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祁楚?”千靈又輕聲叫了幾聲。
“嗯。怎麼了?”祁楚木訥的轉過頭看着千靈,溫柔的笑了一下,眼裏的霧似消散了幾分。
“沒事,看你出神的厲害。”
“可能時間越近越是害怕外面有什麼事吧。不要擔心多想。”祁楚的手冷冷的覆上千靈的頭安撫的揉了揉頭髮。
“嗯。”
“公主,怕是那日凶多吉少。”元青十分悲觀。
“我們一定都會安全出去的。”
“千兒,你過來。”千靈起身坐到對面燕荒的身邊。燕荒緊緊握着千靈的手,雙眼閃爍。說的是靈蛇祕語,元青長老克制自己不動聲色的擡着頭看着千靈和燕荒,嘴巴微啓最終又閉上。三人目光相對,千靈看了看祁楚,臉頰微微抽了抽忍住了心緒,祁楚依舊在出神。
祁楚雙手搭在膝蓋上,左手開着,右手卻微握着搓捻着手指,眉宇皺着,緊閉上了眼睛似在逃避什麼。
千靈回頭看了看燕荒,燕荒滿眼期望託付,千靈苦笑點了點頭,吸了一下鼻子。燕荒伸出手將千靈攬在懷裏,千靈習慣的靠着燕荒的肩膀上。
“放心,二哥會陪着你一路走下去的。”
“嗯。”千靈從喉嚨裏好努力的應了一聲出來。
時間已經到了,九十七年,如此難熬,做還是不做?祁楚心裏一直糾結着,爲什麼自己會如此難下決斷?
“彥清。”彥清聽着十分熟悉但又有帶着些些許陌生的聲音。
“父神。”彥清連忙跪下行禮又起。
“父親怎麼來了?”
“我來不是干涉你做什麼。但過不久就是你的整歲生辰了,可還記得?”
彥清一下反應了過來,臉色由暗轉明。
“看你是忘了。”
“是。”
“我來是想提前看看你。”父子同款姿勢的看着極北大澤。
“父親又要去雲遊了嗎?”
“嗯。山海之大時時有變,那能看的完吶?”
“孩兒不孝,不能隨侍左右。”
“無妨,你好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即可,爲父不會干預。只要你覺得這是你應該去做的,你心裏想去做的,就去做不要顧慮什麼。爲父希望你過的隨心。”
“多謝父親!”彥清十分感念。
“這個給你,算是你的生辰禮物。”
“這是,流紋水釵?”彥清看着父親手裏的釵子,如同流水顏色一般,雖是固體其中卻好似有清水流動,十分晶瑩光澤。這是父親一直帶在身邊的,兒時偷玩還被狠狠罰過。
“爲父知道你的心思,這些事爲父不會管,也不能去管,但爲父不希望你有違真心,但至於什麼後果你也要承受着,不能心生怨懟。這個流紋水釵是當初爲父送給你母親的,如今給你,若千兒能平安,便好好的把事情辦了。”
“多謝父親。”彥清小心接過父親手中的釵子收好,心中更堅定了幾分。
“是,回稟天后。山河神早日前便雲遊去了。”看守逸竹林的小仙童恭敬的說着。
“那可知山河神何時回來?”祁夕問着,小仙童看了看又底下頭沒有回答。
“那山河神可是回了若水府中?”
“山河神臨走時說,山海之大時常變幻,不拘於一處,也不節於一時,腦海之所想,雙足之履往,身心之所留。說不定在哪兒就留的久些,小仙也不知道,山河神只吩咐小仙好生修習,守好逸竹林,還望天后見諒。”說完,小仙童便自天后眼前消失了。
“哼,罷了。”天后咬牙。
“母后,您說是山河神知道所以故意躲着嗎?”
“那到也還不必如此。”
“母后,女兒想去,極北大澤。”祁夕看着衛嵐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小。
“胡鬧!那是妖界烈獄之地,豈是你去的?”
“是,女兒知道了。”祁夕口上連忙認錯,可心裏還是一直想着,腳步有些不對路子的默默跟在天后身後回了九重天。
“祁琅怎麼回來了?”天后一臉慈愛。
“昆吾山沒什麼事,兒臣回來看看父帝,母后。”
“你回來的正好,有事同你商量。”
“父帝請說。”
“祁夕你先下去吧。”
“是,父帝。”
天帝將這些事細細講於祁琅,祁琅才知道祁楚和彥清爲何都不在昆吾山,天尊一直閉關不出的。不禁感嘆這妖界封鎖消息可真是嚴密。
“等到幽虛烈獄開時,要將千靈那妖女永絕後患。”
“會不會有些太過…”
“那時若妖界來談纔有談的餘地,退一步便將千靈永關於鎖妖封魔塔中,至此再無轉圜餘地。”
“可?”
“到時你也一起去。”
“天族對妖、魔兩界多有放縱,尤其是妖界。是要用一件事來壓壓他們了。”天帝看着祁琅猶豫閃退的眼神,“都這樣許久了,該是有些帝王的制衡凌厲手段了。”
天后一聽,心裏又喜又驚,連忙幫襯着祁琅。
“天帝慣知祁琅做事周全的,是要細想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可是父帝若那時…”
“行了,好好下去安排着。下去吧。”
“是。”
天后因爲祁琅的事上心,暫時便將剛剛山河神的不快拋諸腦後,隨意同天帝說了幾句山河神的話便回宮殿了。祁夕這次倒沒有發脾氣吵鬧,也沒有去找天后。只是十分患得患失的,更是多添了幾分恨意對着着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千靈。
再說長林這位東海水君自上次鬧過後,還是一直四處打聽着消息,可一直未得。去過昆吾山一次,可彥清和祁楚都不在,對着祁琅這個二殿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怏怏的回了。不過還是一撥又一撥人的派出去,什麼又沒有的回來,可心裏一直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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