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下午璇晨和連碧趁着黎琮睡午覺,坐在屋外挑揀着曬好的金銀花。
“把這些挑出來好的撿拾一些,去和其它配在一起做些個藥囊,給你和其它幾個丫頭。這些就去收撿好泡泡茶喝,我們也樂得個自己的新鮮。”
“好,夫人早吩咐過了,奴婢都記得。”
“千辰君上來做什麼?”彥清擋在院門口。
“來看看自家妹妹,不可?”
彥清伸手攔住,“千辰君上的妹妹在輝月樓罰着禁閉,君上莫要誤認了,惹出些是非來。”
彥清先發制人,逼着千辰一路打到外面。
“好好的天兒,怎麼說下雨就下雨了。”連碧感覺到雨滴落在臉上,連忙護着璇晨進屋,一旁的侍女也連忙護着花進屋。
“夫人沒淋着吧?”
“沒有,這雨點打的可真大。”
黎琮軟軟的身子在被窩裏翻騰掙扎終於起牀了。
“今天可起遲了。”璇晨捏着黎琮睡的紅彤彤的臉。
千辰無心和彥清糾纏,沒過幾招便走了。
“司命星君?”彥清又去找了司命。
司命坐在屋內仰頭長嘆,我的點兒也太背了吧,該去拜拜這裏的土地公嗎?
“司命星君不要緊張,坐。”彥清落落大方的像是自家一般。
“本神君來就是問問若是璇晨提前結束了,可對祁楚有什麼影響?”
“早或遲,應該並無影響,只是這劫應了就可以了。”
彥清起身拍着司命的肩膀。
“有司命星君說的這句話本神君就放心了,這劫你如何寫,本神君全然不管。還望勞煩司命星君多照看一下璇晨的安危,有些異道上打着千靈的注意,本神君最近事務繁忙,可就要多勞煩司命星君了。”彥清行着禮。
司命連忙回着,“不敢,不敢。”
“姑娘,你父親在後門鬧着,說要見你。”
“肯定在母親那沒拿到錢,來鬧了。”
“媽媽說讓姑娘趕快打發了。”
魏芸從屜裏拿出一袋碎銀子,“去給他吧。”
“姑娘,這麼點兒?”
“多的也沒有了。”
小云拿着錢袋子走了。
魏芸把手上的簪子狠狠的攥在手裏,身子氣的發抖,倔強抵不過眼淚。
五歲那年跟着親生父母回老家,路上遇到了不知從拿來的人,把自己一家人都劫走,說是要帶自己走才能活命,父母狠心,真把自己送給了歹人,又回到了北孤城,另找了一對父母給自己。養母對自己倒不錯,偏養父是個爛酒爛賭的,時常打罵。五年後,那人又來,把自己送進了清樂坊。大半年前,那人又出現還派了人來教自己,一切的一切都讓自己去學一個人,直到自己遇見了璇晨,才明白了。自己活這麼多年原是做爲一顆棋子活着。自那時起,自己出去若沒得允許,便是一直戴着素紗帷帽。若不看璇晨誰又知道自己三分神似吶?呵。
何嬤嬤扶着李季上車,每月初一隻要天氣好李季必定去雲臺觀,初一若沒去,十五也會去。
李季上完香一般都要到提前備好的廂房歇一下再回去。
“姑娘,就是前面那間。”小云給魏芸指着。
魏芸躲在一旁等着,故意等到李季出來,假裝正好從旁邊的廂房出來。
李季並沒有在意魏芸,往出的正路只有一條,魏芸走在後面。
司命口裏念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我天慈悲。”
一個滑的石子出現在李季腳下,何嬤嬤沒來的急拉穩,李季摔的不輕。魏芸連忙上去幫忙扶着。李季卻在地上起不來。
“好姑娘,能否出去給我們外面的馬車說一聲,來個人。”何嬤嬤連忙把腰間繫的牌子給拿給魏芸,“好姑娘,就是外面有着葉字的馬車,我們是葉府的。”
“無妨。”魏芸和小云急急的往外走。
何嬤嬤又給李季揉腰,又碰了碰李季的腿,骨頭沒斷,只怕是扭到了,一時起不來。
葉府的人連忙來了,“多謝姑娘,不知姑娘是哪裏人,必有重謝的。”
“清樂坊魏芸。”小云替魏芸開了口。
何嬤嬤愣了一下又好生道了幾句謝。
“姑娘剛剛愣着做什麼?”
“沒什麼。”
璇晨在府裏得到快馬回來的消息,連忙安排收拾着,李季回來時就已經請了張太醫來。
“公主不要擔心,老夫人只是腳扭着了,腰上倒無礙,多揉捏些就好了,好些靜養就可以了。”
“多謝太醫。”
璇晨送太醫到門外,正準備進去看看時,何嬤嬤卻出來送客了。
“夫人身體也不大好,今天勞累着夫人了,老夫人今兒受了驚嚇,現下已經歇下了,夫人回吧。”
“好,若有什麼何嬤嬤一定要來告訴我。”
“是。”
璇晨和連碧往院裏走着。
“這老夫人對夫人一直都這麼淡淡的,連侯爺都不怎麼搭理。”
“好了,你去把王兄賜的一些人蔘從庫裏拿出來,給何嬤嬤拿去。”
“知道啦。”
下午,葉楚也從軍營那邊回來給李季請安,沒和璇晨在裏面待一會兒便出來了。
何嬤嬤在後面喊住了二人。
“侯爺,夫人。那日在雲臺觀多虧了清樂坊一位叫魏芸的姑娘,奴婢已經差人送了禮過去,想着還是要來告訴夫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