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德慈太后回了壽安宮後不久,就有太醫去了壽安宮,說德慈太后那是氣血攻心,需要靜養。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謝明珠正跟徐寧娘待在一起,還有後來走過來的明武帝。
顧全喜上來說了這個事兒,明武帝說既然病了,那就好好養病,讓德慈太后不要輕易出來,省的病情加重云云。
顧全喜去了壽安宮帶話,德慈太后那個臉色啊,簡直陰沉的可怕。
顧公公剛剛走出壽安宮內殿,裏頭又傳出來砸碎瓷器的聲音。
顧公公心裏頭都在滴血。
雖然大梁算得上有錢,但也不是這樣讓德慈太后敗家的。爲此顧公公把主意和明武帝說了,後者立刻就同意。
只不過把原來送去壽安宮裏頭官窯的瓷器給換成了普通的瓷器而已,再加上德慈太后對於這個瓷器不是很懂,爲此還真的叫德慈太后不知道。
現下明武帝把目光落在了謝明珠的身上。
敏和公主被自個父皇盯得有些不舒服,正要問一句的時候,明武帝主動開口了:
“據說是你把德慈太后氣的回了壽安宮?”
謝明珠點點頭,一副我有理的模樣:“誰讓這個德慈太后沒有一點眼色,非要找母后麻煩?”
末了又補充一句:“就算母后肚子裏頭沒有弟妹,也不是讓德慈太后有事沒事過來找麻煩的。”
“而且這也不是打父皇的臉嗎?”
見謝明珠歪了頭說這般的大道理,明武帝笑着說了一句“活寶妞妞”。
“團團做的不錯。”明武帝現在想來還是有點擔心,若非這德慈太后叫謝明珠給撞見了,只怕是上午這鳳雎宮裏頭又得鬧起來。
不過如今也好,叫德慈太后不敢輕易過來找麻煩。
而且他謝臨又下旨讓她好好養病,至於什麼時候出來,恐怕得等徐寧娘生產之後。
說了這麼些話,謝明珠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謝端的事情:
“父皇,二皇兄他……”
見謝明珠提起來謝端,明武帝方纔還笑着的一張臉瞬間斂了笑意,“提起那個不孝子做什麼?”
“團團,你可不要跟着你那個二皇兄學。”
謝明珠聽了這話,也知道明武帝是信了。
信了外頭的那些話,認定謝端就是叛國賊。
只是……謝明珠依舊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才叫謝端心甘情願的跟着人家走了?
明武帝見謝明珠的神色落寞,也知道她在那幾天沒少哭,一時間也不由得心疼起來,抱了謝明珠在懷裏:
“團團,父皇現在不能跟你說什麼大道理,只能這樣告訴你。”
“父皇只能相信事實,相信眼前的事實。”
謝明珠聽了這話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只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不過很快,謝明珠就會相信的。
因爲密涼國那頭,那名老道交給了謝端一把短劍,要他去刺正在指揮士兵的平涼大元帥一劍。
說這樣才能表明他的忠心。
謝端沒有立刻應下來,反倒是問了一句:
“若是我被抓了?”
那老道大笑:“放心,你不會死。”
“而且我也不會讓你死。”
謝端握住那把短劍,心裏頭多出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
平涼軍大營,元帥帳。
“近來正是春雨時節,告訴軍醫,務必小心時疫。”
容慕哲一大早的升了帥帳,召集將官議事。
“元帥放心,屬下明白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應了。
“嗯。”
一干將官說了幾句話,外頭就有小兵上來回話:
“回大元帥的話,營地門前倒了一個孩子……”
“看樣子……看樣子是……是……”
那小兵有些結巴,容慕哲看着他道:“不要慌,慢慢說。”
“是,元帥。”
小兵深吸一口氣,道:“回元帥的話,那孩子似乎是二皇子……”
話音落下,整個帥帳的人都沸騰了。
容慕哲一邊往外走一邊厲聲道:“糊塗東西!還不趕緊的請了軍醫來看!”
那小兵見得元帥發火,不敢耽擱,立刻出了營帳,叫了幾個夥伴一同前去。
昏迷中的謝端被擡進了平涼軍大營,容慕哲早先吩咐等候的軍醫立刻上前查看謝端的傷情。
只看見謝端背部的皮膚上,全是一道一道的新傷,看樣子都是拿鞭子抽的,傷口還有幾個都流膿了。
“肯定是密涼國那羣混蛋乾的!”其中一名比較年輕的將官氣的現在就想抓住密涼國的那羣人打一頓,“卑職家中也是有孩子的,此情此景怎麼不能叫卑職覺得痛心?”
“安靜。”容慕哲目不轉睛的看着軍醫有條不絮處理謝端身上的傷口。
一邊回想之前謝明珠傳過來的信件。
謝明珠在信件中說謝端被擄走一事,而且現在明武帝已經信了謝端就是自願跟着密涼國的人走的,如今怎麼會倒在平涼軍大營門口?
軍醫撕下謝端身上那帶血的衣服的時候,發現血漬都跟衣裳黏連在一起了。
撕下來的時候,疼的昏迷中的謝端哼哼幾聲。
等軍醫替謝端把傷口處理完畢之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