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進進出出的人，有人哭有人笑，大部分表情凝重。程薇拿着預約掛號單，上面大寫着40號。接近中午，程薇看見蘇和匆忙走出診室，直到門診下班人也沒有回來。
診室裏，護士正在整理。看見程薇手裏的掛號單，瞭然地解釋道：“蘇主任臨時有事回病房了，下午1點以後可以去病房找他，外科樓b區三樓，神經外科醫生辦公室。”
程薇慢騰騰走出門診大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撞上迎面而來的蘇和。穿着平底鞋的程薇，勉強到蘇和下巴。程薇皺着眉摸了摸額頭，又將手中的掛號單遞過去。
“你是來預約嗎？”蘇和漫不經心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下巴隱隱作痛。他早上在門診系統看見了程薇的名字，果真是她。看着手中皺巴巴的掛號單，蘇和說了句“跟我來”。
程薇穿着長款一步裙，跟在蘇和後面連走帶小跑。聽着她越來越明顯的呼氣聲，蘇和放緩腳步。
電腦前，蘇和一聲不吭地打字，最後在打印出來的住院證上簽字蓋章，墨藍色的字跡在白紙上飄逸出塵。程薇心想着，這應該是一個很隨性的人。
住院證被推到程薇面前。“你在旁邊等等。待會兒跟我一起去病房。”
“噢，好。”程薇自覺站起來，走到診室角落安靜地坐着，看蘇和給其他患者看診。他很有耐心，看起來是位很好的醫生。陸陸續續看完上午留下的幾個病人，時鐘恰好走到1點。
蘇和伸着懶腰，卻見程薇靠着牆睡着了。濃密的長髮遮住大半張臉，神情疲憊，睫毛微動，紅潤的嘴脣微張，脖子上掛着那條項鍊，開叉的一步裙露出白皙秀氣的小腿。護士進來時，看見睡着的程薇，準備叫醒。蘇和擺手示意，護士回頭看了眼，輕輕關上門。
聽見預約兩字，程薇睜開眼，這纔想起自己是在醫院。蘇和就站在自己面前，嘴角那一點點弧度更像是嘲笑，她居然在看病的時候睡着了，這……
“蘇醫生，實在抱歉，剛剛就是有點犯困。”
“你跟我去病房預約吧。”蘇和略過這件事，拿着住院證走在前面。程薇打着哈欠跟在後面，左轉右轉進了電梯，又穿過門診大廳和醫院的長廊，這才走到住院部。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程薇站到角落，對着面前的背影發呆。“蘇主任，是不是要等一個月才能做上血管造影？”
“基本是。”
“我還有五天的年假。這時間夠嗎？”
“如果只做造影，足夠。”
護士站，當班護士小夏接過蘇和的住院證，打量站在他身後的程薇。“說一下你的電話號碼。如果有空牀，我們會提前1-2天通知你。”留下電話號碼，一轉身蘇和已離開。她想說一聲謝謝。
小夏見她東張西望，一看就是找蘇主任，不客氣地說：“回去吧，等通知。”
蘇和回了趟辦公室，再走到護士站時，程薇已離開。“小夏，住院的注意事項單子給她了嗎？”
“蘇主任，我們一般是住院時再給的……如果需要，我立馬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拿。”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