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蹲在打開的雕窗上，好奇地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眼裏匯聚了璀璨燈海。
蕭長戚坐在桌前不緊不慢地喝着茶，和元旦這副看什麼都很新奇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回京城那會兒，他對這般場景也曾感興趣過，但看過幾次後，也就失了興致。
“啾啾。”這時，原本一進聽雨閣就躥上窗臺的小鳥突然墩墩地跑回來，用翅膀拍了拍男人的手背。
我看到有人在放花燈。
我們也去放一盞吧。
蕭長戚垂眸看了眼一臉興奮的小鳥，以爲它是想喝他手中的茶，便放低了杯盞：“只能喝一口。”
元旦：“……”
她不是說這個。
好吧。
她確實是有點渴了。
元旦順勢探出腦袋，小小地啅了一口茶，清苦的茶水刺激了味蕾，元旦頓時苦得粉毛都蔫吧了幾分。
呸呸。
怎麼這麼難喝？
“還要嗎？”蕭長戚淡聲問。
“啾啾。”元旦搖了搖頭。
不要了。
蕭長戚便不再管她，重新拿了個杯子倒茶。
元旦看着男人面無表情地輕酌着茶，小豆眼裏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啾？”
你喝着不苦嗎？
蕭長戚聽不懂小鳥在說些什麼，乾脆置之不理。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一個囂張且粗糙的男聲。
“小爺一早就定下了聽雨閣，現在你跟老子說聽雨閣裏已經有人了，老子倒想看看，是誰敢搶老子的地盤。”
小二似乎是沒攔住吵鬧的男子，門在外面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就被人踹開了。
“就是你小子搶了老子的地盤吧？”
“霍少爺……”小二在後面卑躬屈膝地想要提醒男子這裏面的人不能惹，卻被男子一腳踹開。
“磨磨嘰嘰的作甚，耽誤了小爺看美人，你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元旦：“……”
這誰家放出來的紈絝子弟？
“啾啾。”元旦擡頭看向自始至終連表情都沒變化一下的男人。
王爺，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你怎麼還一點表示都沒有？
不是說暴君一怒，伏屍百萬嗎？
霍少爺聽到屋裏的小鳥叫聲，目光頓時便落到了元旦的身上。
“這是你養的鳥？”霍少爺雙眼渾濁，笑容嘲諷，“本公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胖的鳥，不如賣給本公子做成烤鳥肉，本公子也不佔你便宜，十兩銀子如何？”
“啾啾！！”聽到這話，元旦瞬間就炸毛了。
你個死胖子。
你想把誰做成烤鳥肉呢？
還十兩銀子，本小鳥哪裏才值十兩銀子？
“怎麼樣？賣不賣？”霍少爺倨傲地揚了揚下巴，就差沒拿鼻孔看人了。
蕭長戚輕掀眼皮，幽邃的眸子裏含着如同皚皚白雪般森冷的戾氣：“滾。”
聽聞這話，霍少爺勃然大怒：“你他媽……”
“砰！”
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霍少爺就如一顆重磅炸彈飛了出去，隨後狼狽地砸在了外面的雕花圍欄上。
沒有人看清楚蕭長戚是怎麼出手，就連離得最近的元旦也只看到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