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風看着瑤林,眼睛憋的通紅。
“人證、物證具在俱在,天帝你說呢?”
“天帝?”瑤林楚楚可憐的看着天帝,天帝剛張開的口又閉上。
“天帝不好做決斷,是怕恐有偏私,既然事出在我這兒瑤池,那本座便做主這件事,不知天帝可有什麼?”
“西王母看着判決便是。”
“處死,丟下天界,貶至畜牲道。”
“西王母!”
“怎麼了,瑤林天妃,本座還未責你御下不嚴之罪。”
“我以鮫人全族命途發誓,我們鮫人族人絕不會行此卑劣之事。若今日西王母非要如此武斷,不怕傷了鮫人一族的心?”瑤林一時強硬起來,連天帝都有幾分另眼相看。
“你…”西王母一時啞語。“
“既如此便讓他說出是誰送的?”
“赴瑤池蟠桃盛宴,衆仙合聚,連我都尚且不能完認,何況一小小侍衛。”
“夠了。”天帝阻斷了瑤林說話,看着西王母臉色有些掛不住,不能讓場面太過難看。
“死罪罷了,但活罪不免,尋風鎖在瑤池地牢,憑西王母處置,直到說出是那個神仙送的爲止。”
“瑤林?還不回坐?”天帝看着瑤林還要繼續爭辯的樣子。
瑤林忍下心中不平,回到座位上,眼看着尋風被帶走。
“進去!”天兵語氣嚴苛。
尋風被鐵鏈鎖起來,皮膚碰在冰冷的鎖鏈上,那種從身體裏發出恐懼油然而生。尋風身上立馬起着雞皮疙瘩,身體打着哆嗦,縮成一團。
“瞧他那兒慫樣,還沒怎麼着呢?”天兵語氣不屑,“就這樣還敢偷蟠桃?”
“算了,看他可憐,先走吧,晦氣的很。”
尋風眼睛發紅,眼眸又恢復了海藍色。尋風把頭深深的埋進膝蓋。
一路回去,瑤林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天帝神色也不好,二人一路無話。
天后衛嵐倒樂的開心,但還是要想個辦法把尋風弄出來纔行,蠱毒每次發作的解藥還在自己這裏。
“彥清,你闖禍了知道嗎?”
彥清仰着腦袋看着彥時。
“還記得那天在瑤池看着的那個海藍色眼眸的侍衛嗎?”
“嗯。”
“你給了他蟠桃,西王母認爲他是偷的,你去跟西王母說清楚。”
“是,父親。”
“等等。”
“算了,你去吧。”
其實那天彥時看着尋風是看出了些端疑的。
“彥清。”彥時想着又把彥清叫住。
“這個收好,記得讓他服下。”彥時遞給彥清一個藥丸,是能緩解一次尋風蠱毒發作的痛苦的,但不能解蠱毒。
“是。”彥清小心接過藥丸。
彥清一路到西王母處去,這也是彥清第一次遇見祁夕。
“拜見天后、西王母。”
“祁夕,快行禮,這是你山河神父的公子彥清,山河神君。”
“山河神君。”祁夕捏着嗓子甜甜的叫了一聲,但彥清只是看了祁夕一眼點了點頭。
“彥清來是山河神有什麼事?”西王母少有的神色柔和,語氣溫柔。
天后正想着怎麼跟西王母開口,現下正好免了。
“怎麼?”西王母神色有些改變,“難不成他說的那個送他蟠桃的人是你?”
“是。”
“呵。那爲何當時或者之前不來?這都隔了一個月。”
彥清不語。
“罷了,既然都說清楚了,就帶人走吧。”
西王母指使了個天兵跟着彥清一起去地牢。
“山河神君這邊請。”彥清雖然還小,但天兵還是對彥清頗爲尊重,場面滑稽。
彥清看着尋風被帶着手鍊腳銬,像條狗一樣的鎖着,縮在角落。
彥清看了一眼天兵,天兵立馬屁顛屁顛的去爲尋風解開鏈釦。
天兵被尋風的模樣嚇了一跳,站都站不穩。
尋風嘴脣紫黑,臉色鐵青,手指甲都是烏黑的,看着彥清直打哆嗦。
彥清看着天兵沒看着這裏,偷偷塞了藥在尋風嘴裏,尋風慢慢止住了。
海藍色的眸子把尋風襯的更爲戚傷。
“多,多,謝,多謝。”尋風囫圇着。
藥的法力很快,尋風很快恢復了臉上和身上的正常膚色,但身上受的刑上還在。
“是我連累你了。”
“我叫彥清。”
“以後有事便到逸竹林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彥清辦完事跟西王母和天后告了辭便回到了逸竹林。
尋風和天后前後腳的回了天界。天后看着尋風神色正常,便猜着是山河神,心裏有了幾分忌憚。
瑤林看着尋風平安回來,只是身上有些傷,讓人給了尋風一些治外傷的藥。
天帝以爲是天后去跟西王母說的,還有些感謝天后衛嵐,衛嵐也順承了這個人情。
西王母的蟠桃宴一如既往的繁盛。
“彥清,直奔主題。”
彥清無奈的去參拜了西王母,西王母待彥清很好,非要拉着彥清入席。
彥清旁邊的位置便是天后後來刻意安排的祁夕。
“彥清哥哥,好久不見。”
“嗯。”
“彥清哥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千靈說着。
彥清故意扯了扯髮帶。
“嗯。”
“彥清哥哥,近來可好?”
“嗯。”
“彥清哥哥,那個我…”
祁夕話還沒說完,正遇上開宴給打斷了一下。
“彥清,西王母看着有些嚴厲誒,不過她的羽冠好好看。”
“能安靜點兒嗎?想想怎麼脫身?”
“對呢,我們還沒去看仙鶴。”
彥清:“…”
“彥清哥哥,你在和誰說話呢?”
“嗯。”彥清每回都是側着頭輕輕一點。
祁夕:“…”
“彥清,人家仙女跟你說話,你怎麼還愛搭不理的?”
“彥清,好無聊啊,什麼時候能走啊?”
“彥清,你旁邊的是誰啊?”
“祁夕,天界四公主。”
“嗯,彥清哥哥你叫我?”祁夕恍然間聽見彥清好像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