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戚坐在桌前,手中端着杯下人每日都會給小鳥準備的茶,無焦距的視線不知落向何處。
平日裏總有小鳥啾啾叫聲的屋內安靜得可怕。
蕭長戚眉頭一皺,心情控制不住地煩躁。
怒而拂袖站起身,正要就寢時,突然聽到軟軟的一道啾啾聲。
蕭長戚寬衣的動作一頓,轉頭朝着房門方向看去,只見門被推開一條狹窄的縫,一隻短短的小爪子從外面伸進來,試探性地晃了晃才落地,然後一撮粉毛磨磨蹭蹭地擠進來。
可惜小鳥太過低估自己的體型,最先進來的居然是一個微尖短短的喙。
蕭長戚:“……”
最後實在無法通過這條小縫擠進來的小鳥只能換個進屋方式。
蕭長戚正要走過去拉開門的腳步停下,危險地眯起眼看着一抹圓墩墩的粉影在門外一閃而過。
然而下一秒,窗戶那邊突然傳來“噗嗞”的一聲。
窗紙被一隻喙戳破,緊接着一個粉色的鳥腦袋一扭一扭地將破洞擠大。
啪嘰。
終於鑽進來的小鳥坐在桌上歇了一口氣才拍拍翅膀站起來。
然後,對上了一雙幽邃暗沉的眸子。
元旦:“……”
偷溜進人家房間,還被抓了個現行怎麼辦?在線等,急!!
“啾啾啾……”
元旦一邊欲蓋彌彰地往後退,試圖擋住那個破洞,一邊無辜地衝着男人啾啾叫。
好像在說:我什麼都沒做。
鳥贓並獲的元旦如今就是有十張喙都解釋不清楚了。
“本王不是讓你睡書房?”蕭長戚拎起這隻做了錯事還不改正的壞小鳥,聲音冷漠如淬寒冰。
“啾啾啾。”
看着小鳥這雙綠豆大小般的眼睛,蕭長戚依然面無表情地說:“你若執意再養一隻小鳥,就一直睡書房。”
元旦:“……”
這男人怎麼突然這麼難哄?
還有,不就多養一隻小鳥嗎?
這麼大的王府難道還養不起嗎?
不過如今也是寄人籬下的元旦是沒有底氣說這些話的,只能靠裝無辜來避開這個問題。
甚至還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表示她困了,該睡覺覺了。
蕭長戚一眼就看出了這隻壞小鳥打的什麼主意,揪住她的羽尾威脅道:“蕭圓圓。”
元旦:“!!”
你再捏一下我的尾巴試試?
蕭長戚挑眉,粗礪的手指略微一用力,又捏了下小鳥的羽尾。
元旦:“……”
咳咳。
羽尾都給你摸了。
你能不生氣了嗎?
莫名看懂了小鳥表達的意思,蕭長戚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放過了這隻壞小鳥。
只沉聲問了一句:“爲什麼答應孫見愁?”
爲什麼不顧我會生氣,也要答應孫見愁養那枚鳥蛋?
“啾啾。”
元旦叫了兩聲纔想起男人現在沒法通過她頭頂的呆毛聽見她說話,便指指書案上的紙筆,示意他抱她過去。
蕭長戚輕拍了下這隻越來越不怕他的壞小鳥,把她拎到書案上。
元旦叼起毛筆,慢吞吞地在紙上寫道:“你此番去潼州會去多久?”
蕭長戚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確定的時間:“少則兩個月。”
那多則呢?
半年?
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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