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醒來,身旁空空如也。將枕頭抱在懷裏,睡意了無,昊天怎麼還沒回來。他對自己,總是忽冷忽熱,如果只有熱該多好。婚後和婚前,還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南纖纖躺在牀上,想着剛剛被蘇曉拉去唱歌的情形。她五音不全,不會唱歌,因爲這事從前沒少被同學整蠱。想起班裏那個死胖子跟在身後喊“南纖纖,你敢唱首歌來聽嗎”,南纖纖就很生氣,所以這才武藝了得。翻來翻去睡不着,南纖纖索性下牀,跑到樓道的陽臺打太極,打完太極不過癮,又來了一段八段錦。等神清氣爽地打完,南纖纖哀嚎着將室友拖出被窩,“我睡不着,你陪我打遊戲,明天幫你做試驗。”室友一聽最後那句話,立即起身:“好啊。”
程薇還處於熟睡狀態,嬰兒般無辜的睡顏,手裏拽着枕頭。蘇和輕輕落下一吻,虛掩了臥室的門。冰箱裏沒有酒,蘇和窩在沙發一角,口中的可樂難以下嚥。黑暗的房間,呆呆閃爍着金色的眼睛,隨即消失不見。
蘇和反覆回想着胡昊天說的話。如果現在的程薇是憂傷的,那從前的她該是多麼明朗。胡昊天信誓旦旦提起的從前,他承認他纔是嫉妒的那個。他們相識十年,看她從少女蛻變成現在的美麗模樣,他能感受到胡昊天對程薇濃烈的感情。憂傷的分割線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事讓胡昊天迫不得已放棄。所有圍繞程薇的謎團,交織在一起,他無從下手。如果這些謎團也是程薇拒絕婚姻的原因,那他一定要解開,不排除採用特殊的方式。
程薇睡得迷迷糊糊,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慵懶地叫着“蘇和”。將半瓶可樂放在地面,蘇和走進臥室,在程薇身旁躺下,將人撈進懷裏,屋內漸漸響起細微的鼻息聲。程薇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蘇和的存在。蘇和突然注意到這點,釋懷了。胡昊天愛她又怎樣,他已經結婚,至多頂着朋友的身份噓寒問暖。而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擁有,此刻她就在自己懷裏入睡。至於那憂傷的分割線,他會弄清楚,再打開她的心結。想明白這一點,蘇和起身從包裏拿出一片思諾思,明天還有手術。
最後一根菸,煙霧轉着圈嫋嫋升起,頹廢而寂寞。
程薇在凌晨三點醒來,輕輕關上臥室的門,裹着睡袍,貓在沙發上。地上的可樂剩一半,輕輕扔進垃圾桶,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明天的天氣,還有胡昊天的未讀消息。他問自己是不是和蘇和在一起?關掉手機,程薇順手拿起茶几上的鉛筆和白紙,隨意塗抹,待停筆才發現筆下的人是蘇和,雖然只有七分相似。蘇和身旁,順手又畫了呆呆。長髮畫到一半,程薇停筆,畫上自己豈不是顯得多餘。
蘇和醒來時,身旁沒有人。起身走到客廳,程薇歪在沙發上睡着了,手裏拿着一張白紙。將程薇小心放到被窩,蘇和將手機湊近,心裏一暖,畫裏的人是自己。這個口是心非的人,明明捨不得