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爲柴鳳音從元一天書那裏看到的,可是這段說辭只留了個頭和尾,中間的關於鳳凰爲何獲罪,又是犯了什麼罪,卻是半點沒說明白。
“你不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嘛,鳳凰究竟犯了什麼事被天帝貶到下界來還有那神女和天元大陸上傳說的靈女有沒有關係”
柴鳳音心裏雖覺得自己這腦洞開的有點大,聽着個“靈女”“神女”的就多疑地往前世的自己身上套,可對着天書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想到這一問,天書的反應倒是令人費解,“哼~本天書不樂意告訴你”
“不告訴我皮癢了是吧,信不信我撕了你”
“哼~”這聲音帶着賭氣和委屈。
柴鳳音敢保證自己除了剛纔的那句恐嚇外絕對沒欺負過他,心裏不解,只能從前面問的那句話上找緣由,“你不會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惱羞成怒的吧”
“誰說本天書不知道的那鳳凰是神女的坐騎沒錯,而且我還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你的元神在天界時的確是養了一隻鳳凰爲坐騎。至於別的,哼~”
柴鳳音有些好笑地追問:“別的怎麼樣”
這回天書連句哼都沒給,柴鳳音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聽你這話音也不像是真不知道,那你爲何又記載得不盡不實”
“哼~你以爲本天書樂意折損自己的威名嗎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
後面的話嘟嘟囔囔的含混不清,柴鳳音心中一動,故意嘲笑他:“彆嘴硬了,放心,就算你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也不會笑話你的。只是,以後可別再到我面前自吹自擂了”
“可惡誰自吹自擂了要不是天帝仗着自己法力高強,擅自抹去天書內容,本天書怎麼會哼”
“天帝”柴鳳音挑眉沉吟。
“哼~除了他還能有誰”
天帝對柴鳳音來說依舊如同神話傳說般的存在,想了一會兒便放下了,倒是小魔龍突然開口引來她的注意,“咦,好強的魔氣”
身後的魔尊不急不緩地開口:“跟上去瞧瞧。”
說來這數日同行,魔尊對她算得上照顧有加了。因爲要趕路小魔龍飛得疾,柴鳳音修爲尚淺身體喫不消,多虧了魔尊看顧。只是這肢體上雖親近有加,可兩人間的氣氛真心算不得親密。
因着魔尊陰晴不定的性子,柴鳳音本來好奇的一些問題,最後都能不問就免了。就連他們要去哪裏鳳族在哪兒,都懶得問了。反正她有天書,誰求他
魔尊的吩咐落下沒一會兒,小魔龍詫異的聲音又響起:“主人,這魔氣來的方向好像和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在同一個方向。”
“嗯。”
真真是惜字如金,柴鳳音聽他這副平靜的模樣,有心問一句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哪兒,想了想又按捺住急躁。反正他說了要帶她去鳳族,就算他反口,她也奈何不得,倒不如既來之則安之,且行且看吧。
柴鳳音想起天書上那句:“以戴罪之身謫居南海之央鎮壓三頭蛟龍。”再看向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海域,心裏瞭然,這便是南海了吧。
“鳳凰就在這片海中央嗎”想起剛剛的有驚無險,又覺得怪異非常,“這裏的海水怎麼會主動攻擊人呢”
魔尊朝着遠處的水面凝望了許久,也不知看出來什麼沒有,本就冷凝的臉越發冰寒。須臾,他轉過頭來朝柴鳳音綻開一個涼嗖嗖的笑,“你那天書沒告訴你這海底裏有什麼嗎”
他的眼神又冷又銳利,柴鳳音雖倔強地迎視着,心裏卻着實一陣發虛,幾番努力才冷靜下來思索他的話。這裏是住着鳳凰的南海,那這海里就是被鳳凰鎮壓的蛟龍了,難不成剛纔的遇險是因爲海底的水怪作祟
可魔尊此刻發作會是因爲海水作怪擋了去路嗎
腦子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柴鳳音擰眉,“你來鳳族該不會是爲了鎮壓在這海里的三頭蛟龍吧”
“我是魔尊,爲我魔族而來,有何不可”
不知柴鳳音哪裏取悅到他,魔尊眼底的寒意漸消,臉色也緩和許多。而柴鳳音卻感覺不到一絲放鬆,反而有種不好的預感愈發逼近,“你要救你的魔族可以自己一個人來,爲何要捎帶上我,難道就因爲順便”
“當然不是順便。”魔尊忽然瀲灩一笑,難得斂去眉目間的戾氣,玉面無雙,一笑動人心。
柴鳳音突然就想起佛家一個有名的典故來,但見此時海風拂來,面前人臨風而立,墨發輕揚,衣袂飄飄,也不知是風動,發動,衣袂動,還是心動
浪聲細細裏,有人脈脈含情,執手言說:“阿音,本尊可是答應過你陪你去鳳族的,答應你的事我怎會不放在心上。”
柴鳳音的眼角猛地抽了抽,臉色木然地用力抽出手,不客氣地反問:“這麼說,這海里的三頭蛟龍,魔尊是不打算救了”
魔尊對她的冷淡不以爲意,轉頭看向海面,卻是轉了話題,“這海中有鳳族的祕寶爲鎮,對魔氣有剋制作用,魔氣越強反噬越厲害,若是以前罷了,總之鳳族一時半會兒是去不成了。”
“剋制魔氣”柴鳳音目光掠過身旁一人一龍,漫不經心道,“我身上又沒有魔氣,既是如此,我一個人去好了。”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知道他不會輕易放她脫身,柴鳳音並不失望,卻忍不住刺他幾句。
“你一個人去我怎麼放心呢”
又來了,柴鳳音飛快地跳離魔尊三步遠,搓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面色不善地瞪他,“你又想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