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戚嘴上說着每天只給小鳥喂一顆竹實,但小鳥是隻有靈識的鳥,行爲習慣又和人一樣,所以一日三餐肯定是不能少的。
但這會兒,小鳥卻像只粉色毛團似的縮在桌上,腦袋埋進暖融融的羽毛中,絲毫不爲男人手中的竹實所誘惑。
“你當真不喫?”蕭長戚見小鳥全身的粉毛都透露出抗議的意思,不禁眉頭一皺。
迴應男人的是小鳥格外有骨氣的一聲:“啾!”
不喫!
我元旦,就是餓死,也不喫你一口竹實!
“既是如此,本王也不便再強人所難。”蕭長戚將手裏的竹實放回盤子裏,並揚聲對外面的人道,“府中沒有鳥喫竹實了,今早買回的竹實便都扔了吧。”
聽到男人的話,原本還在裝鵪鶉的元旦瞬間把圓圓的鳥腦袋伸了出來,用那雙小豆眼憤怒地瞪着男人:“啾!”
你敢!
兇完未來暴君後,元旦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去把竹實用喙銜起來,一邊嗑掉外殼,一邊不滿地指責男人:“啾啾啾!!”
誰說沒鳥喫的?!
你冤枉我是探子就算了。
竟然還想剋扣本小鳥的食物。
有你這麼養小鳥的嗎?
蕭長戚挑眉:“……”
雖然聽不懂小鳥在說些什麼,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身體不大,膽子還挺大。”蕭長戚冷笑着戳了戳小鳥被毛遮得看不出來的肚皮。
元旦坐在桌上啄着竹實,耍小性子似的扭過身去,背對着男人。
蕭長戚眉頭挑得更高了,看來不僅膽子大,氣性也不小。
昨日蕭長戚便差人去打聽宮中給宮妃們養的寵物看病的太醫,但由於昨晚宮裏的一位嬪妃染了風寒,這位蘇太醫被請去了,所以直到今天才能上門來給小鳥診治。
“下官參見王爺。”蘇太醫揹着個藥箱,先向坐在桌前不緊不慢地喝着茶的蕭長戚拱手行禮道。
蕭長戚淡漠點頭,瞥了眼還背對着自己的小鳥:“先給圓圓瞧瞧。”
“是,王爺。”
蘇太醫將藥箱放下,而後在蕭長戚可怕懾人的目光下上前察看小鳥的病狀。
但蘇太醫左看右看都沒瞧出這隻小鳥像是生病的樣子,於是便想伸手探探小鳥的脈象是否有異常。
但就在蘇太醫的手即將觸碰到小鳥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王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變了。
變得更加陰鷙可怕了。
蘇太醫頓時冷汗直冒,手顫抖着不知該不該繼續,但強烈的求生欲還是促使他收回了手。
“王,王爺,這隻小鳥看着並沒有什麼問題。”蘇太醫抖着聲音回稟道。
“蘇太醫以前可有爲小鳥看過病?”蕭長戚鳳眸微眯,如利刃般的眸光直直地射向惶恐不安的蘇太醫。
蘇太醫急忙回答:“下官曾爲淑妃娘娘養的畫眉鳥診治過。”
“那蘇太醫可看得出來圓圓是隻什麼鳥?”蕭長戚的嗓音明明很淡,但身上強勢的氣場卻讓人不敢糊弄於他。
“這……”蘇太醫瞅了眼胖得像顆粉球的小鳥,遲疑幾秒後道,“下官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