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您,您,您說什麼吶?我好,不是,不是因爲山河神的緣故嗎?”黑夜裏,千靈看不清元青長老的臉色。
“我推算出來,你父親餘下之日絕不會過五百年,且妖界百年後必有大亂,是我讓千燚,讓千燚早日定下後繼之人,可他定的還是千辰。詔書都已寫好,印上了玉印印璽。可是我又讓他再給你寫了一份,沒想到這竟是這場禍端的由始。”
“長老,我沒有,沒有那樣資質啊,就連二哥都比我有資格。”
“是那千辰不是良善之人!”元青長老涌上了怒氣。
“你那時的生死之難,便是他給你的!他告訴你那鹹陰之山有猛豹獸。”
“難道那是…”
“沒錯,他知道你一定會去,他也知道你凡事不會逞強,但是他在密佈了鬼火蛛,就是爲了讓你驚動洞穴裏的猛豹獸。雙方纏鬥,但但他沒想到的是你法術精進…”
“長老是說那個戴面具的是,是千辰?”
千靈驚到了,身子無力,軟坐在地上。
“是。”元青長老的聲音擲地有力的打在千靈身上。“他是爲了永絕後患。”
“那他爲何現在不殺我?”千靈一陣森然。
“千燚、素尋都死了,燕荒也下落不明,還有你說河蚌一族全族皆亡,不讓你去妖界顯一下眼,如何能堵住悠悠衆口?”
其實元青長老沒有說完整。千辰的繼位之書妖帝千燚上位之初便以擬好。千燚親對元青長老所說“自知來始,必有始終。”元青長老素不慣千斬殺伐之氣過重,手腕權術過於狠辣,且千斬娶的妻子並不是靈蛇一族,元青長老自出靈蛇一族,自盛而衰,同旁族多有通交,自此時,竟只有從千靈往上追尋纔是最爲純正的靈蛇血統,還有自己這殘餘。一直勸說妖帝立下千靈未果,沒想到千辰一直包藏禍心,直到千靈出事。妖帝一是悲痛千靈生死未果,二又對於自己這些年對千辰的悉心哺育大失所望。元青長老便趁此時遊說,妖帝看着自己髮妻**,若自己時日了結之時,便寫下了第二份留做它日,沒想到妖帝妖后皆在山河神之處時,竟被千辰搜看到,纔有了今日之謀亂叛逆。
千靈不知道該說什麼,淚留了滿臉。祁楚緊攥着拳,死死看着二人。
良久,“長老,我一定要找到二哥。”
“當務之急是要先出去。”元青不同意千靈去找千靈,但沒有直說出來。
“長老,我務必要找到二哥。”千靈十分堅定,“且不說父母遺言是要二哥活着,我唯一的親人就只有二哥了。”
元青長老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域火迷城是極北大澤之下妖界流犯之所。中心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幽虛烈獄。幽虛烈獄是座圓形的迷城,一分爲二,中間所隔天牆,且四周皆被天牆所圍,高不見頂,只有兩個出口,可以到外面的域火迷城。這幽虛烈獄七日一轉,第七日和第十四日分對着兩個出口,這時路自己出來了,才能到另一半獄。其餘時日你們進來怕是早已墮入這大澤深淵。你們能進來也是湊巧。怕是連千辰也沒能夠料到。”
“不錯。”
“還有長老,外面的赤眼豬妖?”
“進這域火迷城的本來就不多,被直接關送在這幽虛烈獄的更無廖廖。外面的應該都是誤打誤撞到了那獄門。外面的域火迷城可沒有天牆隔着,找不到正門,要麼墮入大澤深淵,要麼成爲豬妖口食。”
“可到底在外面還有個解脫,進了這裏面就不好說了。一輩子被困死罷了。”
“那可有人出去過?”
“有,公主是否知道異陰河?”
“嗯。”
“異陰河老就是從這兒出去的。”
“異陰河老?可他不是妖族中人,就連我都不知道這兒的一些機關,他知道?”
“這些好多都是繼任妖帝妖后過後才能知道的,記在一本典冊裏。旁人是不能知曉的。除了我這個老頭子,活太久了,帝王都熬死了好幾代了。他本是迷穀神木,能走世間萬路而不迷失。我這裏便有他以前相贈的一根樹椏子。”
“那我們能出去了。”
“那也得等百年了,怕是千辰的根基已經穩固了。”
“長老,只要先能夠出去就是好的。您說呢?”
“不過長老,異陰河老能出來,也少不得你的助力吧?”
“是。”
祁楚無心聽二人的話,只是心裏越來越恨,不過這死沉的夜將他的所有隱緒藏的更深了。
三人往回走時順暢了許多,只是元青長老尚不能走好,大多數還是祁楚揹着。
“你們現在這兒待着吧,到時候我去就行了,元青長老還需要人顧着。”
“不行,我擔心你的安危。”祁楚急着說到。
“我有迷谷樹枝,定會平安歸來。”
“不行。”祁楚沒有絲毫退讓。
千靈笑了笑,“再說吧。”
元青長老看着二人,萬事還是等出去再說吧。
那日檸瑜去找千辰便是爲了那本典冊,只可是才說出口念心便闖了進來,只得作罷。
“呵,我的妻子這日纔想起來要履行妖后職責了?”千辰十分諷刺。
“你利用我得到了我母族支持,又將一次將他們剷除,爲你扶植新的勢力騰出位置。立我爲妖后,卻連最重要的妖后典冊和印璽都不給我?不如早廢了!”檸瑜本來性子就軟弱,鼓足了好大的勁才說說出這些話。千辰還未開口,念心便進來,檸瑜好不懊惱。
尋風自爲千辰辦好差事後,許久未迴天宮,近日纔回到林夢閣。不久後大殿祁和就造訪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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