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若是皇帝當真擡舉他們林家,就不會提拔先皇后的外家。
不過這些話在面對林太后的時候,林國公是不會說的。
畢竟他們林家在宮裏未來的仰仗也就只有德慈太后一個人了,跟德慈太后鬧翻對他們林家來說是沒有一點兒好處的。
耐了性子,林國公再次問了一遍:
“太后娘娘想想還是怎麼把容將軍府給撈出來纔是,否則……”
林國公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德慈太后卻是明白的。
德慈太后現在都有些後悔,後悔跟暗宗合作了。
可是這暗宗的船既然搭上了,是他們林家能夠輕易逃脫的不成?
顯然是不可能的。
“其實也不是我非要救容威章,而是那位的意思。”
若不是暗宗那頭施壓,以林平的個性,壓根就不會接手容將軍府的爛攤子。
不過他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你說這位主兒爲什麼要救容威章?”
德慈太后好歹也在皇宮裏頭待了好多年,面對林國公的這個問題,倒也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你看看,這容威章跟容慕哲什麼關係?”
林平頓悟。
倒也不是說暗宗要拿容威章作爲一個籌碼,而是想要羞辱容慕哲罷了。
容威章活着——縱然不是生父,但也是養父。
世人的輿論總是習慣性的偏向長者一方。
德慈太后這般想也只能是她的格局小,成不了什麼氣候,可是暗宗的目的纔不是這般簡單的。
暗宗無利不起早,若不是容威章對他們有用處,他們纔不會讓林國公出面救人。
可是現在是能救人的時候?
不,應該說,容將軍府的罪名,是他林平幾句話就可以抹去的?
那些罪名,不管拿出來哪一條都是一個死。
劫持太子妃,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他;劫持謝明珠,明武帝等人不會放過他,害死容慕哲的生母於景靈,容劍等人也不會放過他。
而現在留一條命給容威章,只不過他嘴裏還沒有吐出來想要的東西罷了。
林國公府現在真的是着急,倒是德慈太后,跟沒事人一樣看了看手上的丹蔻,繼續道:
“你就不會派人毒死容威章?”
“……”
德慈太后現在的話就跟“何不食肉糜”一個道理,最後林平還是沒有聽進去這些話,尋了個藉口就離開了壽安宮。只不過林平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宮女從壽安宮裏頭急匆匆的跑出來,去的方向,似乎是長坤宮。
林平看了那宮女離開的方向很久,“看樣子德慈太后並不死心。”
“大概是不要的。”林平往宮門的方向,大步離開。
現在的林國公府保住榮光已經是勉強,若是跟德慈太后一樣來事,估計早就被人收拾了。
所以林國公只能先緩一緩此事,晚些時候再來解決。
如此過了兩三天的功夫,容威章終於是熬不住酷刑,招了。
只不過他要求見容劍一個人才肯說。
容劍在密牢裏頭待了一天,晚間纔出來。
出來的同時,容威章也死了。
容劍心情鬱郁的去找明武帝喝酒去了,明武帝縱然嫌棄,但也沒有把人趕走。
就連謝明珠想要打聽一下都沒法。
見狀,容慕哲只能安慰謝明珠幾句,才叫謝明珠暫時打消了刨根問底的這個念頭。
同樣的,第二天,明武帝問罪整個容將軍府——因爲容威章已經死了,所以容將軍府裏頭——成年男性一律流放充軍,女性一律沒爲官奴。
是謝明珠陪着容慕哲去容將軍府宣旨的。
看着上輩子害死自己的人終於是有了報應,容慕哲的心裏頭也是覺得安慰一些。
不過目前這些都還是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魚還在後頭。
容將軍府一夜之間沒落,叫人不免唏噓。
這算是給和康伯府敲了個警鐘,直到過年,和康伯府都是老老實實的,再不敢去太子府或者長坤宮了。
在此期間,麗姨娘生下一名庶子,和康伯立刻就遞了摺子立她爲側夫人。
按理來說,像這種後院的事情,各家的主君自己做主就好,哪裏會跟和康伯這樣興師動衆的。
還不是和康伯架不住麗姨娘的攻勢,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就在明武帝同意的當天,差點氣的身懷七個多月身子的和康伯夫人給早產。
爲此興昌伯府終於是坐不住了,興昌伯親自去了和康伯府,跟和康伯好好的談了談。
和康伯倒是沒有想到興昌伯府會管的這麼寬,嘴上是答應了,可是做不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過也是和康伯夫人爭氣,在過了年的一個月之後發動,生下一名健康的兒子。
這下子和康伯府終於是有了嫡長子,喜得和康伯在孩子滿月的當天大擺宴席,還把請柬發到了明珠宮。
謝明珠看了請柬就丟去了一邊,“這和康伯府也是越發的沒有個正行了。”
容慕哲低頭給謝明珠剝了一個桔子,遞給她道:“不去就不去吧,何苦生氣?省的氣壞了自己。”
謝明珠拿了一半桔子,揪了一瓣下來吃了,“這和康伯府接下來可是有的亂了,只是這興昌伯府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