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碧,明年的玉蘭花開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看見。”
“夫人。”連碧眼睛紅的不行。
“是我耽誤了你。”
“夫人,再等等吧。”
“是他們在等我,不能讓他們等久了。”
連碧扶着璇晨回屋休息,放好了湯婆子在璇晨腳下。
“夫人,好好睡吧。”
璇晨昏沉了幾日,晚上趁着連碧睡了,穿好衣服獨自到了外面,依靠着柱子,不知道在等什麼。
彥清接過千辰突襲的一掌,強引着千辰到了外面。
璇晨提着燈籠走到梅樹下,把燈籠掛在梅枝上,折了一枝梅花便在靠着樹做下。解開了腰上系的袋子,那瓣玉蘭黃的實在不成樣子。雪落在衣服上,有些滑了,有些積着。
寅時凌雲霄從後門進來,蹲在一旁,拿走了璇晨手中那瓣玉蘭。連碧忽然從夢中驚醒一般,看着璇晨不在牀上。
“公主!”
連碧撲在璇晨身上,把璇晨搖醒,前門吱呀的開了。連碧抱着璇晨,戒備的看着眼前的人。來的人是凌霄雲的弟弟凌霄漢,之前從未見過。
“你們要幹什麼!”
凌霄漢絲毫不理會連碧,把二人粗暴的弄上馬車,璇晨倒在連碧的懷裏。馬車再停下時已是第二日夜裏,只看着院子的牌匾上寫着梅塢。
第三日白天凌霄雲來了,帶着些藥。
“你先出去,本王有話跟公主說。”
連碧站在原地不動。
“去吧。”璇晨囑咐着。
“那奴婢先下去給公主煎藥。”
“這是我的一處別院。前面一個關口,就是北孤的大軍了。不知道是領軍的是何嚴還是,還是葉楚。探子報葉楚已由正線潛到了這裏。”
“王爺想說什麼?”
“北宮明燁背叛了與我父王的盟約。”
“所以?”
“上次的毒酒是我父王賜的,本王攔下了。這次需要你手寫一封信,讓北孤軍退兵。”
“好。”
“如若不退?”凌霄雲沒有想到璇晨答應的如此爽快。
“如若不退,親登城樓。”
凌霄雲若有所思的看着璇晨。
“但我有個條件。”
凌霄雲沒有接下去。
“這封信必須讓連碧送出去。”
“三日後我會來取信。”
“好。”
連碧躲在後面偷聽着二人說話,默默的流淚。
“夫人。”
“你都聽到了。”
“嗯。”連碧含糊不清的哽出了一聲。
“好,奴婢把披風給夫人繫好。”
“這梅塢比葉府的梅院如何?”
“夫人喜歡白梅,所以梅塢更好,梅院多的是紅梅。”
“是啊。能葬在白梅樹下,每年得一縷清梅香該多好。”
“夫人,凌王爺說侯爺已經來了。若侯爺能爲夫人退兵,夫人和侯爺…”
“回不去了。”
“夫人悔嗎?”
“不。”
連碧陪着璇晨邊走邊說着,雪地上落着梅瓣和深深淺淺的腳印。
璇晨和連碧圍着屋內的炭火坐着。連碧坐在小凳上搬弄着炭盆。
“把那個箱子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吧。”
“虧凌霄雲王爺還記得。”
璇晨把一幅幅畫展開看了都撕了,燒了一些紙稿,只留下一幅畫,鎖進了箱子。連碧沒有阻止,是希望璇晨這段時間過得舒心就好,可幾時又曾舒心過。
“今天凌霄雲就會來拿信了。”
“回去後,我屋子裏那些首飾錢財的,你都拿去,好好過日子,過得舒心。”
“好丫頭,哭什麼呀。”
凌霄雲在外叩門,帶着信和連碧走了。
璇晨微微屈膝向凌霄雲行禮,“想不到這時能信任的只有王爺。”
“你們的國師不知去處,你的王兄藉着你的名頭攻城,本王便看葉楚元帥是選江山還是要美人。”
連碧不住的回頭。
璇晨靠着柱子撐着自己的身體。
“王爺,如果真的退兵了,公主會安全出來嗎?”
“會。”凌霄雲緊抿了嘴。
連碧緊揣着信,外出城門不遠便是大軍駐地。
“將軍,涼國使者和連碧姑娘來了。”
“快先請連碧姑娘進來,使者暫且安置。”何嚴吩咐着。
“何嚴將軍。”
“連碧姑娘不必多禮,快請起。”
“這是公主的手書。”璇晨從腰帶裏拿出疊好成小小一塊的手帕。
“這是公主的信。”
手帕上寫着,“將軍自請做主。”信上則是凌霄雲看過的內容。
“連碧姑娘,暫且到後方安置下。”
“何將軍,公主可還被囚禁…”
“來人,帶連碧姑娘下去休息。”
“是。”
等了幾日,大軍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不斷向城裏打探。
七日後,大軍準備着攻城。戰事焦灼,城門欲破。
凌霄漢抓着璇晨強上城樓,路上璇晨幾次摔在雪地上,被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