表情太過明顯,柴鳳音狐疑地挑眉,“不是,我先出門,怎麼了”
樓新月欲言又止,想起一件事又問道:“柴姐姐,你今天怎麼跟北太子坐這麼遠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柴鳳音犀利地問道,“你是聽說了什麼還是親眼看到了什麼”
樓新月被似乎被柴鳳有冷銳的眼神嚇到,不由將求救的眼神拋給行舒。
行舒已經猜到樓新月要說的是什麼了,不由埋怨她看了她一眼,又故作不耐煩地拉扯柴鳳音,“哎,小鳳鳳,一些捕風捉影的閒話有什麼好聽的我們”
“你也知道”柴鳳音瞭然地望着行舒。
她倏然一笑,臉色平靜地對兩人說道:“一些閒話而已,說來我聽聽吧。你們倆誰說需不需要抓鬮”
“誒呀,好了好了,我是親眼見到整件事情的經過的,我來說”行舒當仁不讓地搶得發言權,免得柴鳳音聽到那些不盡不實的傳言,更加生氣。
“我進來百戲苑的時候,看到趙初晴和北太子站在路上說話。不過,兩人之間隔了有一丈遠。而且,小鳳鳳,北太子眼中根本就沒有趙初晴”
行舒自認爲了幫北太子講好話也是拼了,連風奎那麼不靠譜的推測都挪過來用了。只希望北太子能看在她這麼幫忙的份兒上,就不要計較點心的事了。
柴鳳音臉色始終很平靜,看不出滿意也看不出生氣。聽了行舒的話,她又轉向樓新月,“你呢聽說了些什麼”
“小鳳鳳你竟然不相信我我可是看到整件事情的經過,誰能比我更瞭解事情的真相,你怎麼能不相信真相,去相信那些以訛傳訛的杜撰呢”
“你激動什麼該激動的不應該是我嗎”
柴鳳音淡淡地瞥了行舒一眼,瞭然地說道:“其實,你不用故意幫他說好話,我有自己的判斷,是真是假,我心中有數。”
“該你說了,樓小姐。”柴鳳音又轉向樓新月,等着聽她的版本
全程旁觀的風奎,見識了這三個姑娘如何用一種調查犯罪事件的姿態,在講述這件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遙望遠處的一無所知的北辰璧,並用眼神爲他默哀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